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十五了,这句话对于萧景元来说简直就是一张催命符。
北魏给的解药可以缓解平日的疼痛,但是为了让他们对这样的疼痛记忆深刻,所以故意留了一个缺陷,使得每逢月圆之夜,他们就会疼痛难忍。
凤星夜明显已经从这样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她那日甚至敢当着众人面饮酒。可他却依旧活在这种折磨中。
“要我怎么做?”
“做你原本就要做的事便好,这里丹药,是今天的见面礼。”萧景行将凤辉夜制好的药交到了萧景元手中。
这药治标不治本,他也只想先行稳住萧景元的心。
“好,我知道了。”
之后没多久,诗的比赛便开始了,北魏的另外一位选手被淘汰以后,剩下的选手就只有凤辉夜,萧明慎,齐蕴之和萧景元四人。
几人商议了一下,凤辉夜和萧明慎会在接下来的比赛中逐步退出,留下萧景元以保证比赛的观赏性。
最终,到了决赛那一轮。
最终决赛所比试的是‘书’,也就是《尚书》,主要讲的是为君者治民之道,为官者侍君之道,对于自幼受到右相教育的齐蕴之来说,比这个他是占优势的。
萧景元也没有接到要退让的指示,按照着自己所学,应对着齐蕴之,但最终不敌,败下阵来。
夏应循见着这个情况,气的是眼歪嘴斜。这番结果,他带着一群战败的人回到北魏,恐怕是不好交差了。
于是在比赛结束时,他当着天下人的面,指着萧景元道,“他是和南梁这些人传统好了的!上次我们北魏有选手深夜被南梁廉王殿下给掳走,还给了他一些银子,想要收买他!现在想来那时我们北魏还有两位选手,南梁不应当只掳走一人!”
夏应循言之凿凿地说道。
萧景元本来就什么指示也没有收到,只收到萧景行给他的一颗防止十五夜病痛缠身的药,他觉得自己是凭真才实学才走到这一步的,所以当然不服,对着夏应循道,“我没有。”
夏应循掌握着他的命脉,没想到他竟然会反驳自己,怒气更胜,也更加确定萧景元是被南梁那边的人给操控了。
“我有证据!廉王给我们这边选手的银子,是南梁的官银!不信大家可以看看。”
夏应循朝着那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位选手便立刻摸出了自己怀里的银子。
他毕竟是实打实的北魏人,和萧景元,凤星夜这些南梁混进去的不一样,他的身心是完全效忠于北魏朝廷的。
“众人请看,这银子上面的官银标记细腻,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仿造出来的,廉王殿下,你可有话说?”
萧明慎坑了他那么多把,他早就想要复仇了。
萧明慎又怎么会是轻率大意之人,他本就在也银子里埋下了新的坑。
“这银子看上去的确像是我们南梁的官银,但是我没有做过你所说那些事,更没有必要去收买一个输家。夏公子莫忘了,此人落败的很快,照你们的思绪来看,若是他被我收买了才落败的,那他就应该是你们北魏的叛徒了。”萧明慎用折扇指着那位选手,“所以你可是叛徒?”
那人怎么当得起叛徒两个字,败兵不可怕,要是被策反了的细作,那在北魏可是要被杀头的!
“我没有,夏公子,我绝对没有背叛北魏呀。我对北魏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夏应循瞪了他一眼,他不肯承认,那就是在打夏应循的脸。
“闭嘴!”夏应循怒骂了一声,然后看着萧明慎,“廉王殿下,我们说的重点不是收买他的时,而是收买肖瑾。”
肖瑾是萧景元在北魏用的化名。
萧明慎敛了敛眉眼,将折扇合起,抵在自己唇间。
“你这话就更是可笑了,若是我真有收买肖瑾,那何必让他走到最终轮,直接将他淘汰掉,让南梁人自己决胜负,不是更保险吗?毕竟他是你们北魏人呀,北魏人不是更应该对北魏尽忠吗?万一他的爱国热情来了,我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夏应循发现自己竟然说不过萧明慎。
毕竟,决赛的淘汰顺序是几人精心安排过的,为的就是让夏应循找事,可是又能堵住他的嘴。
“你们!”夏应循咬牙切齿地看着几人,默默沉了一口气,“有本事你就把官银之事解释清楚!为何我们的人能有你们南梁的官银。”
官银和一般银两性质不用,古代划分严格,普通百姓只能使用铜钱,商贾有钱人一般使用碎银子,所谓纹银也是只有士大夫阶级才能使用,到了官银这个等级,基本上是不能在市面上流通的,若需流通还需要重新火铸成纹银或碎银子,所以一个陌生北魏人能拥有官银,一定是从南梁贵族手中得来的。
“廉王,你总不能解释说,是我们的人去大劫,还只打了你这一枚官银吧?”
萧明慎走到了两人身前,拿起了那枚官银,放在手上掂了掂。
“南梁铸银术比北魏高超。”萧明慎道。
夏应循皱起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的点!”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个银子,根本就不是我南梁所铸造。”萧明慎说完,挥了挥手,“来人那一枚官银来,再拿一杆天平。”
一旁随时待命的侍卫迅速去拿来了萧明慎所需,还搬上来了一个桌子,毕恭毕敬地将官银和天平摆好。
“南梁铸银术精湛,所以每一枚官银都是百分之百纯银所打造,没有半点杂质,这样的银子质地软,且更重。而这一枚……”
萧明慎将两枚银锭分别放在了天平两边,立马显示出他让人拿出来的官银更重,而北魏诬陷他买通那枚更轻。
场下所有老百姓都发出了一阵惊叹声,纷纷口诛笔伐着夏应循。
“夏公子真是卑鄙,他也知道,这种官银是民间仿造不出来的!那是谁仿造的,可想而知了。”
“呵呵,赢得起输不起,北魏都已经蝉联两次无双盛会的胜利了,真以为无双公子就长在自己家了吗?”
“对呀,我看那个叫肖瑾的小公子也努力了,他们为何要冤枉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