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劳各位长辈了。”
雷羿云面带笑容的客套一番,让老管家开了祠堂的门。
雷老大和雷老五两人也消停了下来。
族长是雷老大家的长子,是个举人,不过因着他老子娘,选择在家族里。
雷老大只是个秀才,他在儿子三十岁时,就把族长之位传给他了,自己悠闲的做个乡间老农。
不过每次有什么事,雷羿云都会叫他一起过来。
很快上族谱一事就在族长的安排下顺利进行,叶夏柔是雷家媳妇,不用改名,只在雷羿云后面记上她的名字,标明身份就可以。
叶晟睿却是要改名字的,族谱上的直系嫡亲,是不允许出现外姓的。
这一点叶夏柔也是知道的,开始叶晟睿知道自己要被改名字,很是不愿意,最后说他不上雷家族谱了,叶夏柔好说歹说,他才同意。
但是叶晟睿提出要求,他们叫他还是得叫叶晟睿才行。
雷羿云怕那些族老有话说,叶晟睿看出端倪,立马讽刺道:“你就那么虚伪么?
难道我姓叶,就不是你儿子了?
那让叶童改了叫雷童,他是不是就变成你儿子了?”
雷羿云无法,只得同意,不过族谱上有儿子的名字,他已经很高兴了,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至于那些长老们,就让他来顶着就是。
最后还是叶晟睿决定不用他们起的什么名字,就叫雷晟睿。
眼看着叶晟睿给老祖宗们的牌位磕头,就结束了时,结果供台上,祖宗牌位里,突然雷羿云爷爷的牌位和他爹的牌位,哗啦一声倒了。
这一幕惊呆了在场的众人,包括叶夏柔。
没有那么邪门吧?
再说了,她儿子确确实实是雷羿云的儿子,又不是假冒的。
要是有人看她们母子不顺眼,定是来拿这件事说话的。
心想的好事,百之九十九点九,都不会实现,但,如果那件事是坏事,往往是想什么来什么。
这不,有个老头跳出来了。
这人是雷老三,只见他抖着手,指着叶晟睿道:“他莫不是不是雷家的血脉,所以老侯爷他们这是震怒了!
一定是这样的!”
雷羿云顿时黑了脸,他做了许多准备,却还是出现了这样的纰漏。
要说什么牌位显灵,雷羿云是不会信的,要说是有人故意捣鬼,还差不多。
想到这,突然听到供台下有丝轻微的响动。
雷羿云双眼一厉,两步跨过去,一把掀起台布,只见供台下有一团小身影。
雷羿云大手一抓,就将那一小团揪了出来。
待在常光下看清那一小团的面目,和她手里的小树枝时,雷羿云双目怒睁。
“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在干什么?
你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媛姐儿原本被人发现她,就已经很是惶恐了,见发现她的还是爹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会被雷羿云拎在手里,寒声的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那眼泪是包也包不住了。
“呜呜……”
雷羿云一瞬不瞬的盯着媛姐儿看,直接吓的她呜呜哭出声。
“说!”
雷羿云要不是因为要把事情搞清楚,早一把将她丢下。
“我……我……呜呜……”
“不准哭,是谁让你来的,又是谁把你放进来的,说实话,不许隐瞒。”
雷羿云脸色越发阴沉。
“你别吓她,让她慢慢说。”
叶夏柔见媛姐儿哭的可怜,心有不忍,毕竟她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而媛姐儿听了叶夏柔的话后,眼神顿时望向她道:“是她……都是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叶夏柔……
叶晟睿听了不屑一笑,看傻子似的看着媛姐儿道:“你莫不是傻的?
栽赃也得找对对象吧。”
媛姐儿虽然小,可有些话还是能听得懂的,即便如此,她仍然一口咬定道:“就是你们,你还说,我来了这里把牌位弄倒了,就给我糖吃。”
媛姐儿看着叶晟睿的眼神里,完全不似一个五岁孩童该有的。
叶晟睿只能呵呵了,面对这样的智障,他根本不想说话了。
几位长老听的也是嘴角抽抽。
很明显,这件事就是姨娘与夫人之间的那些龌蹉了。
这属于家事,可是不该拿祖宗牌位开玩笑。
“还撒谎!”
雷羿云土豪一声暴怒,吓的媛姐儿都停止了哭泣。
叶夏柔原本见她是个孩子,还有些恻隐之心的,没想到那孩子对她和儿子成见那么深,甚至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怨恨。
对于这样的孩子,她即便再圣母,也不会心软了。
“他根本不是爹爹的孩子,他只是个野孩子,老祖宗和祖父都显灵了,他不是……”
“啪!”
雷羿云实在是没忍住,打了媛姐儿一巴掌,即便是他已经收了很多力,媛姐儿的小脸依然迅速肿起来,嘴角也溢出鲜血。
“哇……”
媛姐儿吐出一个混着血的牙齿。
叶夏柔即便是再心硬,见了也是心有不忍,别过头去。
“说是不说?”
雷羿云这会倒是没那么气了,对着门外子松道:“去把夏姨娘带来。”
“不关姨娘的事…不要把姨娘关起来…”
媛姐儿一听雷羿云要抓她姨娘来,顿时慌了。
“我说,我都说,求求爹爹,不要抓姨娘……”
“是林嬷嬷,林嬷嬷说只要我在她们磕头时,把老祖宗和祖父的牌位推倒,她们就能被赶出府去。
这些姨娘都是不知道的,求爹爹不要抓姨娘……”
全场顿时寂静,有些人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才好,有些人则是恨不能再多知道些内幕。
而这时的夏姨娘,早已连滚带爬的从西荷院里出来,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摔的有多狼狈,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到祠堂那边。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把钱嬷嬷这颗毒瘤去除!
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向叶夏柔投诚?
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好女儿,要是媛姐儿有什么,她这一生也就到头了。
夏姨娘到祠堂时,头发有些散乱,裙摆袖口上,更是不知什么颜色了。
她到祠堂门外时,恰好听见了媛姐儿的那番话。
见媛姐儿脸上的惨样,和她面前地上带着血的牙齿,都不足以媛姐儿的话,来的让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