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巧见画玉竹看向她,她立马道:“玉竹快给这位夫人看看,她左脚崴了。”
画玉竹放下药箱,蹲在马氏跟前温柔笑道:“夫人,小可得罪了。”
马氏心里有苦说不出,面上却要笑着道:“有劳大夫了。”
然后慢慢伸出自己的左脚。
画玉竹用手在马氏的脚腕处按压,询问哪里疼痛。
其实只看马氏面上表情,都不用她回答就知道是哪里了。
还好只是有点点错位。
“夫人是从那边来的,如何崴的脚,可否与小可细说说?”
马氏觉得为了大夫是否靠谱?
她这崴了脚不起擦擦活血药膏什么的不就好了,怎么跟破案似的,还要查清楚在哪里崴的,才好下定论怎么擦药膏么?
莫不是看出什么了,这是在敲打她呢?
莫不是这小大夫叶中意初巧姑娘?
心里疑问归疑问,嘴上还是按当时情况,准备按跟初巧一样的说词,再说一遍。
只话才到一半,突然脚上一疼,终断了她的话和心里的想法。
“对不住了,夫人试试现在还疼不,可不可以走路了?”
原来画玉竹是故意那么问的,让这马氏分散注意力,然后给她正了骨。
柯凌先是对着画玉竹作了一揖,又对着初巧作了一揖。
“柯凌谢过大夫,谢过姑娘!”
画玉竹和初巧避开柯凌的礼,只觉得这家伙也太过客气了。
马氏把脚放在地上试了试,果然不疼了,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同时对自己刚才心里的想法,感到有些对不住。
脚好了,也没有理由还聚在这里了,宴席可是不在这边的,他们是来吃宴席的,可不能一直在侯府到处乱跑不是。
同样想法的还有柯凌,别待会母亲的那个脚又崴了,还得麻烦人家大夫跑半个侯府。
柯凌带着母亲与画玉竹和初巧先行告辞,这时马氏的丫鬟,也适时的出现了。
初巧两人微笑送别。
画玉竹可不把这事当回事,他正在跟族里许久不见的兄弟们聊的火热,被叫过来的,现在没事了,他得赶紧回去。
只丢给初巧一句:“我先走了。”
初巧笑着点头,朝着叶落院的方向而去了。
今日这位夫人崴了脚虽然给她正好了,可到底是在侯府出的事,她还是得去跟姐姐说一声,然后准备些赔礼的。
叶夏柔这边大长公主带着她的小郡主女儿,把女儿放在叶夏柔,才满月的小儿子身边一起。
两个母亲对着两个奶娃娃评头论足,旁边更是围着叶晟睿和媛姐儿。
“母亲,弟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才会说话?”
“呵呵,还早着呢,要等明年这个时候,才会牙牙学语。
到时候媛姐儿可要帮着母亲,好好教弟弟呢。”
叶夏柔觉得媛姐儿却是越来大方懂事了,看来宫里的那两个嬷嬷,也没算在侯府吃白饭。
她这样法要是让旁人知道,非得气歪鼻子不可。
这两位嬷嬷可是在皇太后身边伺候过的人,他们府上是求也求不来的,她确嫌弃人家吃白饭?
他们倒是愿意霜雾嬷嬷去白吃,就是人家还看不上。
“嗯!”
媛姐儿郑重其事的点头应是。
大长公主瞧着媛姐儿,也是比往常顺眼些。
以前就是见不得她那一副身为庶女的小家子气模样,直觉她给小柔妹妹丢脸。
现在那些习惯倒是淡了不少。
而叶夏柔觉得霜雾嬷嬷在家里没有事做,成天的把府里的丫鬟们,管教的做派跟皇宫里的似的。
自从她生完 小儿子后,看样子还想插手她的小儿子的事。
叶夏柔才不会让他们给她带儿子呢,等会别带出来一个比叶晟睿更‘懂事’的儿子,那她生孩子还有什么乐趣。
于是乎就把注意打打麻将媛姐儿头上,叶夏柔求之不得。
她是真心对媛姐儿,没有什么嫡庶之分的。
最开始的时候,媛姐儿是被梁诗梦的给带歪了,这孩子聪明的很,知道怎么样对她好,这不就改了许多坏毛病。
霜雾嬷嬷见叶夏柔对待媛姐儿,丝毫没有什么偏见的,以至于大少爷有什么,必然会有大小姐一份的。
小少爷夫人又不让她们沾手,两人想着不能在侯府白吃饭,于是双双瞄上了媛姐儿。
夫人自己生的两个都是儿子,侯府目前只这一个姑娘,她们要是把她教丝毫不比那些世家贵族嫡出的小姐差,那夫人定然会满意的吧。
媛姐儿也是个争气的,她是定不会给父亲母亲丢脸的,霜雾嬷嬷教她的一切,都是很认真的学着的。
霜雾嬷嬷见她们做对了,很假起劲了,愣是把个媛姐儿给教的即便是在家人面前也不出丝毫差错。
叶夏柔却是看不过去了,规矩本来就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在自己家还那样做派,如同一个木偶似的,被规定好如何动作就如何动作,那就失去了真我、真性情。
以他们家的家世,媛姐儿即便是个庶女,也不用活成提线木偶式的样子。
叶夏柔也不跟霜雾嬷嬷说,只等她们不再跟前的时候,见过媛姐儿。
与她道:“你要知道你的父亲是这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即便是你母亲我,也是超品诰命。
你不用可以讨好任何人。
当然,该有的礼仪规矩是要有的,但我们不必处处谨慎小心翼翼。
那不是真正的大家做派,反而会让人觉得做作。
母亲觉得如同你这般大的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活泼样,喜欢你真正的你的样子。
明白了么?”
媛姐儿嗫嚅道:“可是嬷嬷能不是这么说的。”
叶夏柔斜了一眼媛姐儿道:“你也说了,她们只是嬷嬷,并不是主子。
你才是她们的主子。
她们的义务只是,教会你这件事 该如何做。
至于怎么做,如何做才是最好,还是你自己拿捏。
母亲还是那句话,即便你是庶女,可也是母亲和父亲的孩子,母亲待你如何?
你且看你哥哥是如何做的?”
这么一说媛姐儿就明白了,别人不知道,哥哥她可是知道的。
随那后,媛姐儿的整个人的自身气度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