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辱的画面一度涌上眼前，柳念念差点咯吱咬碎后槽牙。
前台的笑凝滞在脸上，刚刚嬉笑打闹的氛围也冷顿下来，簇拥的人散去，各人投来不屑的、鄙视的目光。
柳念念转身把卡片与玫瑰直接扔进垃圾桶，下作！
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交头接耳。
“啧啧啧，好大的脾气……”
“就是……装什么哦……”
“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
柳念念眼刀一横：“说够了吗？”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柳念念浑身的刺才颓下来。
张小情担忧地看着她，前来询问：“念念，你和那个盛东到底怎么回事？”
“他就是个垃圾，以后离他远点。”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
“他要是欺负你你一定要说，魏总会帮我们找回来的！”
说到这个，柳念念哂笑了声，张小情恐怕不知道吧？她能有这么个下场，魏越还出了不少力吧！？
事情随着对盛东公司的理赔告一段落。众人都以为林薇是落个被开除的结局，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林薇仍然在公司好好的，成静只是给她开了一张处罚单，扣除本年度所有奖金以及薪资连降两级。
林薇对这个结果满不在乎，仍然我行我素，该吃吃该喝喝，服务态度以前如何后来还是如何。
经此一事成静对林薇的态度冷淡了，偶尔对柳念念不着痕迹地关注起来。
这天成静亲自来找她，把一个客户资料交过来：“念念啊，我这有个客户，需要你很上心德服务。”
柳念念笑：“你交过来的客户，我哪一个不上心啊？”
成静也笑：“是是是，以前是十分上心，今天这个，拜托你一百分上心。”
话说到这份上，柳念念也好奇起来：“这是什么客户？”
成静简单介绍了下情况：“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结婚早，现在想离婚了，她老公不同意，现在女方来委托我们，好好做下她老公的思想工作。”
“这个女方移情别恋了？”
“倒不是。”成静解释道：“是男的出轨了，女方想离婚，不想拉扯了。”
“了解。”
24岁的孟女士，确实很年轻。女孩子长得很漂亮，江南水乡温婉女子那一挂，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穿着纱质白色长裙，娴静得不是人间烟火。
柳念念约她在格桑咖啡见。
此时对面坐着孟女士，她看起来有点忧郁，柳念念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宽慰道：“您有什么诉求尽管提，合理的我们尽力做到。其他多余的，我们不会多所多做。”
“嗯。”女孩点点头。
柳念念温柔道：“我会先与您先生沟通离婚事宜，争取赔偿，如果您有他的不利证据，会更容易。”
“其实我不在乎赔不赔偿，只要能尽快离婚就行，——其实他还行，难搞的是他妈妈，那张嘴实在太坏了。”孟女士眼眸微红，似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麻烦柳小姐了。这是定金。”她推过来一张卡，“事成之后，我会付尾款。”
“承蒙信任。”
孟女士笑：“我的好朋友推荐你，我当然是很相信的。”
“哦？”她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客户：“请问您朋友怎么称呼？”
“高晚兰。晚兰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也很诧异。”
高晚兰。柳念念眉头微锁，她印象里没服务过这位女士。“如果方便，我下次请两位便饭一餐。”
“好，等你消息了柳小姐。”
送走客人，柳念念拿着卡琢磨。
高晚兰，这是哪位客户？
这位孟女士出手阔绰，言谈也彬彬有礼，不是寻常人家，那高晚兰是谁呢？
回去之后柳念念翻CRM库，却没找到这女人的留底资料，她知道有些高端客户是不入库的，思来想去担心自己记错了，戳开张小情的对话框：“小情，我们是不是有叫高晚兰的客户？”
“你还不知道啊？！”张小情大大的惊讶，消息一条又一条飞过来：“公司里都传遍了，高晚兰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啊！
——“你的消息怎么这么闭塞了？！你住院那几天，高晚兰还假扮成客户暗访喜缘，来监视魏总呢！
——“高晚兰的资料我们怎么会有，不过李杏他们还是调查到，高晚兰和魏总还是世交，听说娃娃亲的那种！真是慕了！”
——“念念？念念？”
柳念念木然敲击键盘，干巴巴回了几个字：“在听呢。”
——“我跟你说，高晚兰长得可好看了！像大明星一样，那脸，那腿，那气质，绝了！别说是男人，我这个女的看见了也走不动路！”
“……”
柳念念烦闷地关上聊天窗口，一条条消息刺痛她的眼。
真是搞笑，未来的总裁夫人给她介绍客户。
她不知道这股烦闷来自哪里，只是感觉很不舒服。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魏越疑惑：“我让你把上月的工作汇总给我，你怎么还没发？”
“……这不在整理吗。”她假装在写，却毫无兴致。
感觉自己的生活乱了套了，自从遇上魏越，坏事一桩一桩的来，喜缘的环境与百万负债压得她喘不过气，想抽身而退，却退无可退。
核算完上个月的工作汇总，她继续打开工资表，算着自己又还清了公司多少钱。几十万的数字往后退了几个，她的还债之路漫漫无期。
柳念念叹了口气。
魏越奇怪了：“你的业绩做得不错，叹什么气？”
“您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您做的？”她想挣外快。
“嗯？”
柳念念叹气：“借我10万块，我去刮采票吧。”
魏越轻笑，还以为什么大事：“待会打给你。”
柳念念一瞪：“算了。”
十赌九输，他也不劝劝。
她只好又回到玩命加班的日子，比以前更拼命。
她的变化魏越一点一点看在眼里，打开她的考勤表，早八晚十二，有时凌晨两点还在跟进客户资料，他翻了几页，已经连续好几周了。
冷眸轻掀，柳念念已经趴在桌上，长衫下露出一大截藕臂，魏越缓步走去，她已经睡着了，两颊泛着粉晕。
为了还债，需要拼成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