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楚君回来时,已经快黄昏了。
花楚君回到灭史门,就被守在门口的王小师妹拉住,“大师姐说你要害师父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大师姐就喜欢恶人先告状,花楚君更清楚不过了。
她问王小师妹,“大师伯听了后说了什么?”
“好就好在这一点上,今天师父上午去了山顶练功,大师姐听说后去找大师伯去了,现在她和大师伯都没回来呢。”王小师妹说到这里附在花楚君耳边说,“师姐你要不要找找两位师叔,别是大师姐恶人先告状对你不利。”
花楚君想想自己那位网恋师父已经很久没见自己了,而王体师父虽然对她很好,但是事事都要麻烦师父也够让师父闹心了。
“先不用,我们先回去。”
花楚君带着王小师妹回了住处。
王小师妹坐立不安,花楚君淡定许多。
可是直到天黑,也没等到大师伯那边有什么消息。
王小师妹放下心来,“可能大师姐发了善心,要么就是师父不听信大师姐的,师姐,我们睡下吧。”
到了这个时候,看来也只能准备睡了。
还没等两人打水时,大师兄跑进她们的院子里,“花师妹,师父叫你过去呢!”
花楚君打开房门,跟着叫她的大师兄去了大师伯那里。
大师伯坐在正座上沉着脸,一旁坐着一直未露面的网恋。大师伯看到花楚君进来,纵身从座上跳起直接把花楚君踢出房门外。
花楚君完全没防备,这一脚踢得她不只是跌倒在地,还觉胸口沉闷,似肋骨被人踢折一样。花楚君疼得再也没站起来。
网恋看着花楚君被踢出去,站起身,却被大师伯喝住,“这样残害同门的人就该死!”
花楚君胸口剧痛,却不明白大师伯在说什么。
网恋指着被踢出去的花楚君骂道:“你怎么能对你大师姐下手?!你大师姐现在凶多吉少啊!”
花楚君越听越糊涂,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开口,“说我害了大师姐,我不明白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大师伯几步来到院子里,将刚支起身子的花楚君一脚踩在脚下,“你大师姐要揭发你,是也不是?所以你想害死她,对不对?!”
“没……有……”花楚君被踩得快喘不过气来。
“还敢说没有?你大师姐出去找我时,你还没回来,你定是埋伏起来对她做了伏击,将她逼到山崖那里,把她推下去的!”大师伯越说脚上力气用得越大,花楚君再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师兄!”网恋再不能作势不理了,他上前来替花楚君求情,“事情现在还没清楚,我们等琴儿醒了再好好问问她,别冤枉了谁才是啊!”
“现在还不够清楚么?”大师伯踩在花楚君胸口的脚并没撤走,也没减少气力,“现在琴儿命悬一线,琴儿是我弟子,她又是个什么身份你比谁都清楚,她不能有个差错!”
大师伯说着,脚下又一用力,“残害同门,手段卑劣,这样的人就应该主直接处死就是!”
花楚君又吐了口血,她看向网恋。只见网恋在一旁皱着眉,却没再说一句话。
花楚君眼前发黑起来。
就在这时,从院外走进来一人,见了这情形一跃而起冲向大师伯,大师伯眼疾手快撤了脚和来人过了一个招式,“老三,你要做什么?!”
王体的双掌压在大师伯的手上,“我倒想问问师兄要做什么?处置我的徒弟凭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掌门,说处罚谁谁还敢说什么?!”
王体丝毫不让,“别人我管不得,罚我弟子就是不行!”
大师伯气结,“你……”
网恋急忙过来将两个人拉开,对王体说,“老三,是你弟子害了雷琴!”
王体一瞪眼,“说我弟子害人,谁看到了?谁敢作证?!”
大师伯看到王体胡搅蛮缠的模样更生气,声音几乎要咆哮,“门派里的人都知道雷琴要告发你弟子花楚君,结果人在出去找我之后就被人推下山崖,不是你弟子干的会是谁?!难道是我?!”
“怎么就不可能是别人?”王体嗓门也不小,“查查今天都谁出去了!”
大师兄此时说了话,“今天只有师父、大师妹和花师妹出去了。”
王体愣了下,马上又跳脚喊起来,“那又怎么样?有谁看到是我弟子干的了?无凭无据罚我弟子我就是不服!”
大师伯气得拿手指点了王体半天,“亏我还把你当兄弟看,没成想你为这个拜你门下没多久的弟子竟然无理到这个份上,太令我失望了!”
王体也不甘示弱,“我若是护不了我的徒弟,以后谁还肯拜我为师?!”
王体说完,又瞪了一眼网恋,“我不像有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杀徒弟亲人的事也敢做,现在弟子要让别人杀了也不敢管,那样的人就是废物!”
网恋脸色都变了,“老三你说谁?”
王体上前将花楚君背在自己背上,“谁搭茬我就说谁?!”
网恋拦住王体的去路,兄弟二人怒目而视,大战一触即发。
王体干脆不把网恋放在眼里,“别看我背着徒弟,照顾能打趴下你!”
“让他带着了徒弟走!”大师伯发了话。
网恋看了王体好一会儿,才走到大师伯身边低语道,“师兄,会不会影响京城那边的作探?”
大师伯脸见似能滴出水来。
他转身回去正厅里。
王体背着花楚君离开,回到花楚君的住处。
花楚君最近三次出事受伤都是王体搭救的,她在王体的背上轻唤一声,“师父……”
王体答应一声,花楚君才又道,“谢谢……”
“别说话了,”王体好听的话一句不会说,“有那个功夫省些力气回去养伤吧!真是没见过这么操心的徒弟,事事都要为师出头,你就像不会走的孩子一样,还要师父去扶着走!”
王体喋喋不休起来。
王体把花楚君送回到住处,又给花楚君吃了药,连发生什么事都没问过花楚君。
面对王体的不闻不问,花楚君问起他来,“师父,您不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
“没这个必要。”王体说,“你是我弟子,若是说你偷吃东西我信,说你去害人我不信。你和张山都是好孩子,而且是两个不惹闲事、大度的好孩子,这么多年,我看人准着呢。”
才短短几个月,眼前的师父对自己的了解要比相处久些的网恋还清楚。
花楚君红了眼圈,“师父,真不是我害的大师姐。”
“行了,刚用过药说什么话?快睡一觉,你这伤看来还要养些时日呢。我天天就为你治伤,真快成郎中了,不是这伤就是那伤,天天在你身上操的心快比我前半辈子操的心加在一起了,看来我真是收错了弟子,悔得我肠子都青了……”
王体还在碎碎念,花楚君却已经在这念叨声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