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这样!”阮莫羡呼啦把车门一关,车子绝尘而去。
她坐在车后座,喘了一口气,额上全是冷汗,伸手抹下一把,内心燥得发慌,怎么办?要去哪里?回家吗?还是回凌家?
不行,都不行,不能回家,这样回去,不是自取其辱吗?今天那个臭女人还骂自己勾引男人,要这番模样,就是让她看笑话!说不准还把自己丢出去,门都不让进。
那回凌家?
也不行,今晚已经惹他生气了,他不会给自己开门的,而且他是男人!自己这样子回去,要是有个擦枪走火……
怎么办?怎么办?
不能回家……不能回凌家……
阮莫羡记得抓耳挠腮,抬头望外,街边的快捷酒店的门头一闪而过,是了!!酒店!!
只要身上有钱,她可以在外面住一晚,没有别人,也不担心会发生意外!
浑身的热气更加明显,药效好像起来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受得紧,更是口干舌燥,她抓住了靠椅,问道:“师傅,车里有水吗?”
司机从前面递来一瓶水,看她微抖着手拧开,问她:“姑娘,你要去哪还没告诉我呢?”
仰头猛灌了大半瓶矿泉水,冰凉的液体浇得舒服了些,她舒了口气,捏着水瓶子,说道:“去最近的酒店!”
温雪和柳念念看阮莫羡真的这么走了,一时呆在原地,柳念念忽然一震,醒过神来,拉着温雪往车上跑:“不能让羡羡自己走了啊!我们带她去医院!”
医院连癌症都能治好,这点小药还应付不了吗!
一坐上车,柳念念拿出手机拨打阮莫羡的电话号码,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她暴躁的抓了抓头发,扭头问温雪:“你知不知道羡羡住在哪里?”
温雪咬了咬唇,这个时候顾不得那么多了,可是羡羡会选择回家吗?
“我知道,但是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回家。”
“我们先去了再说。”
温雪正准备报地址,手机忽然响了,是付宇的电话,他提前一点时间下了班,这就过来。
“付宇……”
“怎么了?”
“你……你不用过来了。”温雪欲言又止。
“发生什么事了?”
“嗯……时间有点晚了,所以我们现在都回家了。”
温雪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付宇是男孩子,又喜欢羡羡,虽然不是趁人之危之辈,但今天已经让羡羡难堪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告诉了他,以后羡羡怎么面对付宇?
她懊恼的一闭眼,心里后悔今天一定要她过来,要是不叫人出来,要是不和念念瞎捣鼓,压根不会发生这样的破事!
柳念念等不及了,催她快点,“你别磨蹭呀!谁的电话?!”
“怎么了?”
付宇一直没听见温雪说话,直觉一定发生什么了。
温雪被他们一催,更是紧张,“付、付宇,你能联系到羡羡吗?”
付宇的声音都绷起来了,“发生什么了?快说。”
“她、她喝得有点多,一个人打车走了,我、我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看你能不能联系她?”
温雪还是说了,现在阮莫羡不接她们的电话,肯定在生她们的气,让付宇帮忙去找,多个人多双手,“我们现在去她家看看她回家没有,如果你先联系上了她,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
“付宇,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付宇已经挂了电话,温雪满手心都是冷汗,她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害怕的心情,才给司机报了繁花小筑的地址。
与此同时,坐车出来找阮莫羡的凌傲京正在车上,看到阮莫羡的手机定位一直移动,最后停在酒店不动的时候,一张俊脸黑成锅底!
这个臭女人,竟然真的胆大包天,和男人喝酒,夜不归宿,出去开房!
她把凌家当成什么?之前和她怎么说的?凌家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旅馆酒店,现在还在一次一次的触碰自己的底线,那只塞满了红烧肉的脑袋就记不住他说的话!
驾着车的武途都快被车内的低气压给冻死了,眼睛瞟到定位的最终地点,知道这次老大彻底暴怒了!
武途心里哀嚎,这个阮莫羡,哪里是来还债的,这是来索命的!
“小姐,到了。”
计程车在酒店门口停下,阮莫羡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结了帐,推门下车跌跌撞撞的往酒店前台跑。她感觉自己的腿软的厉害,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一直流,手指抖了好几下都没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
“麻烦!一间大床房!”
砰的把卡往前台一拍,也顾不得前台不满的眼神,阮莫羡只觉得有一把火在自己的心里烧,急需解渴!
“您的房卡,请拿好。”
阮莫羡抓了房卡就直奔电梯,拿着房卡颤抖的刷开房门,两只脚一踏进房间,她整个人都狠狠的抖了个哆嗦,大股大股的热流冲了下来。
卡擦——哗啦!
门一合上,背靠着房门坐下,包和卡全摔在了地上,手机一直在拼命的震动着,她根本没心思接,那把心火烧得她好像心里盘了千万只蚂蚁,咬得她恨不得把肚子扒了!
用力的扯开自己的衣领,喉咙又干又烧。
“水……水!”
仅有的一点理智支撑着她扶着墙进了浴室,哆嗦着打开花洒,冰凉的水流顿时冻得她汗毛尽竖。
她忙剥了衣服,刺溜一声躺进了浴缸,温热的肌肤一碰上冰冷的水,整个人都冻傻掉。
现在已经是初冬,夜晚的气温早在十度以下,水冰冰凉的,正常人哪受得了!
阮莫羡却觉得心里舒服了些,没那么挠了,心情稍稍平复了点,可是还没多久,她又不可抑止的打了个冷颤,冰凉的手指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水真的太冷了!
“柳念念这个臭王八蛋……”
她低低的臭骂一声,难耐的蹭了蹭腿,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冻得两瓣红唇直打颤,鸡皮疙瘩一片又一片。
凌傲京下了车,黑着一张脸大步进了酒店门口,往前台那一杵,目光阴冷的盯着前台。
“这个女人,住在哪个房间?”
他划出阮莫羡的照片,冷冷的问前台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