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日,路捡再没来花楚君这里。史少言也免不了劝花楚君,“他还是个孩子,哪里懂那些?你别和孩子一样生气。”
“他是孩子我知道,我生的是调唆孩子的人的气。明明知道我是有夫君的,竟然还让那么小的孩子干这种事?”
史少言看着气鼓鼓的花楚君,“你知道么?平先国是可以再嫁人的?”
花楚君手上的杯子差点掉了,“什么意思?”
“就是说,平先国的女人如果觉得生活得不满意就可以和丈夫和离再嫁他人。这种状态也是因为平先国女人少造成的。”
这是婚姻自由啊,在这个古代里还能这样尊重女性,看来平先国某些思想还是可取的。
“可是我没对你不满意啊。”花楚君说道,“我觉得你挺好的,长得好看,还会武功,最重要是能给我弄吃的,让我睡安稳觉,这样的男人就不错了。”
史少言都笑了,“你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花楚君拿起块点心,“容易满足的女人幸福感强。”
对面乐观的花楚君,史少言满眼都是爱意。
第二天一早,史少言起来后,花楚君就跟着起来了,史少言不由得问她,“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我今天去找找寺庙,我要看看他们拜的菩萨那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史少言穿好衣服,“你小心些,我今日要去几个大胜国商人那里一趟。”
“去吧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史少言又叮嘱花楚君,“记得换男装出去,还有,平先国的人对大胜人知音敌意很深。”
“晓得了,我会打扮成平先人,而且平先国不是女人少的么?我都记得了。”
花楚君草草用过饭,她把几个翻译找来又确认一次,“你们可打听清楚了,就是市中心的寺院里拜菩萨的么?”
几个人肯定的点点头,“那座寺院就在市中心,叫普佛寺。”
“妥了。”换了装束,带上秋水、春茶和一名男翻译就出去。
到了说的那个普佛寺,花楚君发现这里香火很好,人来人往的都是来祈福的人。
花楚君带着几个人进了普佛寺,跟着人流进了大殿,殿正中是一尊菩萨像。和中原的菩萨像不同的是,这里的菩萨像模样有些吓人,更像是中原寺院里的金刚相。
贡桌上摆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有水果、馒头,令花楚君没想到的,竟然还有鸡蛋。
花楚君也不敢笑,只得将目光转向周围。
花楚君看到别人在拜宏刚大菩萨,她动作不似寻常拜佛的动作。拜过菩萨的人大都去一旁的贡桌前舍银钱取一个小布包。取过小布包的人又去一旁的水盆里拿起一个水瓢,将水淋在自己头顶。
花楚君心中一喜,这个布包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香佛包和香佛水吧?
想到这里,花楚君使眼色让那男翻译去舍银子取香佛包。男翻译急忙上前拜过菩萨,舍了银子就取了香佛包,还淋了香佛水。
花楚君只等着一会儿离开后,要辩认香佛包和香佛水的成分。
他们刚要走,正殿里的一名和尚却拦了住了他们,他说了一串话便瞪着花楚君和秋水等人。
花楚君哪里懂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在她机灵,装起聋哑人。那和尚狐疑的看着花楚君,指了指地上的拜垫。花楚君这次明白,是那和尚让花楚君拜宏刚大菩萨。
花楚君还没记清拜佛的动作,而此时,刚刚拜佛的人都看向她。花楚君有些慌了,但是她表情没表现出来,依然比划着。
那男翻译一见马上上前来和那和尚说着平先话,刚刚拦花楚君的和尚又和男翻译说了半天,才厌烦的朝朝他们摆摆手。
花楚君暗暗出口气,总算能走了。
男翻译带着花楚君她们朝外走,刚走到大殿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高喊声,“史夫人,史夫人且留步!”
花楚君一听马上回头,却见身后人很多,并没见到呼唤她的人。而刚刚还拜佛的平先人正怪异的看着花楚君。
花楚君马上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寺院里的平先人都叫起来,他们一声声的叫喊着什么,更有人朝着花楚君他们逼近。
秋水打开架式,就要抽软剑,被花楚君按住了手,“不要动手,这里人多,动了手,我们反倒落人话柄了。”
秋水不敢抽剑了。
而平先人看到花楚君说了话,也知道她并非哑巴,叫喊声更大起来。
忽然,一个鸡蛋朝着花楚君他们飞来。秋水一见一脚踢碎鸡蛋。随着鸡蛋碎了一地,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就在花楚君以为可能平先国民惧怕秋水的功夫时,平先国民的气愤似乎在一刹那被点燃起来,一枚枚鸡蛋从四面八方飞来,鸡蛋落在花楚君等人的头上、身上。
扔过来的不只有鸡蛋,还有菜叶、馒头等物。花楚君被砸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周围的喊声也越来越大。
“我们快走!”
花楚君带着几个人就往外跑,这些砸来物并没停住,直到花楚君跑上马车,催着马车快走,才算逃离了。
秋水看着一身污秽的花楚君及几个丫头,气得大骂,“什么个东西?拿东西打我们干什么?有本事怪自己国王总挑起事端啊!”
花楚君接过春茶递上来帕子,擦着脸,“不是说平先国挺贫的么?依我看他们富得很,竟然拿鸡蛋和馒头打人!”
马车回到馆驿,一身狼狈的几个人下了车,等回到正房时,史少言看到他们几个眉毛一挑,“怎么弄的?”
花楚君一边洗脸换衣,一边把事情经过说了遍。
史少言道,“你们没看到是谁喊的那一声么?”
花楚君看向两个丫头,毕竟她们会武功,也许会看到。
春茶道,“我们知道方向,但是今天人特别多,根本不知道是谁喊的那一声。”
史少言沉吟片刻,“这个喊的人才最重要,没有暗中人那一声,你们不会被发现是大胜国人。”
花楚君马上认同,“对啊,男翻译都和那个和尚说通了,他似乎也相信了。真是因为那一声我才回头的。”
会是谁喊的呢?这个人即知道花楚君的身份,还会大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