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爹在门外差点把鼻子气歪了,他颤抖着手指向府门里,“你……你个大逆不道的逆子啊!”
花老爹不甘心就此离开,更害怕因为吴将军一怒下杀了自己,他跑到史府门前用力的拍起门来。
花楚君在门里说,“不用理他,他愿意拍就去拍吧,不拍他的话表现不出他的存在感。”
就在这时,府门外又乱将起来,人喊马嘶声不绝于耳。
“了不得了,史少言带着人杀回来了!”
随着喊声,府门外传来刀枪碰撞的声音。
花楚君听着心急,叫过秋水,“抱我去墙头看看,只一眼就行。”
“夫人啊,您还怀着孕呢,万一有个闪失,小公子可怎么好啊!”
“没事没事,我就看一眼。要不你和春茶一起抱我,这样稳妥些。”
秋水和春茶磨不过花楚君,秋水让花楚君坐在自己肩头,春茶先爬到梯子上扶住花楚君,秋水再慢慢站起身来,花楚君勉强露出个一半脑袋。
不过好在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就见史少言带着许多兵将和吴将军的人打在一处。史少言白衣银剑正和吴将军战在一处,他白色的袍子上染了血迹,花楚君刚想仔细再看看,秋水蹲下身去。
“哎,别蹲下啊。”
春茶从梯子上下了来,“夫人,您快下来吧,只要看到老爷回来就行了,您别为难我们了,好不好?”
想想春茶说得也有理,花楚君慢慢从秋水肩头上下了来。
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门外的声音小了许多,没多久,门外再次响起唤门声,“开门,我,回来了。”
花楚君从门里向外看,果然是史少言回来了。
花楚君急忙让人打开门,史少言走进来,花楚君也扑向他,“言宝,你回来了,你身上有血迹,你到底受没受伤?!”
史少言轻抚着花楚君的脸颊,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受惊了吧?”
得知史少言没受伤,花楚君也放下心来,她一指院里,“你看,我带着大家一起对付叛军呢。”
史少言看向院当中,几口大锅在那里还在烧水,他不由得一笑,“快把水倒了去让大家洗个澡吧,时候已经不早,大家都可以回去休息了。”
下人们去收拾院子里,史少言轻轻拥住花楚君,“我留了一队人守在咱们府外,我还要去处理一下叛军那边的事,你不必等我,安心休息吧。”
“这么快就走啊?”
“我一会儿就回来,放心。”
花楚君嘟着嘴送史少言离开,随后让各位仆人都回自己那里休息。她又去后院告诉史老夫人一声。
史老夫人哪里能睡得着,见花楚君来了,她急忙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言哥儿回来了么?”
“伯母,老爷刚刚回来又走了,他说他一会儿就回来,告诉我们他没事,您也不必担心了。”
史老夫人念句佛,“阿弥陀佛,他没事就好啊。一直忙乱到这么晚,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你还怀着身孕呢。”
花楚君从后院离开才回自己的正房。
刚刚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没觉得累。现在一松弛下来,花楚君只觉得眼皮都发沉。
草草洗漱一番,花楚君倒头便睡了。
这一觉再醒时,花楚君已经睡到第二天中午。
她打个哈欠问秋水,“老爷回来了么?”
“老爷早上回来的,此时在小书房。”
花楚君坐了起来,“都中午了,我说我怎么饿了呢。我起来吃饭吧,你去把言宝请过来吧。”
花楚君衣服穿到一半,史少言回了来。
花楚君对着她懒懒一笑,“你回来了?饿没饿啊?”
史少言坐下来,“和孕妇总在一起,似乎也会觉得饿得快。放心,我刚刚吃了块点心。”
秋水和春茶把饭摆了上,花楚君坐下来,史少言坐到她身边,花楚君便拉住了他的手,“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吴将军真是叛军?”
“那个吴墨确实是叛军,而且是五皇子的人。”
“什么?”花楚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五皇子觉是替皇上镇守边疆的人么?而且还是皇上把他招回来的啊,他竟然叛乱了?”
史少言轻叹一声,“可能就是为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吧,骨肉也会相残。其实皇上病重了不假,但是不至于病危。”
“你们放的假消息?”
史少言拿起一块点心递给花楚君,“是皇上的意思。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帮着未来东宫铲除掉一些隐患。”
花楚君啧着舌,“那么就是说,十皇子其实也是假消息喽?皇上没准备让他当东宫?”
“君心难测,到现在皇上想让谁来当东宫还不清楚。”
“我猜十皇子是没戏了,这次把他拎出来当挡箭牌,多半不会选他。”花楚君咬了一口点心,“叛军是不是杀了皇城里去了?”
“叛军分为几部分,一部分杀进皇宫,另外一部分来首辅家里来抓人,琮有去军营大账的。不过,咱们府里是唯一没被叛军攻破的府邸。”
花楚君愣了住,“难道他们真对一些首脑大臣下手了?”
“有几位大人及家眷被杀了。我们是没想到他们会对这些大臣下手,我原以为就算五皇子登基,他也不会那么做绝把旧臣杀了。可是,我低估了他的狠狠决,他也早做了准备,如果叛乱不成,也不让未来的东宫有臣子可依靠。”
花楚君不由得骂了起来,“太不是人了,这也是人能干出的事?!”
“当五皇子提剑在养心殿外望着殿门大开、坐在里面的皇上时,五皇子还是喊了声‘杀’。五皇子当场被杀于殿外,吴墨等跟随五皇子的人也被处决了。”
“不过,”史少言话风一转,“皇上虽然早有防备,但是还是小看了五皇子。也许是因为没想到是五皇子作乱,皇上虽清剿叛军,终是病情严重了。不管是太医,还是汪驰然,现在都守在皇宫里听候差遣,只差皇上心里过不了这个砍。”
花楚君皱起了眉头,“汪驰然他,到底能不能在宫里?”
“没事,宫里现在的守卫多得很,经这一件事,皇上已经心寒,对谁都不放心了。”
花楚君也明白封建帝王此时的心情,自己的儿子想杀自己,这就等于宣告自己的失败。拥有了天下,也等于从此就是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