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
花楚君重新睁开双眼。
“大人松开我,我去准备热水洗洗。”
换成史少言一怔。
花楚君继续说:“你习惯穿一件衣服还是全光着?需要我穿什么助兴吗?”
史少言……
花楚君又继续:“我去找找治伤的药吧,毕竟我还是黄花。”
史少言……
花楚君再继续:“我听说都要准备块白帕子以证清白,可是我出嫁匆忙没有备白帕子,新婚的红盖头还没扔呢,拿来用你不介意吧?”
史少言…………
花楚君被人抛在小炕上,可是抛她的那人却一脸便秘相的离开了。
害羞了吗?
花楚君哼了一声,都睡过那么多人,还装什么纯情的精神小伙。
而小院里,孟姨娘摔了一只青花瓷的茶盏。
丫头婆子们大气不敢出。
孟姨娘咬着牙怒骂道:“才刚刚进府里,就会玩手段跑到爷的面前告我的状了?我还真是小看她了!原来我只是想试探她一下,若是飞镖吓到她,她就该知晓进退,安分着。没成想,飞镖倒成全了她了。想想那个朝阳也实在没用。”
丫头红莲打发走房里的人,倒了杯新茶端到孟姨娘身边,“姨娘别恼,现在爷在气头上,姨娘先避着夫人些,别叫她抓到把柄再去爷那里告一状。”
孟姨娘推开红莲手上的茶杯,看到书案上抄了一半的经文,恨恨着说:“我现在还只能将银子给她补齐,其他的也不能少了她。但是,想想我就窝火!”
红莲低声道:“姨娘别气,您整治她的法子还不多了去了。”
孟姨娘抬起眼,对上红莲的眼神,她马上会意,重新接过红莲捧着的茶杯,“我自然有法子叫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很快,有丫头给花楚君送来了银子。装银子是用一个小匣子,打开盖子里面是白花花的三十两纹银。
花楚君抱着银子匣子就没松开手。
只是,当天送到正房里的菜饭虽一样不差,但是让人没法下咽。不是没盐就是醋多,没一盘可以入口的菜。
花楚君知道是因为自己得罪了管家的孟姨娘,她只得叫来一个婆子问清自己的小厨房,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里比花楚君的脸还干净,除了油盐酱醋,没有多余的食材。
花楚君又想到了挖藕。可是又想起史少言的那张老脸,她决定再想些别的。
刚刚跟在花楚君身边的婆子知道花楚君目前的窘态,她对花楚君歉意的笑笑,“夫人,要不奴婢去帮您买些吃的吧?”
花楚君想了想,问婆子,“你叫什么名字?”
婆子只是粗使用的,听到新夫人问自己话,有些受宠若惊,“奴婢姓冯,夫人叫奴婢冯婆子就行。”
花楚君点头,“我叫你冯妈妈吧。冯妈妈,你平时都负责管什么?”
冯婆子老老实实的回答:“奴婢只是粗使婆子,只管打打杂,做做力气活,跑跑腿,照顾照顾园子。”
花楚君从怀里拿出二两银子,“你去买些米回来,再帮我买几样东西。”
冯婆子接过银子,忍不住问:“那不买些菜吗?多少买些菜,奴婢虽粗笨,也是可以给夫人炒几个菜的。”
花楚君摇摇手,“不必,等你买完米,我们出去找菜。”
冯婆子很快买回米来,花楚君带着冯婆子又去后花园。
花楚君先带着冯婆子去竹林,在竹林挖了几根竹笋。
随后又带着冯婆子去钓鱼。
一番神操作,正房中午饭就是红烧鱼和清炒竹笋。
花楚君叫一直忙碌的冯婆子来和自己一起吃饭,冯婆子吓得瑟瑟发抖,是花楚君一再要求的,冯婆子才敢坐下来。
花楚君说:“我以后不需要丫头了,有妈妈在身边就行。”
冯婆子老泪纵横,跪在花楚君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认了主。
从此,主仆一起去钓鱼挖菜。在史府吹嘘声中,正房开始过着有滋有味的小日子。
飞镖也被一名新小厮带到花楚君这里。
也许是因为传言,新小厮对花楚君毕恭毕敬。
花楚君并没多想,认真的给飞镖灌洗嗉囊。
飞镖也开始认识了花楚君,不像从前一样玩命的挣扎。
之后的几天,竟然是飞镖自己飞到正房,见到花楚君就像欢快的孩子一样向她扑来。
花楚君感叹飞镖还真是通人性。
飞镖的病被花楚君治好了,飞镖也成了花楚君的小跟班。
花楚君去挖藕和野菜,飞镖会跟着飞去,落在一旁的树枝上歪着小脑袋看着花楚君挖菜。
花楚君吃点心,飞镖会站在她肩头,直着眼睛盯着花楚君的嘴,似乎在等着分一勺羹。
花楚君收衣服,飞镖会站在衣服绳上,它也不飞,随着绳子晃动如同荡秋千。
花楚君数银子时,飞镖的眼睛比花楚君瞪得还圆,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冲出来抢走银子似的。
喂飞镖的小厮干脆将飞镖的口粮都送到花楚君这里,还悄悄暗示冯婆子,飞镖的口粮最是精细,就是吃得多些,老爷也不会过问的。
小厮说着,朝着冯婆子示意的点了点头。
冯婆子这才明白,原来小厮是说,他们正房可以占飞镖的口粮。
花楚君听冯婆子说完,看着歪着小脑袋望着自己的飞镖,抚着它的羽毛,“飞镖已经听得懂人话了,只差开口说人话了。咱们敢吃它口粮,我想它会将屎拉在咱们头顶。”
“不至于吧。”冯婆子不确定的看了眼飞镖。
飞镖忽然咕咕叫了两声,还扇动几下翅膀。
“你瞧,我说什么了。”花楚君摸着小飞镖的喙,“它可精明着呢,估计是随了它那精明的主子。”
冯婆子哪敢说主子的不是,她只能笑着附和,“夫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飞镖展着翅膀飞出正房。
没一会儿功夫,飞镖衔回一颗果子。
花楚君又惊又喜。
这是飞镖感谢自己不吃它的口粮而送来的回报!
飞镖将果子放在花楚君的手上,花楚君大为感慨,“还是我们飞镖好,知道感恩!冯妈妈,快给飞镖找些好吃的。”
飞镖也听懂,等着冯婆子拿吃的。
吃完后又飞了出去。
没一会儿,飞镖又叼回一物。
等飞镖将那东西放在桌上,花楚君才看清,飞镖竟然叼回一块玉佩。
嘶!
花楚君有点傻眼,“飞镖,你从谁那拿的玉佩啊!”
飞镖扬着小脖,骄傲的叫着:咕咕。
“咱这样不成了小偷嘛?”
飞镖:咕咕!
花楚君还要继续说,飞镖已经飞出去了。
没一会儿叼回的一件大物件,似乎是因为抓不牢,飞镖直接将东西甩在花楚君的头顶。
花楚君气急败坏的从头上拿下那件,抖落开一看,当即快喷血而亡。
飞镖拿回的……竟然是一条雪白的亵裤!
“飞镖小祖宗啊,你不只是小偷还是色狼啊!叫人知道了,你我成什么鸟人了?!偷内衣狂!”
飞镖毫不害臊的咕咕叫两声,头还跟着动了动,像是点头承认。
花楚君眯着眼睛横了飞镖一眼,骂句“小流氓”,急着唤进来冯婆子。
“你快拿着玉佩和这……玩意去问问,到底是谁的东西?!”
冯婆子木木看着左手的玉佩,和右手的亵裤,“夫人,玉佩还好说,可这……这亵裤要怎么问啊?”
主仆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亵裤上。
正在花楚君主仆大眼瞪小眼时,院中传来叫喊声。
“夫人你出来!”
花楚君挑着帘子走出来,就见吴姨娘气势汹汹的站在当院叉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