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小柔无事时,就去静心居里,跟着我慢慢学起。”
太夫人转而对叶夏柔说到。
老夫人脸色顿时如土,太夫人这是要直接越过她,让那个乡野村妇来当侯府的家?
这是在打她的脸呐!
“太夫人,此事还是让儿媳来吧。
您在一旁看着就是。
叶氏她才进府,再说她如今还怀有身孕,就让她管家,怕是不妥。”
老夫人言辞凿凿,一副为叶夏柔着想的样子。
“不必了,趁着我还在,多教教她,即便她现在身怀有孕,先学着总是没错的。
等她诞下麟儿,就能当起这个家正好。”
要不是这里外人多,太夫人真想直接说这个家就是因为她,才变的如此污糟。
“就这样说了,明日起,小柔下晌未时去静心居,跟我学掌家一个时辰。”
“太夫人……”
太夫人强势的态度,让老夫人在众人面前不敢再多说,不过她也是想着正因为人多,太夫人也是要脸面的,还想再争一争。
“听说媛姐儿进来祠堂,是因着你身边的那个林嬷嬷,此时你可知?”
太夫人见老夫人既然不要面皮,那她就不替她守着了。
说完太夫人心里还对雷羿云道声:对不住了,可怜的孩子,怎么摊上个这么不着调的娘…
果然老夫人听了不再说谁掌家的事,嗫嚅道:“儿媳不知,不过此事,儿媳定是回回去问个清楚的。”
太夫人也不指望她能问出个什么,在她看来,这件事的主谋可不就是她自己,还有什么好问的。
问清楚了,难过的难做的还不是孙子!
既然你不喜你的儿媳,那么我就偏偏让她来当这个家!
可不能因为你的不喜和你的喜欢,就把个好好的侯府毁在你的手里!
要是当年她再强硬点,娶了尚书府的姑娘,兴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了。
太夫人看着叶夏柔,如今她强硬起来,应该还不算晚。
“族谱都上好了吧,小柔身子重,还是先回去。
羿云好好招待各位叔伯,不可怠慢了。”
太夫人说着,孙嬷嬷已经点好几只香,奉到她手上。
太夫人先是在众牌位前拜了三下,将那几只香插入香炉中,又走到雷羿云祖父和父亲的牌位前,拿出袖子里的帕子,细细的把两只牌位擦了一遍。
“是叔祖母,已经写上了。”
族长跟雷羿云平辈的,雷羿云的祖父跟雷老大他们是平辈的,行二。
这些人对于太夫人一直是很尊敬的,所以这会即便是叶晟睿的名字在族谱上还没写,族长也不好说,只先应着,决定一会偷偷补上。
“老头子,慕儿,你们瞧,羿云有儿子了,都五岁了,重孙孙长的跟他爹一个样儿的,可聪明懂事。
你们 泉下有知,也可安心了。”
众人听着太夫人的话,见她有些孤独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只觉心酸的很,就连还想说什么的雷老三,此刻也闭了嘴。
太夫人听族长说,给叶夏柔母子已经在族谱上上好了名字,点点头。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太夫人朝着叶晟睿招招手,叶晟睿立马小跑过来,主动拉上太夫人的手道:“老祖宗!”
叶晟睿实在是对太夫人感官很好,而太夫人又多次维护他们母子,就更加得他欢喜了。
“走,陪着老祖宗回去。”
“好。”
叶晟睿小小的人儿牵着太夫人的手,缓步走出祠堂。
老夫人见状也不想呆下去了,跟着出了祠堂。
“既然事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雷老大率先开口,族长随即合上族谱,小心翼翼的放到供桌上,然后四下悄悄看了一下,没人发现才吁口气。
幸好他动作快,这会听见老爷子的话,秒变农村庄稼汉,乖乖站到老父亲身后。
“大伯留下用个便饭再走不迟。”
雷羿云诚心邀请道。
“哎,多那礼做甚?
家里地里都还等着我回去忙呢。”
“我…”
“对了,老三,你家里不是也有事,你媳妇娘家侄子不是来了,刚好的我们一路,一道回去。”
雷老三才张口,就被雷老大给打断了,真是气的他差点破口大骂。奈何雷老大到底是有些威望的,他是忍了又忍。
其他几人见族长都不留在这,他们也不好厚着脸皮硬留下,都纷纷提出告辞。
雷羿云让管家把准备好的回礼都拿来,亲自交到他们手中。
三长老见东西都是好东西,这才稍微好受点。
雷羿云亲自将族长等人送出大门外,待人都走了,他这才折回府内朝着祠堂旁的偏房走去。
那里面关着夏姨娘母女。
叶夏柔小半天折腾下来,有些疲累,本来要准备回去休息的,可是想着这后宅之事,不能让个老爷们自己处理不是。
从媛姐儿口中得知,此事与老夫人也有关,叶夏柔更是不想去听了,去掺合,但是这事本就是有关与她,她不在场反而不好。
雷羿云来时,见叶夏柔已经在那了,也没有让她回去。
他的想法与叶夏柔一样,她这个当事人,是一定要在一遍的。
“去给夫人拿个靠枕来。”
雷羿云不知道圆圆叫什么,看着她吩咐到。
“是。”
夏姨娘哭的双眼红肿,媛姐儿也是被吓不清。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雷羿云看着夏姨娘面无表情问到。
夏姨娘觉得这会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事无巨细的都跟雷羿云和叶夏柔说了。
在这之前,夏姨娘已经把事情的严重性,跟媛姐儿说了一遍,说了她懂的。
就说钱嬷嬷是老夫人,派到西荷院监视她们母女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老夫人授意的。
钱嬷嬷是她关起来的,并不是叶夏柔关,甚至 跟叶夏柔一点关系没有。
媛姐开始还不相信,不过夏姨娘又说了好多之前的事,媛姐儿这才相信。
“夫人,媛姐儿知错了,请夫人责罚。
只希望夫人放过姨娘。”
“放肆,母亲绝不会如此!
尔敢如此污蔑!”
雷羿云暴怒,一脚踢翻身旁的凳子。
只见那凳子瞬间粉身碎骨。
“侯爷,奴婢所说绝无谎言,愿以死谢罪,只望侯爷能够善待媛姐儿。”
夏姨娘说完一转头就朝着桌角猛力撞去。
雷羿云丝毫没有去拉她的意思,他倒是要看看这夏姨娘是否真的会撞上去。
然而下一刻,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