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进来,太后笑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正好看看母后和昭阳新画的花样子。想来皇上也会觉得好看。”
皇上看了眼低着头的昭阳,对太后笑了笑,“母后喜欢的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今日儿子是有话想问昭阳。”
“问昭阳?”太后仔细去辩皇上的脸色,就见皇上脸上浮着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太后转头去看昭阳,昭阳此时倒是抬起头了。
“皇兄有什么事尽管问吧。”
面对此时理直气壮的昭阳,皇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我想问你,史少言的儿子史贺天现在在哪?”
昭阳将下巴微扬起来,“他的儿子皇兄来问我做甚?我哪知道他的儿子在哪。”
皇上的声音不免带了寒意,“到这个时候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我来问你,刘祖越现在何处?”
昭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马上又镇定下来,“皇兄问得奇怪,我并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太后也觉察出不对来,她问昭阳仅,“这个刘祖越是谁?史少言的儿子又怎么了?昭阳,你皇兄问你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阳也不回太后的话,只沉默着咬着下唇。
皇上忽然道,“母后,妹妹她勾结别人,把史少言的儿子劫走了。母后也知晓,史贺天是个婴孩,不过三个月余。现在劫他的人只抢走了他,连乳娘都没带,孩子丢失已近一个时辰,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母后请想。”
“啊!”太后脸色顿变,若是从前,她一定不信。可是出过送五彩金锁的事后,太后并不敢笃定昭阳公主会不会做出劫走史少言儿子的事来。
太后推搡着昭阳,“你这逆子还不快快告诉给你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孩子是不是你和别人劫走的?又是藏于哪里了?!”
昭阳任由太后推她,身子随晃动着,就是一言不发。
太后也急了,“你这孩子是想把我活活气死么?你倒是说句话,你是想要母后的命么?!”
昭阳被推得失去耐心,她一甩袖子,太后被她甩得差点跌倒,昭阳恶声恶气的说道,“你们不必问了,问就是史少言的儿子死了!”
太后身子晃了下,扶住一旁宫女的手,“你……”
皇上的脸沉了下来,“来人,把昭阳公主请回自己的殿里严加看管!”
两旁侍卫上前来如同抓小鸡一样,把昭阳公主提着带出殿外。
昭阳公主依然没说一句话,没哭一声,倒是太后,已经泣不成声。
“皇上!”太后扶住皇上的手,满脸是泪,“哀家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但求皇上看在哀家待皇上从前的一片心上,且轻罚了那逆子吧?”
皇上皱了下眉,“母后,其实我很难做。”
那就是不会轻饶。
太后早已猜出结果,可是听到皇上亲口说出时,还是失望至极。她缓缓放下拉住皇上的手,“那……皇上……快去忙吧。”
皇上向太后施了一礼,走出殿外。
太后望着消失的皇上,最后一点力气似也散失殆尽,她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府尹府、兵马司,几乎挨家挨户的寻找近一个时辰。
可是,就是没有一点小毒物的消息。
这一个时辰里,花楚君的泪水快流干,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看着神色木然的花楚君,史少言的眉头终于还是皱了起来,他将花楚君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你且放心,我定然会把儿子全首全尾的给你带回来!”
史少言说完,就离开史府。
花楚君望着他的背影,深吸口气。史少言一定会把孩子带回来的,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前院闹成这样,风声也传到后院史老夫人那里。史老夫人急忙来到正房,“我孙儿呢?”
花楚君只能陪着笑安慰老人家,“伯母,孩子他……放在我父亲那里了,您放心就是,我一会儿便去接他回来。”
史老夫人狐疑的望着花楚君,“真的?我怎么听说孩子出事了?”
花楚君笑道,“伯母,你别听下人乱讲,我刚刚只是和她们开个玩笑,我是孩子的娘,孩子怎么样,我不是最清楚了?伯母放心就是。”
看着一脸笑容的花楚君,史老夫人点了下头,“孙儿没事就好,你记得早些接他回来,他还在呢。”
花楚君眼里一热,泪差点掉下来,她急忙转过身去,“伯母放心,我这就使人去花府,如果小毒物玩得都好,就趁着他睡时,把他接回来。”
这样说着,才勉强把史老夫人搪塞过去。
花楚君望向窗外。
儿子,你到底在哪里呢?
京城几乎查了一大半,依然没有小毒物的消息。
兵士来报史少言,“史大人,地街只剩下一户没查了,其余都查了。”
兵士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来这样禀报,史少言问道,“最后一家是什么人家?”
兵士如实回禀,“那是一处极大的院子,是贤妃娘娘的人在守着院子,不许咱们查。”
“贤妃娘娘的院子?”史少言挑了下眉。
“是的,至于贤妃娘娘用院子来做什么那里守院子的人并不肯说,只叫咱们去请贤妃娘娘的话,他才能让咱们搜。”
“派一队人去看好那院子,把院子围好,不许进出,等我的消息。”
吩咐完后,史少言骑马入皇宫了。
皇上听史少言说完,马上叫人将罗妮找了来,罗妮听到要搜自己的院子,轻哼一声,“搜我看也是没用,我那院子一般人是不敢进的。”
“为什么?”皇上问她。
罗妮道,“那里是臣妾养毒虫的地方,臣妾会医术,陛下也是知晓的。臣妾拿着那些毒虫要制药的。别说是孩子,就是贼,那里都不招,所以就连看院子的人都少。”
皇上看向史少言,“看来那里不会能藏了孩子。”
史少言并未起身,“陛下,臣想去亲搜那里,只有搜了臣才能放心。”
见皇上没说话,史少言又加了句,“陛下,我儿已被劫走一个多时辰了,臣不敢放松查一个地方,望陛下体谅我一个父亲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