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一听这个,赶紧摇头,“我一个黄瓜小伙,怎么能败坏我名声!”
顾梓钰笃定道,“这是现在最好的主意了!我肯定不是怀着私心想怎么的!”
江凡啧了一声,“你说这话的时候别冲着我!还有你把你那哈喇子收一收!”
顾梓钰赶忙哄着,“要实在不放心,就立个合同!把李家婚约毁了之后,你随时都可以走!”
说辞勉强能过关,江凡抿着唇,面色纠结,陷入两难的选择。
最后白了他一眼,而后叹口气,“我可以答应你,但合同内容要让我来定!”
见她答应,顾梓钰差点从轮椅上蹦下来。
江凡还有事情要处理,得先给自己找酒店然后还要修手机,去跟胡千凝他们联系。
而顾梓钰就自己跟家里汇报。
原本想着这事儿应该很容易结束,但换来的是整个顾家长辈们的怒不可遏。
“顾梓钰!你这个不孝女!李家在丰都可谓只手遮天,你这般得罪,让我们顾家以后还怎么在此立足?”
“独断专行,至家族与不顾,你万死不辞!”
顾家在石阳城是个大家族,不过跟在丰都的李家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跟那靠房地产发家的李家相比,对方只要想,把顾家整破产就跟闹着玩似的!
原本还能因为顾梓钰让家里跟这李家扯上关系,但现在说好的婚约还没彻底落定,就被别人截胡!
又是悔婚又是跟别人在一起,无异于在扇他李家的脸啊!
真要让李家怪罪下来,顾家怎么承受的住!
因此,在顾家老宅的大堂,顾家上下都对已经跪了整个下午的顾梓钰口诛笔伐!
“钰儿,不是二伯说,你在家本来就是没什么用的后辈,哪怕这样你爷爷都没对你有什么埋怨,你这做的算个什么事啊。”
顾家老二顾信阳阳怪气的睨着顾梓钰,他的妻子苟菲也跟着附和。
“对呀,你爸现在还在公司管着仓库重任!你说你这一点良心都不讲了?!”
话说的好听,不过就是让父亲管仓库,和二伯这个总经理兼财务总监相比,真可谓天差地别。
但这也没什么好争取的。
顾梓钰的父亲陈锋,就是顾家招进家门的赘婿罢了,孩子都是随着娘家姓,在这个家,他才是最没说话权利的人。
所以这会儿陈锋也只能磕头求原谅。
“是我管教不严!我会想办法好好补救的!”
顾家老大顾安则是直接摔杯而起,“你个废物能想出屁办法!眼看那边婚约在即,这边结婚证都给拿下了,拿什么跟李家交代!”
“李家一旦知道这事儿,把我们整个赶出深市都算轻的!”
大房妻子白洁也冷哼骂着,“你这个废物赘婿,生个孩子不仅也是个废物,还是个混账!”
“李少能看上你闺女,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你还敢嫌弃?”
这话让端坐在大堂主位的老爷子登时咳嗽起来。
顾安察觉不妙,赶紧瞪着她,“你给我少说两句!”
白洁这才发现自己那句祖坟冒青烟,是把整个顾家都给骂了,于是赶紧捂住嘴。
年过古稀的顾老爷子白了眼大房那边,然后才沉声道。
“事已至此,总归要想办法解决,你们想想看……”
老爷子放话,场面上才静下来许多。
片刻后,大房顾安咬着牙,“证件都领了,也没办法能瞒得住,只能先去认错!省的被查出来反而更惹人恼火!”
“还是让陈锋带那不争气的丫头,尽快去到李家,如果对方不原谅,他们就不用回来了!”
这是要赶他们一家三口走。
反正到时候李家怪罪下来,顾梓钰也已经不算是他们家人,那可以最大限度的吸引李家怒火。
至于事后他们死活,顾安不在乎。
说白了,就是把他们家作弃子。
要知道没了家族庇佑,他们一家是没有任何周旋余地,按照李家做事狠辣的风格,怕是半只脚已踏入鬼门关!
陈锋瘫坐在地,顾梓钰也脸色惨白。
但这时,二房顾信开口说道,“爹,我大哥这个主意有些欠妥。”
顾梓钰还以为是要为自己说话,但没成想顾信阴恻恻开口。
“依我看,这还是陈锋这个当爹的过错,而且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若只是赶出去反而显得我们没诚意,倒不如直接把陈锋的腿也打断,在狠狠教训一通梓钰,这才像样!”
老爷子登时怒目相对,顾信意识到自己着急了,就赶紧低头。
“爹啊!现在咱们家断没可能再跟李家缠上婚约,只能想尽办法求原谅!我也是为了咱一大家子着想!”
话说的在理,让老爷子面上虽然难看,但也还是犹豫起来。
只是他全然没注意,大堂之下,顾安顾信却悄悄对视了眼。
顾老爷子有三个子嗣,两个儿子理所应当分管家里百分之八十多的产业。
剩下的那十几,老爷子是有意交给三房的。
虽然这顾梓钰母亲也一直是个植物人,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
但这自然不是老大老二乐于见到的。
只要这一家都被赶出去,剩下那些产业不就是他们的了么?
两人心怀鬼胎时,老爷子长呼口气,铁青脸色代表着已经有了决断。
见状顾梓钰面如死灰。
在转脸看向崩溃丢魂儿的父亲,眼泪漱漱掉下来。
她实在不想嫁给那个李少,但眼看对方上门提亲的日子快到了,顾梓钰一时冲动,
原本只是盘算着只要否婚就行,但全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多麻烦!
这会儿因为她的自私连累了父母,顾梓钰想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这烂摊子摆着,也不知道还有谁能来帮帮自己。
正心里幽怨,忽而门外响起惨叫声,两个顾家仆从被生生扔飞进大堂之上。
顾家一众被这动静震得纷纷坐起,但外头却传来轻佻声音。
“我到要看看,谁敢把我岳父腿打断!”
在众人注视之下,江凡款款走进大堂,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势,竟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