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坤宫外,花楚君等在那里,她即不敢乱走,也不敢乱动。
二皇子妃已经进敬坤宫里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皇后会不会见她?
花楚君内心焦急得厉害。
终于,有宫女从宫内走了出来来到花楚君面前,“史夫人,皇后娘娘叫您进去。”
花楚君正了正衣襟,半低着对头跟着宫女向里走去。
这是花楚君穿越以来第一次入皇宫,她没有欣赏皇宫的心情,只想快点见到皇后。
宫女一直把花楚君带到偏殿内,待宫女向皇后禀报让出花楚君时,花楚君急忙跪倒向皇后施礼。
皇后的声音不高,语气里全然是优雅与从容,“你就是史少言之妻花氏?”
俯在地上的花楚君将头更低下去,“正是妾身。”
“嗯,起来吧。”
有了皇后的话,花楚君才敢站起身来。
“你有什么事要见本宫?”
面对皇后的提问,花楚君将早想好的话回复道,“娘娘,妾身听闻说西南瘟疫加重,妾身猜想那里急需郎中。特别是有些妇女,便是得了病,也不好意思让男郎中去看。而妾身是医女,可以去救治那些妇人。”
“妾身愿意去救治得了瘟疫的百姓,妾身还准备买些药,捐给朝廷,随妾身一并带到西南去。”
花楚君低着头,仔细听着头顶上的声音。
也不知道皇后是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了,她才说话,说的也不是花楚君去西南的事。
“我早听闻史家夫人做事不按常理,蛮横且乖张,从不将人放在眼里。史家夫人交往极广,就是我那几个皇儿,也是和史家夫人来往颇多。更是连史大人都要压上一头,这些话,到底实不实呢?”
听了皇后的话,别说是花楚君,就连一旁一直垂首而立的二皇子妃都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皇后这是对花楚君的印象极不好啊,而且皇后的请中含义极多。有这些不好的印象在前头,花楚君纵然是去西南送药医治百姓,只怕皇后也极难答应的!
二皇子妃不知道花楚君会如何回答,悄悄替花楚君捏把汗。
花楚君当然也听出皇后对自己印象不佳,她斟酌片刻,答道,“妾身从小是在花府祖宅长大,少有人教育规矩,行事确有不妥之处。妾身自知粗鄙不堪,所以将精力用在钻研医术上,愿意救助百姓出病痛之中。几位殿下也都是与妾身有着医患关系,大殿下,妾身治过胡蜂蛰他的伤。二殿下那里,妾身医治过皇长孙,十殿下因蜱虫所咬,妾身一样救过他。如果说渊源,妾身确实和几位殿下都有医患间的渊源。”
“别说是殿下们,就是朝有几位老夫人以及夫人们,妾身也曾为她们医治过。至于妾身压不压得了我家夫君,那都是我们夫妻间的事。妾身以为,夫妻间不该说理,而该谈情。”
皇后淡淡一笑,“史家夫人倒说长着一张巧嘴。”
这一句话,花楚君听出来不是褒义,她马上低头道,“妾身斗胆敢来娘娘面前,也是将心里所想说出来。妾身不过有一点点医术在身,所以才想去西南救些疫情中的百姓,出份绵薄之力。”
“史夫人有这份心,是我朝之幸,也是巾帼中的表率。只是史夫人难道没有私心?”
皇后问花楚君有没有私心,如果承认有私心,此次去成了完成私事,便是有功,功劳也不会过大。
如果说没有私心,花楚君又是为什么急着要去西南,连一个合理的理由似乎都拿不出来。
“娘娘圣明,”花楚君将头叩下去,“妾身此次前去确实有私心,妾身想和我家夫君在一起!”
花楚君的话出乎了皇后的意外,她挑了下眉,“你说你想和史大人在一起?”
“是的,娘娘。妾身知道西南现在缺医少药,妾身不知道我家夫君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有没有被瘟疫感染。但是我就是想守在他身边,这就是妾身的私心!”
不隐瞒,不回避,将自己所想坦然道出来。皇后在审视花楚君时,不由得高看她一眼。
生死与共,是多少人能挂在嘴边,却不敢去付诸于行动的壮举啊。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花楚君,“花氏,你可想好了,此去西南路途遥远,路上也定然不会太平。”
花楚君听出皇后的语气有些松动,她忙向上叩头,“妾身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妾身愿意前往!”
“既然如此,本宫会让太医院的人给你发张太医院的牌子,明日懿旨就会到史府,你便可做为医女去西南救治病患。”
皇后的话一锤定音,花楚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花楚君谢恩后,和二皇子妃走出敬坤宫。二皇子妃望向花楚君,“史夫人,你胆子可是不小,好在愿意达成了。”
花楚君心情好了许多,她又向二皇子妃道谢。二皇子妃笑道,“我也只是帮了个小忙,史夫人当初可是医治过我孩儿的病呢。”
花楚君和二皇子妃分开后,回到史府,先去和史老夫人说了去见皇后娘娘的事。
史老夫人先是惊,随后又是欢喜,最后担心起花楚君来。
老夫人吃惊于花楚君的胆识,欢喜与儿媳妇对儿子的深情,担心花楚君一路上的安危。
花楚君安慰史老夫人,“伯母放心,我会多带侍卫去,您在府里才应该小心才是。”
史老夫人叹口气,“我一把老骨头谁会惦记着呢,你们平安我才能舒心。路上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花楚君点头,又将家心安顿一番才回正房。
第二天,皇后娘娘的懿旨到了史府,花楚君接了旨意谢过恩,准备起一路上所需之物。
说是要走,可是准备的东西也确实不少。先说人就要带走一部分,花楚君还要惦记着史府里的史老夫人,她实在不放心史老夫人一个人在家,亲去到汪驰然的天下药铺找他。
汪驰然明白花楚君的来意,便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常去史府关照老夫人的身子。”
花楚君又向杨亦开道别,请他也关照史老夫人。
杨亦开也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