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那姐姐该不会真的被宸王殿下给退婚了吧?”
席间,众人好奇地向刚到的凤宁夜问道。
凤宁夜现在一听到和凤辉夜有关的事情就心烦,顺口答道,“这话我可不敢乱说,我爹爹要是听到了,会生气的。”
她越是这样说,所有人的猜测就越是往着不好的方向跑。
“这事是真的,我有一个远房表姐那天也在场,我听她亲口说的,钦天监那黄监正以命相谏,安定侯府三小姐的命格与皇家不相配,别说是嫁给宸王殿下了,只要嫁入皇族,都会招致国破家亡,死伤无数呀!”
有好事者开了头,于是人人都开始交谈起来关于接风洗尘宴那日的小道消息。
“啧啧,这不是招天谴吗?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妲己转世,也不为过吧。”
“我觉得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你们看今天这布置,这么简陋,哪儿像是一个准王妃的及笄礼呀?怕是婚事被取消以后,安定侯就不在意她了吧,不然不得大操大办呀。”
凤宁夜听到他们这么说,心中竟有些痛快,故意装作不想提的样子,透露道,“哎,我这三姐姐也是可怜,之前和宸王殿下打得火热的时候不知廉耻地搬到人家府上去住过,后来被太子妃娘娘给赶出来了,没脸回府,在外面游荡了好一阵,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和什么人在一起,爹爹和娘亲都担心死了。”
于是众人又开始嘲笑凤辉夜风评问题。
“你们说,相命的事会不会只是一个幌子呀?就是皇家不想要她了,才故意用这种理由解除婚约的。”
笑声起此彼伏,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位原本高高在上的准宸王妃如今会落魄成什么样。
此时,凤清远走了出来,笑声才停下。
“今天,小女凤辉夜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小女凤辉夜的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场中开始躁动起来。
凤清远接着道,“下面就让小女辉夜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人要来了,说真的,这及笄礼办的如此简陋,要是我,都不好意思出来。”
众人小声议论着。
可此时,宾客尽头有人高呼道,“梁都八珍阁,特来为安定侯府三小姐送上生辰贺礼。”
众人惊叹地转过头。
八珍阁是这两年才在梁都横空出世的点心店铺,价格奇高,甜的要死,每日还限量供应,但就莫名其妙在梁都贵妇间流行了起来,甚至贵族间宴请,都以席上有八珍阁的点心为傲。
他们的老板神神秘秘,从来没有人见过,今日,却出现在了凤辉夜及笄礼现场。
萧令怡站在凤辉夜身边,拉着她的手,激动地小声喊了句,“齐郎来了。”
凤辉夜吃惊地看着他,“八珍阁是表兄开的。”
“对呀,还有琳琅轩,锦绣坊都是呢。之前他都没个正式身份,不好公开露面,所以我们才想私奔的。不过现在他有了户籍,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出来了。不然那家八珍阁那么难吃,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爱去买呀?”萧令怡理所当然道。
凤辉夜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对。
“我记得表兄之前不是说他都是住山上茅屋惨兮兮吗?这看上去挺有钱的呀。”
“就放松心情的时候去住住吧,齐郎也是千娇万惯养出来的,哪儿可能总住那种地方。”
凤辉夜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明显自己是被齐蕴之那副穷酸文人的样子给唬到了。
齐蕴之缓缓从远处走了过来,朝着凤清远拱手。
“晚辈齐云,因上次无双盛会初试与令爱结识,十分欣赏令爱才华,今日得知是她的十五岁生辰,不请自来,送上薄礼,还望安定侯爷莫要见怪。”
凤清远怎么会见怪,无双盛会初赛名单已经传开,他是唯一一个从未听说过就冲进了名单的人,天下间王侯贵族本就对他好奇,再加上八珍阁老板这一身份,没有上流不愿意和他结交的。
如今,这个神秘人物却主动送上了门,要是传出去,他凤清远可算是赚足了面子。
“我怎会见怪呢,既然公子与小女相识,就请来饮一杯薄酒。”
“那就谢谢伯父了。”
齐蕴之抬了抬手,立马有人把礼物抬了上来。
各色奇珍异宝顿时摆满了整个场地,简朴的席间顿时光彩夺目起来。有四尺高的珊瑚树,半人大的玉雕摆件,各色锦织彩缎,价值连城,在场之人无不欣羡。
同时,那些嫉妒的人也泼起酸水来。
“要只是普通朋友,怎么可能一个生日就这样阔绰地送来金山银山?不会三小姐没回家的几天都在……”
“啧啧啧,怪不得。说不定就是因此,宸王殿下才不肯要她的吧?”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哪个婆婆看着不生气的。太子妃赶她出府,真是该!”
这边窃窃私语声刚落,另一头又传来一声——
“太子妃娘娘驾到,宸王殿下驾到——”
久未露面的太子妃缓缓步入席间,凤清远赶紧迎了上去。
“不知太子妃娘娘与宸王殿下驾到,老夫有失远迎,还请二位数罪。”
太子妃柔柔笑了笑,“侯爷免礼。怎么说哀家也是辉夜的准婆婆,儿媳及笄,怎可不来呢?”她说完,招了招手,“把哀家的贺礼呈上来。”
丫鬟毕恭毕敬地呈上了一个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直翠玉簪。
“这是先太子与哀家的定情信物,今日便送与辉夜,望日后你与景行能如我们二人一般恩爱有加。”
不远处的帘幕中凤辉夜低低回了一句,“谢太子妃娘娘。”
两人心结一解开,太子妃的脸上笑容更加明媚起来。
“不若一会儿哀家来做辉夜及笄的主宾,亲自为辉夜加笄。”
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没有任何话比这一句话更能够说明太子妃对凤辉夜的重视。
主宾往往都是需要主人家邀请的,可太子妃愿意纡尊降贵开金口主动提起,不论凤家原先怎么安排,都定是拒绝不得的。
可这时,萧令怡却喊了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