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报,我坦白,绑架老祖母的事情,都是陆凝香和李牧两人指使我干的……”
刀疤鼠神色惊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整个大厅因刀疤鼠这一句话,陡然炸开。
本来已准备对陆晨风兴师问罪的陆家亲友,转而对着陆凝香剑拔弩张起来。
“这……怎么回事?”
“陆凝香,你既然和外人串通绑架老祖母?”
“四丫头,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你们,算是废了!”
形势急转而下,让陆凝香也着实措手不及。听着周围人的奚落,她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不得不承认,在识人方面,李牧强了自己太多。
早听他的话,杀了刀疤鼠,便没有这么些事情了,是自己妇人之仁,反倒节外生枝了……
郑喜定审时度势,并不急着站队,他对着刀疤鼠道:“兄弟,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刀疤鼠看着郑喜定,惨然而笑:““当然有,你们可以查一下我的邮箱,里面我存了一段视频。”
人在江湖,义字当先。刀疤鼠从一个农名工,混到现在有车有房,全是郑喜定帮衬。因此,他决然不会出卖他。常言道,狡兔三窟,刀口舔血的人,自然不会将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处处留有后手,才能活的长久。
两人约定之初,便有两套方案,即PIanA和PLanB。如果刀疤鼠没有在约定时间给郑喜定打电话则表明PLanA可能失败,便要启动PlanB。
“视频?”郑喜定追问:“邮箱账号是是什么,手机能看吗?”
两人一唱一和,很快,郑喜定便从手机里下载下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陆凝香一袭白裙背对着镜头,露出的45°侧脸,确实是她本人。
此时,她与刀疤鼠面对面站在一片烂尾楼附近。王赛花一见此处,眼神顿时透出锐利的寒光。
她不可能忘记,那就是囚禁自己的那片烂尾楼。
陆凝香的声音传出:“总共5000万,这张卡里是3000万,事成之后,我再给你打剩下的2000万!”
刀疤鼠嘿嘿一笑道:“陆小姐,陆老太太毕竟是你奶奶,你就这么恨她?”
真相昭然若揭,所有陆家亲友一齐看向陆凝香,眼神透着愤怒。
陆晨风险些笑出声音,反转来的太快,令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如陆凝香所言,龙有逆鳞,如果陆晨风变卖祖地,是触了她的逆鳞,她接下来的话,便算是揭了陆家所有人脸上的遮羞布。
只听陆凝香冷笑一声,接着刀疤鼠的问题回答:“奶奶?谁跟你说,我们是亲的了?”
哗!
满堂哗然,一向窝囊的陆啸天,更是愤然作色,陡然起身,向着陆凝香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李牧见势不对,眼疾手快,抓住了陆啸天的手,将他挡了回去。
“陆凝香,你很好!”陆啸天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浑身都在颤抖。
一向火爆脾气的王芸香,此时却做贼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早年,陆啸天就是个豪门阔少,骄奢淫逸,纵欲无度,娶了王芸香时,就已经不能人道了。
为了开枝散叶,就只能人工受孕,做试管婴儿。
但是,王芸香不肯,觉得这样丢脸,于是,就偷偷的搞了个重金求子。结果,没能生出儿子,生下了陆凝香。
这事,陆家人都知道,但为了顾及陆啸天的颜面,一直都守口如瓶。
不想,今天,她竟然自己将它说了出来,也难怪陆啸天忍无可忍了。
“爸,这视频里的人不是我,我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陆凝香红了眼,这也是她心里的一道疤。
陆啸天破口大骂:“白眼狼!白眼狼!不是你还能有谁?有胆子说没胆子承认是吗?你们母女俩都是白眼狼,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你们就这样对我的是吗?“
“四叔,你消消气,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为一个人外人,不值得这样!”陆晨风上来,伸手帮他顺了顺气。
一桌陆家亲友,纷纷敌视着陆凝香与李牧两人。
祖母王赛花冷笑着问:“陆凝香,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今天不仅要将你逐出陆家,我还要告你绑架勒索,企图谋杀。”
陆晨风道:“没错,奶奶,这两个人还想诬陷我,还得加一条,诬陷罪,家里的监控都拍着呢。陆凝香,李牧如果你们现在跪下来求我,然后爬出去,我或许会考虑帮你们跟奶奶求个情……”
“求什么情?”王赛花当即怒喝一声,直接打断了陆晨风的话。陆晨风被吓了一跳,感觉一缩脖子,退了回去。
王赛花道:“老王,赶紧打电话让李警官来一趟,让他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带走!”
外面管事老王,应了一声。
刀疤鼠听到这里,微微的松了口气,心里也是得意的冷笑。
只要将这两人送进去,他有的是办法,在里头弄死他们。那样,他的一家人,才算安全。
如此想着,他稍稍偏了偏头,恰巧与李牧那冰冷的目光一触,他头皮陡然一麻,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股莫名的危机自其心底蔓延至全身。
对方身上,那宛如实质般的杀意,是他平生仅见,心再度悬了起来。
“你的戏演完了吗?”李牧走前一步,看着刀疤鼠问道。
刀疤鼠面色一僵,不敢说话了。
郑喜定也微微蹙起了眉头,感到有些不安。
对于这位陆家传说中的废物赘婿,其实他一直是有些看不透的。当然,也是对方在陆家的存在感太低,导致自己经常忽略了他。
李牧看着陆凝香笑,语带调侃的说道:“看吧,我就说你应付不来,你还逞强。幸亏我跟过来看看,不然你怎么收场?”
陆凝香望着他,噗嗤一笑。原本有些紊乱的心绪,当即平稳了下来。
“刀疤鼠,我还真没想到你的胆子会这么大……”李牧走到刀疤鼠面,笑容冷冽如刀锋。
刀疤鼠咽了口吐沫,伸手偷偷的拽了一下边上郑喜定的衣角。
这个动作,令郑喜定悚然而惊。因为这是只有在人极度无助或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才会下意识做出来的动作。
这可是刀疤鼠啊,刀口舔血多年,竟然被李牧这个眼神,吓成了这样。
难道……这李牧,是扮猪吃老虎?
陡然间想到这种可能,郑喜定自己也笑了。
觉得有些荒谬,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