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就听得蒋三娘的声音响在外面,“小哥儿还需要什么?只管和奴家说,奴家一定替小哥儿想法子呢。”
还真贴上来了。
春茶看向花楚君,花楚君示意春茶把灯吹灭,“多谢小姐姐了,我去找周姐姐了!”
“谁是周姐姐啊?是我们这个县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姐姐,等明早我再告诉你周姐姐的事吧,晚安。”
“可是我好想和小哥儿说会话啊,您出来瞧瞧,我站在外面这么久了,都冻得肩子生疼呢。小哥儿你出来看看啊!”
蒋三娘叫了两声,见花楚君没出来,她冷哼一声,“小哥儿如果不出来,一会儿赵镖师等人就会发现,到时候我就说你勾引我,还要强行侮辱我!”
不只是会纠缠,还不讲理。
花楚君想了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她将盒子打开倒出些粉末在手中,走向门口。
秋水挡在前面,“少爷您不能开门啊。”
花楚君示意秋水,“放心,我不会有事。”
秋水微迟疑间,花楚君已经将门打开。
门外,只见蒋三娘只穿一件薄纱轻衣,她头发散开,一双眼睛半眯半现,似在勾人魂魄。
蒋三娘见花楚君把门打开了,柔声轻唤,“小哥儿……”
花楚君一巴掌拍在蒋三娘的肩头,“姐姐你别凉到啊!”
蒋三娘一笑,“还是小哥儿知晓关心人,我不冷……”话还没说完,蒋三娘就感觉一股凉风直冲向脑门。
蒋三娘想忍着,可是怎么也没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喷嚏。
她才打完又要说话,结果又打个喷嚏,蒋三娘如同中了什么迷咒,喷嚏打得停不住了。
这一阵喷嚏打下来,蒋三娘的眼泪也流下来了,妆也花了,头发也散乱了,鼻涕差点滴落到脚面上。
这就尴尬了,本来想勾引色诱别人,结果在被勾引的对象面前出尽洋相,蒋三娘的脸快丢没了。
花楚君故作紧张,“姐姐,看起来你确实感冒了,还是快回去吧。”
“我……”蒋三娘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极狼狈的离开了。
“姐姐,我就说会冷着,你还不信,小心多穿衣服啊!”花楚君在蒋三娘的身后喊道。
秋水眨着眼睛看着蒋三娘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花楚君。
花楚君转回身来到铜盆旁洗起手来,“把门关上,我们睡觉。”
秋水关上门才问花楚君,“夫人,您给那女人弄的是什么药啊?”
花楚君心满意足的躺在那里,“是一种我新研制的药粉,是通窍作用的。”
“可是,这不是会被那女人发现的么?”
“发现不了,那药没有什么特殊的异味,和面粉的味道差不多,夹在面里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只会以为在哪沾到面粉了。”
秋水这才放下心。
“睡觉,我们一起找周姐姐去!”
花楚君将被子盖好,躺下来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花楚君早早起了来,店房那里早准备好了早餐。
秋水将饭端了来,“少爷,快用饭吧。”
花楚君才吃过饭,红着鼻尖的蒋三娘就走过来。一看这鼻子就知道昨天她擦了多少次鼻涕。
蒋三娘再没有昨天的风情万种状了,她吸了吸鼻子,“小哥儿起得好早,我只想问问周姐姐是谁?是不是比我还漂亮?”
花楚君拿着帕子擦了下嘴,“小姐姐,周姐姐就是周公的姐姐啊,她弟弟管着做梦,她就管着织网,也叫周蜘,小名叫蛛侠。”
蒋三娘被糊得一愣一愣的,“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有机会我一定找找这个叫珠霞的姑娘。哎,小哥哥儿,你这帕子上面是什么啊?怎么花里乎哨的?”
花楚君最讨厌别人说她的女红,她不由得将眼睛一翻,“你可别乱说话,这是我心中女神花楚君所做的。”
“哟,小小年纪就有心上人了?”
花楚君将头一摇,“那当然了,花楚君这个女子好得很,你现在不认识她没关系,你早晚有一天会认识她的!”
蒋三娘还要说话,可是她又想打喷嚏,她只好离开,草草的说了句“一会儿我不送公子了”的话就走了。
花楚君用过饭,和赵亮一起出了门。
在路上,赵亮问花楚君昨天晚上是不是蒋三娘去纠缠她了。
花楚君大方的承认,“我给她弄些药了。”
赵亮也不傻,略一思索就明白花楚君说的是什么,“早听闻夫人医术了得,这药看来也是研制得不错。”
“不会被她发现就是了。”花楚君也知道赵亮担心的是什么,马上说明。
赵亮只让花楚君以后不理这样的人,不必和他们多话。
又走了两天,他们一队人进了一座城。这城里虽然比京城小些,但是比小县城那种地方热闹了许多。
赵亮和花楚君住进了驿馆。
花楚君看着城里热闹,便去找赵亮,“赵镖师,我能不能和两个小厮去街里转转。”
赵亮想了下,“我跟着你们一道去吧。”
花楚君点头,赵亮又叫了两个镖师,几个人一起去街上。
花楚君买了几样点心就想回去,她看到前面围着许多人,赵亮看了一眼,几个人转身要走,却听到人群里传出哭声。
就听得一个女人的哭声,“你们就行行好吧,救救我的孩子啊!”
花楚君听了这话,低声和身边的赵亮说,“赵大叔,我是医生,听到这话我还是想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救人一命。”
赵亮的眉头皱得很紧,他勉强点了下头,花楚君这才走进人群。
人群最中间,一个女人正抱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哭。小男孩躺在女人怀里一动不动,看着他消瘦的小脸儿,像是被饿晕了似的。
“我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都成,救救我的孩子吧!”女人哭得眼泪止不住的落。
有人在一旁问那女人,“你孩子的孩子是怎么了?”
女人哭道,“我们村子受了洪水,庄稼地全被淹了,我们举家逃出来,又是遇到强盗我和我家男人走散,就散下我们母子了,我们母子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大人还能挺着,孩子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