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夏玄府邸。
席媚坐在小院内,逗弄着一只猫咪。
突然,俏脸一变,变的狰狞无比,而后五指猛的掐入猫咪的身体之中。
顿时间,猫咪发出了惨叫之声,但很快便没了生机。
席媚抽出了沾满鲜血的五指,而后用舌头在五指上舔了舔开口:“果然还是人类的鲜血才是香甜。”
“若不是茶锦大人让我收敛一下,我早就抓几个人类,敲骨吸髓了。”
席媚舔着手指,双眼妖异无比,身上弥漫着戾气。
“谁?”
突然,她神色一凝朝着远处望去,一道黑影映入她的双眼。
“嘶。”
席媚那血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红唇,而后身体猛地朝那道黑影掠去。
而那道黑影反应极快,身体一动,跃上了围墙,而后朝着府邸外遁去。
“想跑?”席媚露出狰狞之色,“等我抓住你,便将你敲骨吸髓,折磨致死!”
而她的身影,宛如一头矫捷的狐狸,追了过去。
夜幕下的玄武城很安静,席媚身影矫捷,在玄武城内的建筑之上掠动,紧追一道黑影。
在她来到西北角之刻,突然仿佛是一种天性一般,预感到了危险。
她停下了下来,妖异的双眼,环视着四周。
只见,这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数道人影。
而她妖异的双眼落到了一名头戴斗笠,身穿劲装,身材极其出众的女子身上。
“是你?”席媚已经认出了孤影。
昨日,孤影与香妃同行,她自然注意到孤影。
“你是妖族,潜伏在殿下身边是何目的?”孤影冰冷的开口问道。
席媚闻言,脸色阴沉了下来开口道:“你为何知道?”
“从第一眼见到你之刻,我便看穿了,虽然你服用了化形丹,将妖族的那些器官全部化形,让你与人类无异,但是你瞒不了我。”孤影冰冷的开口。
来皇都之前,她活跃在佛国那片土地,佛国与十万大山的南妖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佛土之地,出没着大量的南妖族。
孤影六岁开始修炼。
那时她便被陈霄投进一个铁笼之内,与一只南妖族搏杀。
她杀了这头妖族,得到了陈霄的认可。
是的,孤影从六岁开始,直到现在二十二岁,十六年间,她不知与多少妖族打过交道,更不知在佛国之地,杀过多少妖族。
所以,当日在府邸之内,见到席媚之刻,她便已经感受到了席媚绝不简单,尤其当时她走出房间之刻,对香妃的那一眼,让她确认了席媚很可能便是服用了化形丹,彻底化形的妖族。
而刚才,属下的试探确认了这件事。
“是何居心?依然是帮你家的殿下!”席媚开口。
夏玄的身份,她断不可能泄露,而且哪怕是泄露对方也未必信。
“帮助殿下?让殿下与听雪楼结怨这是帮助殿下?”孤影冷笑了一声。
而在她说话之刻,已经下达了命令。
瞬间,那些潜伏在周围的影羽卫也在这一刻动手了。
……
另一边,大皇子府邸。
夏玄还不知道孤影今夜便对席媚动手了。
现在,他和大皇子算是正儿八经的做了回亲兄弟。
酒喝的没停过,“真言”也是一句一句的往外吐。
但是,经过赵玉琪老师的严格培训,夏玄把之前学的一切知识能用上的全给用上,一点纰漏都未曾露出。
让这位年迈的大哥,认定眼前的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大皇子夏旭看他的七弟如此的亲近他,那是真的开心。
最是无情帝皇家,现在,他知晓是因为利益,这位弟弟才会来赴约,才会与他亲近。
只是,这份亲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种兄弟间的亲近了。
这让他心中莫名的有一丝温暖。
夏旭真的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他心存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想着要好好的大干一番,为皇朝带来新气象。
人到中年,他变得成熟稳重,年少时候的缺点被他慢慢补上。
他亲自去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盛世下的人间疾苦。
他积极学习,倾听各家之言,勤勉尽责,想要改革时弊。
他本以为,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可是哪曾想到,他的一切努力在自己的父亲眼中显得是一文不值。
他的父亲未曾想过立他为太子啊。
现在,他的父皇有了立储之心,可是他却已垂垂老矣。
但是,他心底就只剩下对那个皇位的强烈执念了。
夏玄听了大皇子的肺腑之言,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天玄组织只是把夏旭当成炮灰。
哪怕是这次计划他可以搅局,可这依然无法阻止夏旭落得凄惨下场。
如果,大皇子是和那位七皇子一样,是个狂妄自大,荒淫无道的人也就罢了。
可现在聊下来,却是一位满腔热血,满怀赤忱之心,以天下为己任的男子。
夏玄心中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爱国之人,是最为可敬之人。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位赤忱之心的男子走向深渊。
两人心底各藏着事,酒是一杯一杯的喝。
酒过三巡……
两鬓生白的大皇子的妃子,挑着灯笼从远处而来,关切地看向太子。
而赵玉琪此刻也已经带着一副书画从远处走了过来。
赵玉琪依然展露她那出众的“诧异”,上前关切道:“玄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小琪很心疼啊”
夏玄气刚好上冲,对着赵玉琪大声开口:“今晚我高兴啊,我和大哥真的是相见恨晚,一见如故啊,这么点酒算什么!”
“呕!”
夏玄刚刚说完,顿时吐了出来。
赵玉琪见到这一幕顿时无言,她银牙紧咬,心中臭骂着夏玄不要脸。
而那位皇嫂已经吩咐下人,送来醒酒汤。
很快两碗醒酒汤摆在了桌上。
“玄哥哥,快喝了。”赵玉琪连忙拿端起醒酒汤给夏玄。
“等会……”夏玄伸手一挡开口,“大哥,今晚我的真的有些开心,玉琪还从你府内拿了幅诗画,那我也赠诗两句给大哥。”
赵玉琪闻言顿时愣住了,一脸惊讶的望着夏玄,心想:“难道他又想起了那位夫子的诗了。”
“好,不管七弟诗作的如何,大哥一定会好好收下。”夏旭也有些醉醺醺的开口。
夏玄随即站了起来,踱步而出,朗声开口:“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这两句,还请大哥收好。”
而夏旭听到夏玄这两句诗,宛如醍醐灌顶,呆滞在了那里。
不仅仅是他,连赵玉琪都一脸呆滞的望着夏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