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期许的这个房子是三室的,如果只有她和五个孩子的话,倒还好,但是现在加了一个受伤的男人,放他们七个人确实有些拥挤。
更何况之前就已经说好让四个男孩睡两间了,而且他们现在也都睡下了,再去重新吵醒他们确实不太好。
至于那个男人,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只能在个干净的房间里养伤,免得伤口感染……
这么一盘算,好像就只能她受点委屈去住旁边那个刚整理出来的杂货间了!
想到这里,夏期许满是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哎,这是什么世道啊?
在她的家里,她却只能住最差的房子?
算了算了,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最后,夏期许妥协的叹了口气,将怀里已经困得有些打盹的囡囡塞给了裴言初,轻声道:“言初,今晚你先带着囡囡去你和席琛的房间睡,等明天我收拾好了那间杂货间,再让她跟我一起睡。”
裴言初皱了皱眉,罕见的竟然拒绝了她,“不用。”
紧接着,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你和囡囡住我们那间房间就可以,我和席琛住杂货间。”
夏期许知道他是懂事才这么说的,轻笑了一声,“哪有大人住好房子,让小孩去住杂货间的,这不就显得好像我虐待你们一样,再说了,也就一晚上而已,将就到明天我就收拾好了,说不定到时候装饰的比你们的房间还要漂亮呢!”
裴言初还是有些坚持,“没有关系,我们之前在福利院经常被排挤欺负,哪里都能住,我们都习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压根就不像是个十岁的小孩表现出来的镇定。
或许在他的眼里看来,寄人篱下就应该住最差的房子。
夏期许眼底闪过一抹的心疼,她知道这几个孩子曾经受过不少的苦,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受过苦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收留了他们!
她微微弯下腰,眼睛和男孩平视,语气坚定道:“你们习惯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是那不是我用来糟蹋你们的理由,明白吗?”
男孩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心思深沉的多,所以有很多话她都不用说的太直白。
裴言初肉眼可见的瞳孔微微一颤,抱着囡囡的指尖都颤抖几分,“可是……”
夏期许直起身子,摆了摆手,似乎是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强行的打断了他后面的说辞,“行了行了,别可是了,赶紧抱着囡囡回去睡觉吧,看给孩子累的,我也得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说完,根本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人已经直起身子走了。
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裴言初到嘴的话,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微微垂下的眸子,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里面复杂的情绪,他在原地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听话的转身进了房间。
……
夏期许躺在杂货间用几张木板拼成的简易小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没有想到出狱回家后的条件,还不如在监狱里的条件好呢!
监狱……
想到这里,她神色一顿,眼底划过了一抹的忧伤。
也不知道三个师父现在如何了,自己出来了,他们肯定会觉得少了一个糟心玩意,心情应该会轻松不少吧。
但是,她却有点想他们了。
那三个师父,虽说平日里经常数落捉弄她,但是她可以看的出来,他们确实在真正的用心教她,也是真正的用心对她好。
在妈妈去世后,他们三个,是唯 个不计目的的对她好的人了。
反正横竖也睡不着,夏期许干脆直接起身,在角落里翻找出来了师父们偷偷塞进她包里的那个木盒子,打开后翻看着里面的三枚腰牌。
和之前一样,腰牌看不出来什么特殊之处,除了刻着三位师父的名字外,就是背后那一连串看不懂的诡异图案……
难不成,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这些图案是藏宝图?
不不不,夏期许几乎是一瞬间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如果要是真的是藏宝图的话,那三个老顽童早就金山银山的四处潇洒了,怎么可能还会被人使手段送进那重刑犯监狱里受苦呢。
那他们给自己这玩意有啥用?
夏期许蹲地上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又重新将腰牌塞进了盒子里,重新藏了起来。
看来,只能等救出三位师父后当面问问他们了。
但是,问题是想救出他们,那就只能从那个徐家下手。
徐家……
她必须得先想个法子能接近这个徐家才可以!
徐家虽说只是个豪门世家,靠着高新科技和金融行业起家,看似和别的富商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问题就在于徐家有个徐老爷子,这老爷子可是开国元勋,不管哪个达官显贵还是天潢贵胄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大人物!
毫不夸张的说,这老爷子在帝都的地位堪比太上皇的存在,跺一跺脚,整个帝都都得抖一抖,这也是为什么徐家并不是多么根基深厚,却依旧没有人敢招惹的原因。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老爷子虽说年纪大了,可是身体依旧硬朗的很,现在徐家还是掌握在他的手心里,他可不是好对付的,要想在他手底下耍小动作,怕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她要想接近徐家,就必须得在侧面找个法子才可以!
“叮咚”此时,墙上的钟表突然响了一声,打破了狭小房间的安静。
夏期许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到半夜……
这个时间是普通人家睡觉的时间,但是却是某些有钱人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
接近徐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并不是很着急,现在她有更加着急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得先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