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暮寒从前面回了来,“老爷,前面来人说他是平先国大皇子派来的人,说是专程来接您和夫人的,他们大皇子已经在前面的城里等您。”
史少言让暮寒去谢过来人,命队伍进行的快些。来人引着一队人马到了前方城池。
到了城池,由来人带着大家到了一家新开的客栈,那客栈没有一个外客。来人介绍说,新开的这家客栈就是为了以后当驿馆用的。
史少言扶着花楚君下了马车,门前并未见来迎接的人,花楚君明白这是因为平先国对大胜国有敌意造成的。
来人引着史少言夫妻向里走,走到一处房门前,那人先向守门的侍卫说了两句话,才请史少言和花楚君进门。
进了门,只觉正座上有人正在喝茶。来人引荐道,“史大人史夫人,这是我们大皇子。”
花楚君低着头,随着史少言施礼。
座上的大皇子说道,“史大人、史夫人一路劳顿了。”
只这一声,花楚君听着分外耳熟。这个声音是……
花楚君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棕黄色的双眸,如同野兽一般的。
花楚君当即愣了住,这个人她记得太清楚了,在瑞县她偷听到他说的话;在勾栏院里她差点给他搓澡;在离开京城之前,他出现在思君小铺那里。
花楚君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个竟然是平先国的大皇子,那么他勾结的大胜国大臣是谁?他为什么跟踪自己?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疫病到底是不是他叫人传播出去的?!
一个个问题萦绕在花楚君的脑子里,她愣愣的看着平先国大皇子,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注意着此时的她。
史少言看了花楚君一眼。
平先国大皇子也看到呆呆的花楚君,他不由得一笑,帅脸黄瞳显得邪魅至极。
“许是我的相貌,令史夫人惊如天人吧。”大胜国话说得还是带着外国腔,倒是这么一句话令花楚君回过神来。
“呸!”花楚君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这一下大皇子愣了住,平先国服侍的人都对花楚君怒目而视。春茶和秋水等服侍的人极力的忍着笑,就连一直沉稳的史少言都是眉毛一挑。
“不好意思啊,大皇子,我嘴里进个灰尘。”花楚君又朝地上吐了两下,“您看看,这个该死的灰尘怎么还吐不出去了呢?要不然是因为太帅了?不不,灰尘可不能说是帅,怎能让他们和殿下一起称帅呢,他也配!”
花楚君的话说完,就见大皇上子脸上湛青碧绿的。
大皇子身边的随从嗷的一声叫,“你在骂谁?”
花楚君乐了,“这位小哥也听得懂大胜国话?实在难得啊,知音知音。”
大皇子的脸色缓过来许多,他抬手止住身边之人,“果然是知音。我看史夫人都面熟得很,许这就是大胜国所说的缘分吧。”
花楚君忍不住揶揄起大皇子来,“可不面熟?殿下在大胜国逛勾栏院、跟踪我,这样的壮举都做得出来,能不面熟?”
大皇子也毫不在意,“我在勾栏院时,史夫人怎么知道?我一个男人家出入勾栏院倒也正常,倒是史夫人,难道也去了勾栏院?难道史夫人去那里谋生?”
花楚君这个恨,奶奶的,敢来往老娘身上泼污水,还当着我男人的面?!
“哈哈哈,大皇子真有趣,眼睛黄就算了,心不要黄,思想更不能黄!你哪只黄眼睛看到我出入勾栏院了?有证据么?拍照片了么?录视频了么?发抖音、朋友圈了么?殿下,不要因为我生得美貌,就把所有美貌的人都看成我,我也是受不起的。”
平先国的人都呆了住。
打从娘胎出来后,第一次见这么好意思的女人家。
大皇子看了花楚君好一会儿,将目光转向史少言,“史大人,这其中可能有误会,尊夫人更是对我误解颇深。”
史少言道,“无因便无果,大皇子大概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言行才好。”
大皇子看着史少言好一会,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史少言。
花楚君以为这黄眼珠要对史少言不利,不由得向史少言走了一步。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平先国大皇子敢动手,她也不会只看着。
大皇子也看到花楚君的动作了,嘴角扬起一抹讥笑来,似在笑花楚君的紧张,也似在笑史少言要靠女人来保护。“史大人害怕了?”
史少言用眼神安慰了花楚君,头转过来微扬起,“害怕?殿下讲的笑话一点不好笑。大胜国地域广大,兵将充足,如果说害怕,也该是殿下才是。”
大皇子站在史少言面前,两个人身高相似,相貌皆英俊,只是两双对视的眼睛,一双漆黑如墨,一双黄如紫金。两个人虽沉默着,气势不减,在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忽然,平先国大皇子笑了,“史大人,此后不必叫我大皇子,叫我名字就好,我叫图萨。史大人一路疲劳,早早休息吧。”
说着,大皇子图萨绕过史少言,走向门口。
走到门口处,他又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花楚君,“史夫人,我们还会见面的,也许还要见许多面。”
谁特么的稀罕见你!
花楚君努力不让自己把心里话骂出来,“大皇子慢走啊,见不见的以后再说吧。”
图萨带着人走了。
花楚君坐下来,招手叫史少言,“言宝,你快来坐啊,我要累死了,你喝不喝茶?让春茶去烧水吧。”
史少言坐在花楚君对面的椅子上,“是不是这个图萨就是你在瑞县听到勾结朝中大臣的人?”
“对啊对啊,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谁是他的内应呢。”
史少言手指敲在椅背上,“慢慢都是会查出来的,眼前要对付的图萨可是狡猾得很。而且平先人对大胜人敌意很深,我们都要防备。”
花楚君抬头看着这房间,“这里会不会不安全啊?比如有没有毒物,平先国毒物辣么多。”
“那倒不会。”史少言也看向这间房。这间房举架不算高,陈设倒也齐全,按照大胜国风俗建起来的。“未建交的使臣虽不能受多少礼遇,倒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平先国也会被其他国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