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孙的大学时光过得很快,车水马龙,白驹过隙,在喜怒哀乐的交织中,平安度过。而她过去的每一天,几乎也都是这样度过。蒋南孙的学生时代没有就此过去,为了能够继续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深造,她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考上了研究生。
蒋南孙之所以能够考上研究生,其实并不是靠运气或是其他方面的原因,而是因为本身她上进好学,知识功底比较扎实,复习起来相对容易,而她又有必胜的信念,因此比起别人她的考研之路还算是顺利。
蒋南孙选择继续在建筑设计方面深造,而朱锁锁则选择了就业。
朱锁锁不像蒋南孙那么热爱学习,既然已经考上了大学,这样的学历于她自己而言已经够用了,反正她依靠着去职场打拼的,也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学历,而是自己的胆识和行事态度。
之前和杨轲在一起的时候她学到了很多,在那几个月里学到的东西比她整个大学四年学到的要更多。
大学毕业以后,朱锁锁便几乎断了和舅舅一家的来往,事实上,住在蒋南孙家的这段期间里,她和舅舅一家的往来也少之又少。
一来是她总不免觉得尴尬,二来是她不想见到骆佳明,否则骆佳明是一定又要心存侥幸,想想骆佳明对她的那些“殷切期盼”,是曾经伴随了朱锁锁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朱锁锁毕业之后待业了两个月,虽然没有工作,却也没有在家闲着,她依靠在大学期间积攒下的人脉,看了几份工作,却也都不是很满意,尚且处于观望状态。
李之平利用自己家里的便利,给朱锁锁介绍了一份前台的工作,只是暂时的。朱锁锁对这个工作其实并不满意,可无奈给出来的工资很高,于是她便答应了下来。
朱锁锁在大学期间攒了些钱,在入职之前,她拉着蒋南孙去商场买了几件上班要穿的衣服。
蒋南孙坐在休息的软沙发上,看着朱锁锁模特一样穿着不同的衣服从试衣间里出来,站在镜子前凹各种姿势,不禁哑然一笑,打趣道:“你这个样子不应该去当前台的,简直暴殄天物。”
朱锁锁好奇地问:“那我应该去当什么?”
“你应该去当模特,你看这些衣服穿在你身上以后,哪一件不比玻璃窗里摆着的那些模特好看了?”
朱锁锁被逗笑了:“你可别再吹捧我了,要是把我捧得高兴了,我以后可就听不了别人说我不好的话了,到时候领导骂我开除我,都得赖在你的身上。”
蒋南孙不以为意:“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哄你开心的,再说了,就算你都赖在我的身上,我也养得起你,给你的工资比那里开给你的只多不少,就怕你不愿意。”
“我是不愿意啊,你给我开工资,花来花去不还是你的钱么,我要出去工作,挣别人的钱,这样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我的钱也是你的钱。”
朱锁锁的身材很好,基本上看中的衣服搭配在她的身上都差不到哪里去,朱锁锁一口气买了四五套,花了不少钱。
回去的时候,朱锁锁顺带着给蒋南孙家里的人也买了些礼物,虽然蒋南孙一再推辞说不用客气,可朱锁锁觉得这是必不可少的礼数,就算蒋南孙觉得没有必要,可她的心意一定要到。
回家时已是临近晚上九点多钟,她们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戴茵刚刚从外面打麻将回来,今天赢了一些钱,回来得早些。
“你们回来啦。”戴茵坐在客厅里,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站起来望过去,果然是蒋南孙和朱锁锁一同回来,见到戴茵,她们似乎有些意外。
蒋南孙:“妈,你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戴茵温柔端庄地坐着,微微一笑,让蒋南孙和朱锁锁到她的身边坐下,抚着她们的手,先是对朱锁锁说:“锁锁,阿姨知道你快要去工作了,所以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说完,戴茵拿出一个四四方方巴掌大的盒子,表面是丝绸质地般的蓝色,戴茵将这个盒子安好地交到朱锁锁的手中,要朱锁锁收下。
朱锁锁先是怔了怔,缓缓打开那个盒子,一条珍珠项链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光彩照人。朱锁锁心里一震,急忙看向戴茵:“阿姨,这是?”
戴茵笑了笑,说:“阿姨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一条珍珠项链是我年轻时候跟我过来的嫁妆,虽然已经很多年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朱锁锁受宠若惊:“怎么会呢,阿姨,这个可是你的嫁妆啊,这么珍贵的珍珠项链我受不起的,您还是收回去吧。要不,就给南孙好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实在是不能收。”
朱锁锁推脱不收,而戴茵却一再坚持要朱锁锁收下。
“你和南孙是好朋友,又一直住在我们家这么久了,我早就把你当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了,什么受不受得下,既然我要给你,那你一定要收下,也当做是给我这个面子了。”
于是朱锁锁只好收下,却仍然觉得不好意思。
戴茵又拿出另一个盒子交给蒋南孙,是一个镯子。
“妈,你这是?”蒋南孙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戴茵忽然要在今天晚上给她们这些。
戴茵只说:“你们两个都已经是大学毕业的人了,一个要继续读研究生,一个要开始工作,不管怎么说,都算是跨出了进入社会的第一步。这个礼物,就算是我送给你们初入社会的见面礼了。南孙,锁锁,你们要时刻记得,这个社会远比你们想象之中更加复杂多变,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们能够洁身自好,活出自我。如果有什么难题,一定要记得跟我说,这个家永远都会是你们的港湾。”
朱锁锁眼中盈着热泪,说不出什么,便抱着戴茵一通抽泣。
家的滋味,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