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这话说的像是你要娶了我皇姑母一样。”
凤辉夜笑着拉了拉他的袖子,“反正我不准外人把咱们的公主娶走,听到没有。”
“我知道,我不会让人将萧令怡带走的。但是六皇叔的担心不无道理,相雄国邪门的很,听说是有神助,整个国家僧侣地位也高得惊人,甚至凌驾于贵族之上,连王族都会出家一段时间以此获得神助……”
“神都是假的。”凤辉夜断言道,“你都忘了吗?咱们去过那个村子。那些神都是人变的把戏罢了。”
萧景行和萧明慎同时摇了摇头,“等你见过便知道了。”
凤辉夜看他们这么说,也不敢轻视了对手。但是她也觉得没有必要为还未见过的敌人担心。
“总之,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恢复萧令怡的情感和记忆。她的人生总该让她自己做主把。”
她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些话,然后用着唇语小声对萧景行说,“我不能失去这个嫂子。”
萧景行也同样小声回她,“知道了。”
当天傍晚,齐蕴之回来时,带着一脸的落寞。
凤辉夜倚在萧景行怀里,从窗户中看着楼下交错的花枝间,齐蕴之郁郁寡欢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萧令怡没有见他。
凤辉夜没有安慰他,只是让下人给齐蕴之带了一封信,叮嘱他先去办理好户籍手续。
她蔫了三天才恢复了精气神,元气满满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皇宫,去见萧令怡,好对症下药。
但是,她瞧了一圈也没瞧出来萧令怡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门外高喊一声,“相雄国太子白玛丹珠驾到。”
凤辉夜深呼吸了一口气,太子可是皇储,就连有王的身份加持的萧景行也比这个白玛丹珠身份要低一等,她区区一个贵女,免不了得向他行礼。
她才不想!
凤辉夜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赶紧溜走,但她又为可以见见这个被萧景行和萧明慎都高看的神之子而兴奋。最终决定——躲起来!
她钻进了一出屏风后面,接着屏风中的缝隙看到白玛丹珠身旁还跟着两个穿着僧衣的左右护法。要进屋时他对着两人说这些什么,两人便留在了门外,余下白玛丹珠一人进了屋子。
白玛丹珠虽入乡随俗,作南梁打扮,身上的饰品却带着雪域特色,玛瑙珊瑚绿松石,比起南梁男子的打扮看上去华丽多了。
因为相雄国处在高原,他的肌肤比起普通南梁男子粗糙地多,长相并不算粗狂,非常接近南梁人,五官甚至称得上眉清目秀,到底是中原人生的孩子。
“白玛丹珠前来求见安乐公主萧令怡,烦请告知公主。”白玛丹珠对着伺候萧令怡的两个宫女说道。
“请相雄国太子殿下稍等。”
明明没几步路,宫女硬生生来回走了一遭,才对白玛丹珠说,“公主有请。”
萧令怡在内室,宫女也就把白玛丹珠带去了内室一叙。凤辉夜眼瞅着自己看不到戏了,等白玛丹珠走进房间,合上门,她才又从屏风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外。
两个宫女知道她是萧景行的准王妃,方才又为萧令怡看诊,萧令怡还对她客气,于是没有阻拦。凤辉夜蹑手蹑脚地蹲在门下,怕自己的影子被发现。她还小心翼翼地在窗子上戳了一个洞,张大眼睛往里面看去。
室内白玛丹珠与萧令怡相对而坐着。
“在下白玛丹珠,得见公主花容月貌,真是三生有幸。”
白玛丹珠说着奉承的话,却丝毫没有谄媚的语气,凤辉夜甚至觉得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冷清的味道,就像是21世纪末期还没有那么先进的机器人一样,让她莫名有点恐怖谷反应。
萧令怡也冷,吃了洗心丹的她毫无情绪,拉扯着面部肌肉笑了笑,轻声道,“令怡才是,久仰相雄国太子大名。”
凤辉夜甚至怀疑自己是在看两个机器人相亲。
她无聊地翻了个白眼,却听白玛丹珠忽然道,“门外之人,何必鬼鬼祟祟,想必是公主院内来客,不如大方一见。”
凤辉夜顿时来了兴趣。她离白玛丹珠甚远,自认动作也够小心谨慎简直是间谍级别的,却被他发觉了踪迹,白玛丹珠看来有点本事。
凤辉夜推开了房门,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行了个拱手礼,她不打算用贵女的身份见此人。
“相雄国太子殿下,久闻大名,卑职乃宫中太医院吏目,原本是来为公主殿下看诊的,却不料太子殿下您也来探望公主,未免冲撞了殿下,所以卑职才暂退一旁的。”
“公主她生病了?”白玛丹珠问道。
“不能算病,只是被人喂了一些丹药,然后情绪波动减少,似是也失忆了。”
“丹药?让我一观。”
白玛丹珠取下脖子上的一串雪白色的念珠,缠在了手上,闭上眼,嘴里默念起了经文,把念珠靠近了萧令怡,不一会儿便急促地收回,美目瞬开。
“适才我还纳闷怎么公主与传说中不一样,原来是中了药,看样子并非难解,且让我试试看。”
白玛丹珠双手合十。手中念珠顿时套在了双掌虎口之上,他又念起了经文食指中指并拢,点在了萧令怡的额心。
凤辉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了,她竟然觉得白玛丹珠指尖上闪起了奇妙的金光,四周微微蔓延起一股莲花的清圣香味。
萧令怡合眼,再一睁眼,顿时激动地大叫起来。
“你是何人!大胆!竟然敢近本公主身!来人!把他拖下去。”
萧令怡就像是不认识白玛丹珠了一样。
凤辉夜想要安抚她,立马挡在了她的身边,将萧令怡和白玛丹珠隔开。
“公主,此人是白玛丹珠,公主方才还与他交谈甚欢,公主不记得了吗?”
“我管他白马还是红猪,出现在本公主房里就是不敬,把他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