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孩子们已经听着故事进入了沉沉的梦乡,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惊醒了所有人。
羽冉一直被苏云良抱在怀里,被惊醒后害怕地扯住她的衣袖问道:“阿姨这是怎么了?”
苏云良和牧之珩对视了一眼,拍了拍羽冉的脊背道:“康康别怕,和哥哥们乖乖呆在船里,阿姨和你们爹去看看。”
云翳和子恒也被惊醒了,揉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牧之珩本来睡觉便十分警醒,这时更是机警地站起身道:“娘子你还是带着孩子们呆在船内吧,就让为夫去看看。”
苏云良皱了皱眉道:“可是……”
牧之珩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为夫不会有事的,娘子带着孩子们在船内为夫也好安心。”
苏云良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外面火光冲天,一阵阵惊呼声冲破夜色传了过来。
船头的船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再摇浆,只是呆在船头。
远远地能看到水面上有一艘船着火了,而一只到贼船很快也出现在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着火的船只上面有着独特的符号,看起来像是运镖的船,显然是水贼劫镖了。
按照现在船在水面上飘着的方向和速度,很快苏云良他们的船也会和盗贼的船只撞上。
苏云良将三个孩子聚到自己的身边来,示意他们不要害怕。
她知道此行出远门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已经在自己的医药箱中准备好了毒药。
若是情况危急,她也能够做到一些事情。
因而刚才苏云良才主动提出要和牧之珩一块儿过去看看。
很快两条船便撞到了一起,船夫面如土色地跑了进来。
牧之珩顺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跳到了运镖的船上。
苏云良则屏气凝神带着孩子们在船内,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兴许是苏云良他们的船看起来就知道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盗贼们完全没有分心过来关照他们。
牧之珩跳上船舷之后,便看见一个盗贼正要挥刀看向一个女子。
他没做多想,匕首脱手而出,盗贼便一命呜呼。
那女子吓得面色苍白,早在牧之珩杀盗贼之前便害怕地昏了过去。
盗贼们看牧之珩的准头和力度知道他是个好手,以为他是来的增援,便彼此沉默地看了看达成共识,先将牧之珩解决了。
于是牧之珩刚上船没有多久就被一圈盗贼围住了。
他身手不凡,盗贼们没有能够在他的手上讨好,很快便都被他解决。
循着打斗声的方向牧之珩来到了船内。
船内可谓是一片狼藉,各种货物凌乱地倒在船内,地板上和墙壁上都是血迹。
一个穿着丝绸的中年男人此时正被一群打手护在中间,看起来像是这条船上的重要人物。
盗贼们主要也聚集在这个地方。
见到牧之珩从外面毫发无伤地进来,中年男人很快明白牧之珩恐怕可以救他。于是立刻朝着他大喊道:“这位壮士!我是这镖船的主人,若是你能将我救下,我必有重赏!”
中年男人走南闯北眼光毒辣,这次因为路线上不会途经什么繁华之地他放松了警备,没想到被自己的仇家盯上了,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盗贼们没管牧之珩有没有答应下来,直接也将他纳入了攻击范围。
但是他们没想到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自寻死路。
牧之珩一个人进入打斗之后,却堪比一小支军队。
他身形灵活,那些盗贼们的攻击完全挨不到他的身,而他出手狠辣几乎招招致命,加上镖局自身人手的帮助,很快就将船上的盗贼尽数清扫了干净。
获救之后中年男人立刻感激地走上前来道:“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在下叫做于南川,此次运货本想着带着妻女顺路游玩,没想到遇到这等危险,多亏壮士出手搭救,请务必让在下好好酬谢一番!”
牧之珩面对他的热情表现得很冷淡,只是点点头道:“在下牧之珩。这块水域本来没有这些盗贼,于先生不必忙着酬谢,还是先看看船内是不是有生面孔罢。”
于南川见牧之珩头脑清晰,当即露出赞赏之色,按照他的话这么做了。
很快船里的内鬼就被揪了出来,于南川对着牧之珩又是一番赞赏。
“那么于先生保重,在下的妻儿还在船内等着在下,在下心中挂牵,请让在下回去与妻儿团聚。”
牧之珩拱了拱手准备离开。
于南川却连忙拉住了他道:“哎牧小兄弟!于某是生意人,这有来有往的道理还是清楚得很的,若是小兄弟这番不愿意让于某酬请,我这心中可是十分的过意不去!这可是救命之恩哪!”
牧之珩皱起了眉头道:“可在下的妻儿……”
于南川摆了摆手道:“这还不简单!我这船上颇有些美酒佳肴,就宴请一顿也算是全了相救之恩,若是小兄弟连这也不肯答应,于某可真是要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牧之珩盛情难却之下只好答应了下来。
这时一些下人扶着一个娇弱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刚刚牧之珩在船舷上救下的人。
女子还有些惊魂未定,苍白的面色看到牧之珩之后露出一点酡红,娇羞地行礼道:“多谢这位公子搭救。”
于南川笑着向牧之珩解释道:“这是于某唯一的爱女,名兰芳。受了小兄弟的恩义保下我的爱女,实在是大恩难忘!”
牧之珩又听他道了一番谢,翻下船去回到了自家的船上。
苏云良和孩子们在船内等了他许久的功夫,见他平安回来都松了一口气。
“夫君,那船上如何?你可有受伤?”
苏云良焦急的面色让牧之珩感到心内一暖。
他连忙安抚苏云良道:“无妨无妨,不过是遇到了一些盗贼罢了。为夫救下了那镖船的主人,他说无论如何要酬谢我们,请我们去赴宴。娘子怎么说?”
苏云良知道牧之珩的身手,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笑了笑道:“既然是夫君的功劳,夫君受着也是人之常情。”
三个孩子在一边怔怔地听着,都纷纷赞叹牧之珩的厉害,催促着他带他们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