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楚君一挑眉,陶八小姐的家人找史少言?有什么事?
秋水看向花楚君,“夫人,这陶八小姐才入府没几天,她的家人就找来了,是不是想看看咱们有没有欺负她啊?”
“也不好说。”花楚君问门上的人,“陶八小姐知道她家人来了么?”
门上人急忙摇头,“陶八小姐不知道,她正陪老夫人诵经。”
花楚君想了想,“人家既然要找老爷,就让他等到老爷回来吧,我便不见了。”
门上人退了下去。
花楚君吩咐厨房做饭,出去这一趟她心情大好,还真有点饿了。
饭还没好,史少言就回了来。
一进门,花楚君就看到史少言一脸不悦,“怎么了这是?”
史少言坐下来喝起茶,“你可知道陶八小姐的家人来了?”
“知道啊,他们不是说要见你么?你见了没有?是有什么事?”
史少言一皱眉,“我还没见,我是想着她才入府,家里人竟然贴上来了,着实不好,我想晾他们一会儿。”
花楚君笑了,“那你吃完饭再见他们?我让厨房做了肉沫面呢。”
“吃完面再说。”史少言脱去外衣,秋水和春茶马上摆饭上来。
夫妻二人吃过面,史少言起了身,“你和我一起去见陶八的家人。”
花楚君还在吃小菜,“我才不去呢,我去成什么了?人家万一想说什么背着我的话,都说不了了。”
史少言笑着捏了下花楚君的耳垂,“说不吃醋的人是谁啊?现在又吃起来了。我是没什么事可背着你的,你吃完这碗面就过去可好?”
花楚君不耐烦的摆摆手,“行啊,我马上就吃完了,你先过去吧。”
史少言离开正房去了偏厅。
等花楚君吃完饭,她才去偏厅。
还没等进偏厅,花楚君就听到里面的哭声,是个男人的声音,鬼哭狼嚎般的。
花楚君不由得停住脚步,她侧耳仔细听去。
“姐夫,您看看我被人打的,牙都被摔掉几颗了,他们欺负我事小,可是他们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啊,我都报了你的名号,他们还往死里打我,姐夫你要替我出气啊!”
史少言厉声道,“我不是说过,不许叫我姐夫?!”
那男人的声音似被人勒了住,好一会儿他才又说,“那……那史大人能否替我做主?”
花楚君听着这个声音着实耳熟,她带着两个丫头走向门口。
就听史少言问道,“你是在哪被人打的?为什么不报官?”
“我…… 我是在东市那边的汉堡店门前被人打的,打我的是个……”
花楚君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房里的人是谁了,她干脆将门一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接着男人的话说,“打你的是个女人,”她一指身边的秋水,“和她长得极像对不对?”
站在屋中央正哭的男人听到声音马上转回头,等他看到秋水那张脸时,哭都忘记了。
秋水扶着花楚君的手坐了下来,花楚君看向那恶霸,“我说呢,寻常人谁那么大胆子啊,敢在我汉堡店门前不排队、还调戏我的女员工,原来是新晋升的小舅子啊!”
史少言看着花楚君,嗔怪道,“不许调皮。”
这句话和刚刚与恶霸所说的话形成鲜明对比,恶霸不敢置信的望向史少言。史少言的目光却全部落在身边的花楚君身上。
花楚君不以为然的对史少言一笑,继续对恶霸说,“我说小舅子,我来介绍一下,我是你姐夫的正妻,你今天闹事的汉堡店也是我的店,刚刚打了你的人也是我的丫头,你明白了?你现在是准备向你姐夫告状让他收拾我呢?还是让我捏着鼻子认下你这个弟弟呢?不过事先说好啊,当恶霸的弟弟我还没有,我在想我该怎样管教弟弟,才好配得上你这一声‘姐夫’。”
恶霸已经傻了眼。
说着,花楚君转去看向史少言,“我说他姐夫啊,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啊?要不然,你休了我?让我带着我的丫头滚出史府去?或者让我给你小舅子陪个不是?姐夫,你倒是说话啊,姐夫,你沉着脸看着我做甚?!”
看着忍着笑忍得声音直发颤的花楚君,史少言腾的站起身,当着恶霸的面,把花楚君横着抱起来,“你现在着实是欠收拾了。”
“哎哎,姐夫,你不能这样啊,我请你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不是让你抱我、回屋上床。”
史少言已经把花楚君抱出偏厅,“我现在就带着你替天行道去。”
花楚君咯咯的笑起来,搂住史少言的脖子。史少言把花楚君抱回正房,将门一关,不许一个人进去。
……
恶霸陶立全然呆在当场。
从他得知自己的姐姐要给朝中权臣史少言当妾时,心里就美开了花。他先打着舅爷的旗号去赊了几百两银子买了些家奴,换了身新衣,在京城里“抖擞”起来了。
陶立早打听得明白,史少言的正妻是个医女,听说她娘家没什么势力,连娘家老爷的官职都丢了。还说是史少言亲自给弄撤的。
陶立心中暗喜,一定是那个医女不讨史少言的欢心,史少言拿她爹出气。陶立暗想,那正妻大概是不懂情趣的女子,医女定然也是生得极丑。而自家姐姐生得貌美,自己老爹顶了那正妻爹的官职,自己的姐姐也马上会顶上那正妻的位置。
只怕这几天史少言就会来给自己这个舅爷送银子呢。到时候什么没有?官职、美人、银子,统统都会如流水一样流入他的口袋。
所以,他才会带着恶奴出来,本来他已经打着史少言的旗号在京城里骗了些吃喝。他一点不怕这些人去经官,他可是权臣的舅爷,他的姐姐可是得宠的妾,官都惹不起他!
陶立就这样晃着膀子逛了几天,他听说京城里最有钱的铺子就是这汉堡店,听说这里的流水银子都是几百几千的。
陶立想到这里,手就痒痒,最好找什么由头在这里刮下些银子来。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银子没刮下来,被人打了一痛,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他才跑来史府,一是探一下史少言的口气,二是他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晕史少言,让这个权臣替自己出身。
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权臣替自己出气,自己这个舅爷的身份,谁还敢惹?!
可是刚刚眼前这一幕怎么就像一个大霹雷一样,一下子差点把他炸开花了。
汉堡店是史少言正妻的铺子,打自己的人是正妻的人。再看看这位正妻,杏眼明眸,眼角眉梢皆是说不出的味道。根本没有他印象中的医女的呆板和木讷。
最要命的是史少言,就这样抱着他正妻走了?
走了?!
夫妻之事纵是亲密,不是也应该背人的么?他们就当着自己的面……这样?
陶立瞪的眼睛都酸了,他才想到此时的自己有多尴尬。
秋水上前来,对陶立嘿嘿一笑,“舅爷,我打了您了,不然……您现在打我还回来?”
陶立哪敢啊,“不不,姑娘啊,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误会误会啊!”
“哼,”秋水冷哼一声,“谁和你是一家人?你真以为你是我们夫人的兄弟?你刚刚听没听到我们老爷说什么?叫他史大人,记清楚了你!”
陶立的额头嗖嗖冒冷汗,他对着秋水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秋水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陶立四周看看,想想自己定是背到了家。所有事情都没有按照他所设想的来。
正妻生得美、史少言没护着他、自家姐姐似乎在史府没什么地位……
陶立没脸再在史府呆下去,他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