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喊声,师爷那边的一群人还没看清喊的人长什么模样,就已经被横扫过来的蟒蛇尾巴扫倒在地。
师爷借着火把看清了,院墙上站着一个长相极丑的男人,最可怕的是他墙下有条很长的大蛇。那条大蛇正吐着蛇信,对着自己这边人张着大嘴,似乎下一瞬间就要将人活吞下去。
师爷吓得倒退好几步,春茶抓住机会,将那知府夫人向外一堆,把花楚君抱起来跳到一旁的墙上,几步二人就上了房,春茶在房上对娘娘腔大喊,“可以了,快跑!”
娘娘腔听到春茶的话,对着大蟒蛇吹了声口哨,一人一蛇马上从墙头跃出消失不见了。
师爷等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快去抓住他们啊,快去!”
可是,哪里还有花楚君他们的踪影了。
再说花楚君这边,她被春茶抱着逃出知府府院,春茶找个没人的地方才把花楚君放了下来。
“少爷,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师爷和知府夫人存心陷害,牢房是回不去了,可是,花楚君还惦记着还在牢里的秋水和赵亮等人。
春茶道,“少爷,我先将您藏起来,我再去牢房那边通知秋水。”
问题来了,现在他们能藏在哪呢?
花楚君沉思良久,“我们就藏到知府府去。”
“啊?!”春茶看着花楚君,仿佛觉得自家主子忽然间傻了一样。
花楚君想得明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我还想有机会将知府救过来,如果他不救过来,任由那个师府和知府夫人行事,这座城一样要乱。”
“行,那咱们现在就回去。”
春茶将花楚君背起来,向刚刚知府府邸而去。
如花楚君所料,知府府邸一直在忙活知府夫人和抓拿逃走的花楚君,谁也没想到花楚君会又回来。
春茶在后院找到一处小院,见小院前面有微微灯光,后院几间房没有亮光,春茶轻轻推开最左边房的房门,和花楚君一前一后进了房中。
房间并不大,隐约可见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花楚君看着房中简单的陈设,猜想这里可能是哪个有些头脸的婆子所居的房间。
春茶摸着黑给花楚君倒了杯茶,“少爷,您先喝些茶水,我再找些吃的来。”
春茶说完,打开房门走出去了。
花楚君坐在椅子上合上眼睛,心里想着下一步她要怎么做。
就在这时,花楚君听到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花楚君马上睁开眼睛,起身躲到房后。
就听外面有隐隐说话的声音,“前院闹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花楚君听到这话,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心里不停的默念着,别进这屋别进这屋。
就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提着灯笼推开房门。
花楚君心里暗骂一句卧槽,屏住呼吸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影,一个在前面提着灯笼,一个跟在后面,提着灯笼的看着打扮是个小丫头,后面跟着的是个妇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能看得妇人略瘦,头低着,似乎心事重重。
小丫头将头点上,一转头看到门边站的花楚君,刚要叫,被花楚君一把捂着了嘴。
这一变故使得妇人也惊转回头。花楚君低声威胁道,“不许出声,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妇人稳了稳心神,怯怯的说道,“这位少侠,我们可是没什么银子的,请少侠饶过我们吧。”
花楚君看了一眼张大眼睛的丫头,“不许再喊,我就松开你。”
小丫头急忙点头,花楚君缓缓放下手松开小丫头。
被松开的小丫头急忙退到妇人身边,两个人看向花楚君。花楚君道,“我不是来行盗的。”
小丫头抢着说,“那你是来杀人的?是不是那个姨娘雇你来杀我家夫人的?!”
小丫头的话把花楚君给说懵了,“你说哪个姨娘?”
妇人看着花楚君,施了一礼,“看来少侠不是陈姨娘雇来的,实不相瞒,我是知府夫人。”
花楚君瞪大了眼睛,眼前妇人衣着普通,她差点以为是看院的媳妇,“你是……知府夫人?那么在前院和知府住在一起的是谁?”
“她是府里的姨娘。”小丫头一脸不平。
妇人轻拉了下小丫头,眼圈一红,“不瞒少侠,我确实是知府夫人。可是,我并不得我家老爷欢心,又无所出,老爷待我寻常些。因陈姨娘讨得我家老爷欢心,所以她跟着我家老爷住在正房。”
小丫头气不过了,“夫人,老爷就是不公平,陈姨娘从生了少爷就霸着正房,说是光线好,利于少爷成长。老爷也默认了,把您赶到后院来。如果不是老爷偏心,您一个当家主母怎么会落到居住在后院的下场啊。”
花楚君全懂了,“你是正妻,结果你家老爷宠妾灭妻,把你们赶到这来了是吧?”
妇人将头低下来,小丫头不住的点头。
自古小三多作怪。
花楚君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你家老爷得了疫病的事?”
妇人猛然抬起头来,“你……你说我家老爷得了疫病?”
看来是不知道了。
花楚君把自己的身份向这位真知府夫人介绍了下,“我其实是京城来的太医,此行就是治了疫病,为百姓去了病痛。但是,我一来就被你家老爷的师父抓起来,说我们是假的,原来来过一个假太医,结果把你家老爷的病治重了。后来你家那位陈姨娘伙同师爷要陷害我,我刚刚逃离,又记着你家老爷的病,才回了来。”
正牌的知府夫人提裙跪下来,“太医,我求求您,一定要治了我家老爷的疫病啊!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想办法做到,您可不能不管我家老爷啊!”
知府夫人说着,摘下耳朵上的耳环,“太医,我现在身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这对耳环您拿着买些药治我家老爷吧。”
小丫头一见随着主子一道跪下来,“太医,您行行好吧,我家夫人这耳环是她最后的首饰了,其他的都让陈姨娘给抢走了啊。”
看着跪下来哭成泪人儿一样的知府夫人,花楚君分外感慨。
男人总以为糟糠之妻不如妾识趣知情,却不知道,深情从来不是用语言表达的,而是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