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楚君隔着轿帘问冯婆子,“妈妈知道寒远书堂在哪么?”
冯婆子只知道哪有卖什么东西的,对于书堂她完全不知道。
花楚君有些泄气,自己是穿越新人,更不知道哪是哪了。
“不过寒远书堂很出名的。”冯婆子讲给花楚君,“奴婢听说,寒远书堂都是贡士才能去的。”
花楚君心里暗骂,网恋就是能捉妖,寒远书堂都是年轻才子们去的,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怎么进去?
冯婆子并不知道花楚君在担心什么,她安慰花楚君,“夫人放心,夫人明日如果想去,车夫一定知道书堂在哪。”
花楚君想了半天,叫停轿子,招手叫过冯婆子,“妈妈你去买件小书童的衣服。”
“啊?”冯婆子不解。
花楚君推了她一下,“快去买吧有用呢。”
冯婆子去买衣服。
随后主仆回史府。
冯婆子像做贼一样将书童衣服包在小包袱里,等回到正房,藏在衣柜,她对吃点心的花楚君低声说,“夫人,您到底买这衣服要干什么啊?”
“去寒远书堂啊。”
“那里有什么好去的?”
花楚君拿着点心的手一顿,是啊,有什么理由可以去呢?
她把冯婆子叫到身边,俯在她耳边说,“我在祖宅玩惯了,这次这么久不能出去玩,我难受,所以才想和史大人吵架。为了安定团结,我只能出去玩玩散散心。书堂我可是从没去过,又是这么好的书堂,我想看看先生讲书是什么样子,我这辈子不可能是贡士,看看贡士总可以吧,你懂了么?”
冯婆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您买书童衣服做什么?”
花楚君很是自得,“我想出主意就是换了书童衣服混进去。”
冯婆子又问,“那您总不能穿着书童衣服出府吧?”
花楚君更为得意,“我早想好了,可以去天下药铺换衣服,你正好在那等我。”
“什么?”冯婆子叫出声,被花楚君捅了下,“小点声,妈妈。”
冯婆子一脸急色,又不敢大声,“奴婢是怕您自己去有危险。”
“没事,我在祖府走惯了。”
“可是……”
花楚君拍了拍冯婆子,“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会有事的。”
冯婆子还能说什么。
到了第二天花楚君在天下药铺换完衣服,冯婆子担忧的望向小书童打扮的她,又要求一次,“夫人,奴婢还是和您一道去吧,奴婢实在不放心。”
花楚君安抚的按住冯婆子的肩,“妈妈,咱俩一起去算什么组合?倒不如我自己去来得方便,我玩一会儿就回来。”
汪驰然望着小书童打扮的花楚君,“夫人去了要如何进去?”
这一点花楚君早想好了,“我就说找自家公子,公子忘带东西了我给送来。”
汪驰然看着颇有成就感的花楚君,泼了盆凉水,“人家如果问你是哪家公子的书童?又给公子带的是什么?你如何答?”
花楚君卡壳了,这个她真没想到答案。
汪驰然拿出一张帖子交给花楚君,“你去就说我让你去的,找那里的贾院长,说我让你去给他送些药。”
花楚君接过帖子,笑嘻嘻的道谢,“太好了,你想得比我周到多了。”
汪驰然并没笑,“记得快去快些回来,免得叫人担心。”
花楚君没仔细听汪驰然的话,就去前面拿药了。
她出门坐的是汪驰然为她准备的马车。
车夫驾马,朝着寒远书堂而去。
寒远书堂竟然是这么远,在京城近郊的农庄附近。
一路不只是道曲折,还极不平整。
花楚君的坐后感是,结石病人来这里坐一趟马车,结石都能震掉了。
好不容易到了寒远书堂,映入花楚君眼帘的是庄严的红漆大门,花楚君看时候已近日中,再没仔细看,小跑着去了角门,向门人递上帖子。
守门的人见是汪驰然的帖子,对花楚君很客气,“这位小兄弟里面请,我们院长在后院正休息呢。”
听到后院,花楚君更为高兴,“那我自己过去吧,不劳动这位仁兄了。”
门人也没多谦让,“院长所居的房子在后面,过了一片竹林就是。”
花楚君对着门人拱拱手,向后面走去。
她还真是第一次来书堂,先绕着书堂走了一圈。
和现代的大学很像,有学习的房子,有后面学生住的宿舍。东面有书楼,西面有饭厅。
绕过一圈,花楚君才去后面。
后堂倒不难找,花楚君很快找到。
她悄悄进去,转身遮住门。
后堂光线昏暗,正中供着孔圣画像,两旁有许多牌位,看得花楚君头皮发炸。
我去,原来后堂是供死人牌位的地方,她师父可真会选地方。
花楚君壮着胆子小声喊道,“有人在么?”
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有回声,我特么的就跑……
连叫了两声,没人回答她。
这种地方花楚君也不想久呆,见没有“网恋”她转身就要走。
这时,有人扯了花楚君衣襟一下。
花楚君急忙转头,身后空无一人。
妈呀,这是闹鬼啊!
花楚君正要喊,从房梁上跳下一人,捂住花楚君的嘴,吓得花楚君小心脏差点跳出来。
“网恋”这个小老头捂着花楚君的嘴说,“别喊,是为师!”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非要装神弄鬼玩神秘!
待“网恋”松开手,花楚君翻着眼睛说,“师父,你就不能好好当个人?”
“网恋”气坏了,抬手要打花楚君,被花楚君躲开,“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从前你可不这样!自从你进了史府以来,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个样子了,现在敢拿师父打趣,我看就是被史少言那个贼子带坏了!”
面对话痨网恋师父,花楚君选择打断他,“师父,时间有限,那天您是怎么逃走的啊?”
话说着,花楚君才发现网恋今天好像哪里不对。
“您的胡子呢?”
花楚君发现网恋的胡子忽然间短了一大截。原本在梧桐巷网恋戴着假胡须,花楚君并没在意。现在网恋把假胡子摘掉,花楚君才发现。
网恋师父一听不高兴了,抚了一把已经快截没了的胡子,“怎么能说是逃?我是如此神武之人,一人能敌八人,我把他们打翻在地,打得他们纷纷求饶,自然放我走了。”
真的?
“不会是您被人追杀,一个不慎,叫别人拿剑把胡子削下去了吧?”
网恋的老脸一红,“胡说!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剑那么快而已!”
花楚君一副我了解了的表情,令网恋更气愤,“你少来说我,我到底是你师父,我骂你你得听着,我打你你得受着!”
你也就会和我使能耐。
花楚君不语。
网恋气哼哼的抖了一下衣服,“只顾和你说话,都忘了正事了。拿着,这是你大师伯让我交给你的。”
网恋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甩到花楚君的手里。
花楚君拿起尝了尝,有些香味,却很刺鼻,凭是她医学世家的孩纸,依然没分辨出这是什么。
网恋见花楚君似不识此物,晃着脑袋极骄傲状,“怎么样,不认识吧。这是个宝贝,你要仔细收着,必要时要给史少言那个贼子用上。”
“新研制的毒药?!”
网恋摇了下手指,“不,这是春药。”
春……药,给她做什么?还让她给史少言下了,鼓励史少言变成禽兽把她勾勾圈圈了么?!
“你快留着自己吃吧,也许还能老当益壮的生几个娃。”
网恋气得又打花楚君,花楚君一闪身,还是躲过去了。
网恋生气,“你懂什么?你大师伯的意思是你寻个机会给史少言下了这药,量大些,他定会先亢奋后昏厥,我们下手的机会就有了。”
花楚君眯着眼睛,“春药是吧?吃药有什么效果师父您知道吧。那么后面谁让他昏厥,谁被他禽兽?是你还是大师伯?”
“必须是你,你是他的正妻。有你在,正好给我们放风,我们下手!”
“我不行,你和大师伯去吧。也许你们还能另辟蹊径。”
网恋更生气,“混帐东西,敢这么说师父!”
“为什么这种烂事都要是我。”花楚君将药包塞回给网恋。
“因为你嫁给他了!”网恋又将药包塞给花楚君。
“我的功能器官自然关闭了,你们换人吧。”花楚君又要将药包塞回去。
网恋刚要再塞回来,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人向里面喊,“谁在后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