花楚君缓缓转回头,看到大师兄高森那张似挂着冰霜一样的脸。“花师妹,别来无恙啊?”
马车飞快的奔跑着,已经跑出东街那边,跑向哪里花楚君全然不清楚了。
花楚君盯着大师兄,极力稳住他,“刚刚我明明听到陶六小姐的声音,你们把她关到哪了?”
大师兄看着花楚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忽然他笑起来。
花楚君不明白大师兄为什么发笑,心里更担心起陶贤芝的安危来。
无疑,刚刚的惊马事件是大师兄一手策划的,可是花楚君想不通,事件发生时陶贤芝应该在她身后的思君小铺子里,大师兄到底是什么时候抓住的陶贤芝,他又把陶贤芝现在关在门车的哪里了呢?
大师兄笑过后,将剑向花楚君抵了下来,“师妹,念在我们同门一场,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花楚君决定沉着应付,她决定要看看大师兄费这些周章到底要劫持自己做什么。
“你为了什么事?”
大师兄手上的剑并没放下,“我现在想知道王体交给你的易容小箱子在哪?”
花楚君想了许多种可能,但是没想到大师兄竟然为的是那个自己开始极嫌弃的小箱子。
大师兄见花楚君没说话,将手上的宝剑贴着花楚君一抬,“说,那个小箱子在你家的哪里?”
“在我房中的炕柜里。”
“第几层?”
“最下一层。”
大师兄听完抬手点住花楚君的穴道,才将剑收了起来。
花楚君悄悄打量着陶家马车里,看过车厢顶,又看里面,哪里也不像是能藏个人的地方。
花楚君很担心,更害怕。大师兄手段阴毒,他会不会对陶贤芝不利了?
大师兄催着车夫,“快点走。”
马车因为陶府的,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等马车停下来时,大师兄先跳下马车。
花楚君听到大师兄似乎在敲门的声音,很快,有人来开门,两个人的对话花楚君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陶府的侍卫,你家夫人让我来取她的一个小箱子,在她房里的炕柜最下一层,一个黄木小箱子,是从羊几山带回来的。哦,你家夫人在马车上呢。”
花楚君没想到大师兄胆大的敢将马车开到史府门前来。
大师兄说着,回手敲了一下车厢,车厢里的男人紧贴着车厢里,慢慢把花楚君那边的车帘一挑,露出花楚君只能转动眼睛的脸来。
花楚君看清门上人正朝这边看,也看清了她,花楚君不能说话,她不住的朝门上人眨眼睛。
可是那个门人愣了下,“夫人她……”
门人的话刚说完,陌生男子急忙把帘子下放来,他坐在马车里说道:“你们这些奴才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去取箱子?!”
花楚君惊得大张着眼睛,这个声音竟然是……自己的!!
车厢外的门人急忙说:“是,夫人息等,小的这就让人去取。”
花楚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终于明白刚刚陶贤芝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就是和自己一个车厢的男人。他,应该是灭史门的门徒。灭史门有许多乱七八杂的门人,有舞艺和厨子门徒,保不齐就有口技门徒,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笨蛋!蠢货!
花楚君在心里把自己骂个底朝天。
很快,内院的丫头把箱子拿出来交到大师兄手里,大师兄谢过后,拿着箱子坐在马车上,让车夫快赶马走。
等马车跑起来后,大师兄挑起帘子坐下来,打开小箱子看了看,才满意的合上箱子,“花楚君,你永远不知道你拿到的这个小箱子意味着什么。王体真是心疼你,竟然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了!不过,从此后它就是我的了!”
大师兄的嘴角扬起了一抹阴险的笑意。
马车一直跑着,耳听得路上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跑向一条巷子里后,马车停下来。
大师兄跳下马车,将花楚君也扛了下来,走进一处宅院中。
另一个灭史门门徒走在最后,等三个人进来,他将院子门插上。
大师兄一直把花楚君扛进屋里放下来,又用绳子将花楚君绑个结实,解开她的穴道才坐到一旁喝起茶来。跟着他们一起的那个陌生男人拿着箱子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花楚君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对大师兄开始进行探底,“师兄,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拿了这易容箱子就算你易了容,监牢里我是去过的,戒备森严,你根本救不出大师伯。”
“谁说我要救他?”大师兄喝着茶,连头也不曾抬起,“他一个老糊涂只会想杀史少言,白白浪费了那么多人力和好功夫了,我觉得他顶没出息。”
这么费事难道不是为了救大师伯?
“刺王杀驾也是大罪,而且宫中禁军可不是吃素的。”
大师兄放下茶杯,看着花楚君像看着白痴一样,“你以为我会要杀皇上?我还想好好的活着。”
不是救大师伯,也不是为了刺杀皇上,听着更不像是为了杀史少言,那大师兄是为了什么?
大师兄站起身来,“一会儿你等着看好戏吧。”
花楚君再问什么,大师兄都不再说话,她也没了办法。
没一会儿功夫,房门一开,花楚君抬起头看到门外的人完全呆了住。
门外走进来的人竟然是自己。
只是那人的手脚比自己粗大了许多,她一进来就看和大师兄,声音和花楚君一模一样,“师兄,你看如何?”
大师兄笑着点头,“我看不错。那么,我们就去做些事吧。”
花楚君急了,这两个人到底要装成自己做什么去啊?
她还没等开口说话,大师兄已经点穴点住了她,“师妹,你就好好在这吧,也许,你会在这里死了也没人知晓呢。”
花楚君想喊,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走出去。
谁来发现自己啊,哪怕是人,她也有转机啊!
花楚君心中在不停的呐喊着,可是,谁又能听到她心里的喊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