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香回到帝都酒吧已经是下午6:00了。
一开门,便见王芸香与陆啸天两人端坐桌前吃饭,彼此寒着脸。
“那废物呢?”陆啸天咬着一颗青菜问。
陆凝香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李牧去了哪,一天都不见人影了。
“还在外面,可能有点事情耽搁了吧?”
王芸香顿时怒了:“他有什么事?废物一样的人,还成天给我惹事。要不是因为他,我们怎么可能被陆家赶出来?”
陆啸天也愤愤道:“今天第三天了吧,20亿呢?筹到了没?”
的确,没有那20亿的事情,也就不会有后续的是非了。当然如果,真能筹集20亿,那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可就凭他李牧,这事能做到吗?
甭说20亿了,就连20万都做不到。
王芸香道:“我看他是居心叵测测,借着20亿的由头,惹老主母生气,好将她他赶出陆家,这样他就能摆脱陆家赘婿的身份了……”
一想之下,更觉得有理,她顿时将碗筷一摔:“老娘怎么早没看出来,这废物还有这心机!!”
陆凝香想要解释,20亿已经在自己的账户里了,但今天刚拍下了月亮岛,钱已经不多了,而且李牧也不让她将此事说出去。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芸香怒道:“你还护那他?女儿啊,你知不知道,今晚的晚饭是我做的。他前脚离开陆家,后脚就敢连晚饭也不做,这还是上门女婿的样子吗?”
一旁陆啸天声音闷闷的说道:“祖母说了,你想回陆家也行,但必须答应和李牧离婚……”
他夹了一口菜,果断道:“我已经答应了,今天是周二,周五之前你跟那废物去民政局把婚给我离了。老祖母今年72岁了,她还有几年好活?我一生窝窝囊囊,我认了……”
“但你们,害的我被陆家赶了出来,死后连坟都迁不进祖宅,财产更是分都分不着,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那也是我养的,知恩图报明白吗?”
撕破脸之后,陆啸天俨然不想再忍气吞声,他做了大半辈子的二世祖,陆家就算再不济,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祖产卖一卖,每个人还能分了好几百万。
陆啸天较了真,王芸香自觉有愧,也不敢在此时跟他叫。当然了,她也害怕陆啸天真的跟她离婚,落不得任何好处不说,还惹人笑话。如今的她人老珠黄,也不可能再傍上什么大款了,如今的她,啥也不会,自力更生都不可能。晚年肯定是没钱的,她想想都觉得凄凉。
指望女儿?她没了陆家的人脉帮衬,自己活下来都难……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陆凝香不满道。
陆啸天道:“这里是我家,我说怎么样就怎样!你现在打电话让他滚回来,这事不可能商量!”
陆凝香有些为难,但他也没有多少担心,她相信李牧应该能解决好,毕竟钱已经在他们手里了。
而且她现在可支配的资产,已经超越了陆家太多太多了,只要李牧点个头,她就把这些都抛出去,让所有人看看,那样的话,父母定然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你现在哪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问他在哪。
电话另一头,漆黑的角落里,落日的余晖在天边落下一层淡淡的血痕。墙角下李牧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在半空。
“在外面办事,马上就回来。”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如果在平时他不介意,和陆凝香多说两句,但此时不行,他甚至吝啬的不愿等到对方回话。因为,他担心被人监听,从而找到她的位置。
陆凝香是他的软肋,他不希望她遭遇任何危险!
李牧挂了电话,淡笑的脸扭过来时神色骤冷:“地残,就这点能耐?”
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墙上的光头大汉,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身上穿着一件砖红色的盔甲,遍布尖锐的柳丁,胸口的位置,一块铜锣般大小的护心镜,中心处以小篆刻着金色的“地”字。此时,已经被人以大力打碎。
“你……你是什么……什么人?”大汉神色惊恐的看着李牧。上头只是派了个任务,让自己跟着他,他已经很小心了,结果还是被对方发现了踪迹,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自己怎么说也是“地”组中实力排名前十的高手,居然一个照面便被对方制主。在他面前,自己的动作,拙劣的如同婴儿。
这样的对手,即便是组长本人来了,估计也得大大吃上一亏的。
他知道这个人危险,不论是地残还是他本人都是小心又小心了。可还是低估了,这人的实力。
他不是危险,根本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李牧冷笑,忽然捏开他的双颊,将一粒药丸丢进了他的嘴里,一拍他的脑袋,顿时便咽了下去。
那汉子当即跪在地上,拼命咳嗽,想要将之吐出来,然而已经迟了。
“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咳咳……咳咳咳……”大汉涨红多了脸,只觉得似有无数个火星子,落在自己身体各处。
手臂、脸上甚至是头皮直接燎出无数个水泡,狰狞的如同癞蛤蟆一般。
李牧呼了口气道:“万虫蛊你听说过吧?”
“啊?”汉子当即愣住了,浑身都在颤抖。
万虫蛊他自然知道,乃是已经灭亡了的曦族朝廷留下的一种控制人的手段。一旦中蛊,非药石可治。它看似药丸,其实是一种毒虫的虫卵,可寄生于人体之中,施蛊者,通过控制母虫,使得幼虫暴躁,进而折磨中蛊者的意志,达到效忠自己的目的。
地残组织中也有类似控制人的方式,但通常都是毒物,中毒者,一段时间内便会因为精血耗尽而死。
可万虫蛊不会,它本身无毒甚至对人体有益,只是发作时会让人生不如死。当然如果母虫死亡,那么幼虫便会直接咬穿宿主的大脑。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曦王朝倾覆后,族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亡的原因。
“你要做什么?”光头汉子一脸死意,他已经意识到对方的目的了。
李牧平静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只要听话,我不会为难你。否则,我一定让你全家死光!”
光头汉子呼了口气,眼神有一丝挣扎,忽地一笑,然后抬起头:“地残不事二主,你想控制我为你办事……休想!”
言罢,只听他闷哼一声,牙关当即发出一声脆响,似咬破了什么,没过一秒,大汉直接口喷鲜血,倒地而亡。
竟是服毒自杀了……
李牧沉默的看着大汉的尸体,平静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条汉子……”张天贺走过来,由衷的赞叹。
李牧吸了口气,然后重重的呼了出来,倍感压力。
他原本以为,地残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与传承千年的“青龙”相比,然而从这大汉身上,他隐约看见了那尊庞然大物的轮廓。
如段英豪所说,青龙丢了信仰,地残把信仰捡了回来。
从大汉的身手来看,李牧知道,他已经超越一般武者很多了,若不是自己十几年来不间断的修炼《易经筋》,再有沈璧君给的第三层功法相辅助,自己也不可能一出手就能拿住他。
而面对这样的对手,如果一次出手不能擒着他,他必然不会心存侥幸,会以最强的手段逃跑。
“我们回去,你们这边继续盯着陆家祖地,一有动静立即通知我!”李牧对着张天海郑重的说道:“敌人很危险,千万不要心存侥幸,明白吗?”
张天海哈哈一笑说道:“三少放心,我心里有数!江湖上挣命的,最讲义气。碧清小姐与我兄弟两有恩,她有事我们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敌人厉害,老子手里的“燕云十六骑”也不是吃素的。”
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嘱咐道:“总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