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后,萧景行和凤清远一起回了安定侯府,他此举也是为了安凤清远的心,以免凤清远以为自己会辜负凤辉夜。
但是萧景行没有和他们一起吃午饭,只说自己和凤辉夜还有事要商量,让下人们把午饭送到了映月阁来。
这回凤辉夜的邀约函也是萧景行亲自带来的,免得中途被人给截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萧景行试图盘问了一下凤辉夜到底对音律通晓到了什么程度,问完他才发现,凤辉夜真的是一窍不通,只好从宫商角徵羽开始教起。
这是萧景行第一次觉得凤辉夜笨笨的,完全没有了往日那副神气劲儿,手指在琴弦上滑动的每一秒都在怀疑人生。
“不行,好痛……我的手指要废了,以后扎针都扎不动了……”凤辉夜哇哇大叫着。
凤辉夜本来觉得这个琴应当和钢琴差不多,但是她错的很离谱,弹拨类乐器根本就是在用指尖和琴弦肉搏!
“忍一忍,等你长出老茧就不痛了。”萧景行揉着她的手指安慰道。
最初他见到凤辉夜时她的手指挺粗糙的,这些时间倒是越养越细嫩了。
“可是我不想长老茧,一定要弹琴吗?真的不能改一改别的?”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琴乃百乐之王,你若是现在放弃不参加第二局也可以。”
凤辉夜咬了咬牙,“学!弹就弹,为了我表兄和我嫂子的终生幸福,我拼了!”
凤辉夜虽然努力极了,一直学到了夜深,手指头痛的动都不敢随便动,可是她还是没学成个什么东西,只把基础的指法学会了,弹起来都不算是流畅。
夜凉了,萧景行敞开外衣,将凤辉夜裹进了怀里,怜惜地看着她已经红肿起来的手指。
“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完全没有基础,这几天是不可能连出超越普通人的水准的。”
那二十名选手出生都不错,既然才参加了这次无双盛会,当时诗书礼乐骑射术都通晓一些,凤辉夜哪怕是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五日内赢过那些人。
“可我得赢!”凤辉夜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胸怀,“继续,就算我不眠不休,也得学会!”
“你这样下去手会废的。”萧景行担忧道,随后,他又想起了些什么,“你平日里手中那么多药,就没有能给你的手指消肿止痛,或者更进一步,暂时让你手指的痛觉消失。”
凤辉夜激动地在萧景行怀里跳了跳,“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我太老实了。只要手指不会痛,我就能更大胆一点学了。”
萧景行就这样看着她拿出了什么针尖般的东西,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刺了进去。都说十指连心,萧景行看着她这样自己就感觉到心疼,甚至想要制止她。
“你为了那两个人,这么做值得吗?”
凤辉夜笑着点了点头,“你都没看到,他们两个甜甜蜜蜜在一起的样子看着就像电视剧一样,我不能让反派把我的电视剧女主角给抢走了!”
“电视剧?”
“你就理解成戏曲吧,唱的苦命鸳鸯的剧本。”
萧景行听她的形容,不由一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蛋。
“那我们两算是什么鸳鸯?”
“我们呐,我们算是乱点鸳鸯吧。”
他们两在一起原本就是陛下要为萧景行选个冥婚对象罢了。但实际上萧景行又没死,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这不是乱点鸳鸯是什么?
萧景行不悦的低沉嗓音在凤辉夜耳畔响起,“凤辉夜,你再说一次。”
凤辉夜不想他生气,赶紧扬起讨好般的小脸,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肩。
“虽然点是乱点的,但是结果是好的嘛,我们现在也甜甜蜜蜜呀。你不要和我生气哦,你要是敢生气我就说是点错了。”凤辉夜先发制人道。
“你……不讲道理,不可理喻,无情无义!”
凤辉夜心安理得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我本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子!”
萧景行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无可奈何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可真是两样都占全了,以后要养你,看来是难上加难。”
凤辉夜笑声如银铃一般。
“所以得供着,要把我当小祖宗一样供着,懂了吗?”
“遵命,小祖宗……”
萧景行偏了偏脑袋,刚想要吻她,就听到院外传来了家丁的声音。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安定侯府!”
“不说的话我们就当你是刺客了,来人,一起上!”
“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凤辉夜和萧景行暂时将儿女私情放到了一边,站了起来,刚想出院子查探是怎么回事,擅闯的人就自己走了进来。
“两位,别来无恙。”东陵先生走到两人身前,行了一个礼。
萧景行将凤辉夜拦在了身后,问他,“你来作甚?”
“二位不用那么警惕,我来当然是帮助你们的,不然以三小姐的琴艺,怕是过不了第二局吧?”
东陵先生琴艺在整个南梁都是闻名遐迩的,他当初也是凭借着琴艺接近的原主,将“凤辉夜”的躯体培育成了最适合她穿越的容器。
“你先说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吗?咱们等价交换,童叟无欺,不然欠你一个人情,我怕之后你会用来要挟我。”凤辉夜说道。
东陵先生大笑起来,“三小姐是把我看成会乘人之危的小人了。”
凤辉夜伸了伸手,“东陵先生你不是,但我是,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不好吗?”
东陵先生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也确实有事想要拜托两位,所以才会主动上门。我想这件事你们也会想要尽早解决掉。”
萧景行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想。
“事关相雄太子?你知道些什么?”
东陵先生的唇角勾起诡魅的色泽,“真正的相雄太子,其实并不在南梁,他人还在相雄待着呢。修炼相雄国教,按理来说他是不能随便走动的。”
萧景行和凤辉夜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此话何意?难不成现在在我们面前的相雄太子只是一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