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年在外历练,之后便离家去了景城,找到了一个落脚之处,我师傅路过此地,想要见我一面,顺便将我的一块玉佩送给了我。”
“当年你还小,一个人来这里,你可不懂这些,一开门就进去了,我和师傅之间的椅子上,有一块玉佩,你可以去取。”
从江宴清有记忆开始,这块玉佩就一直带在身边,江宴清对这具玉佩一点记忆都没有,应该是在这具身体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将桌子上的一切都翻了一遍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本来是要阻止你的。我也不知道师傅是如何弄来的,不过我师傅说,这玩意珍贵不在于材料,而在于里面的内容,我也不太明白。”
“你摸一摸玉佩,玉佩就会发光,你摸一摸,就把手收回来,如果不是我们早就把它捡起来把玩了,我还以为它是个触摸玩具呢。”
“然后我师傅告诉我,这块玉佩我是收不回来的,因为我们没有缘分,所以我用绳子系在了你的脖子上。”
江宴清一肚子疑问,“你送我,是不是就是我摸一下就发光了?”
“嗯。”
江宴清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却没有任何反应,无论上辈子,这辈子,她都不记得玉佩会发出光芒。
江宴清疑惑地抬起头,望向虚空,虚空行走的姿势很随意。
得,神秘莫测,什么事情都能说得过去。
江宴清也不客气,将自己会制作符箓抓鬼的事情告诉了江宴清,她从小就学会了虚空之术,连虚空之术都练不好,更别说传授给他了。
江宴清并没有告诉她,他是穿越到这里来的。
“一物降一物,亦是如此。”
“老道跟我说,天道酬勤,尽力而为,我琢磨着,这玉璜,恐怕不能随便用了,还是把它还给寺庙吧。”
江宴清终于将自己此行的来意说了出来。
徐兴原本闭着眼睛,听到这两个字,眉毛一扬,平静的眸子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问道:“不要了?”
江宴清颔首,“碧莲天尊说的对,天助我也,我要什么就去做什么,虽说我有,但用着总觉得心里有愧,这可不是我凭实力挣来的。”
“很有可能,玉璜已经认你为主,它认可你,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江宴清没理他,“这东西我是不会用的,把它还回去。”
江宴清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想要解开自己脖颈上的死结。
“你就别还给我了,这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你留着也是应该的。”
江宴清感觉虚行似乎说了很多,但也没有说太多,当真是在聆听他的教诲。
现在,该说的都说了,徐星也答应了,他此行的目标已经达成。
江宴清将玉璜放进怀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示意他不要再添酒。
“那我就不打搅您了,希望您身体健康。”
徐兴没有多做停留,带着江宴清出了房门,道:“施主保重。”
几个老太太午睡的时候都没睡多久,江宴清回来的时候,庄子上的几个老妇人都醒了,正在品茶。
韩老姑婆婆问道:“你在道观里?”
江宴清在两位老人之间坐下,端起一壶茶,“对啊,很久没有出去玩了,出去转转吧。”
“道路虽已修复,但山道难行,不如将人送到那里。”
“唉,也不下雨,正好可以在路上晒日光浴。”
韩老姑奶奶也不怕在韩家老夫人面前,直言道:“我儿,诚心是好事,但是,你也要承认自己的角色转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其实江宴清也想不明白,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角色变化,哪怕是拿霍氏韩大小姐开玩笑,她也能笑着回应。
两个老妇人面面相觑,从江宴清的表情就能看出,这小子根本就不懂,也不知道是霍晋东和韩美谊在故意拖延,还是这小子根本就不懂。
在老夫人看来,江宴清连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都不知道,就已经开始为其他人考虑了。
冬日里,江宴清一边沐浴在阳光下,一边品着热腾腾的茶水,满足地叹了一声,“哎呀,真好,你们两个真会玩。”
老姑婆婆给了她一记耳光:“就你皮。”
江宴清用叉子夹了一片果子,“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连大学都没有毕业,每天都要工作,每天都要工作,这多可怜啊。”
“谁让你哥这么聪明,这么有上进心呢。”
江宴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我哥是个好孩子,他没必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要我说,他应该去学校,或者去别的地方,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给自己找罪受。”
几个老妇人都是聪明人,江宴清提到韩皓纬,并不意外,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她却没想到,她会提到韩乔薇,这让她们很不爽。
老姑奶奶不知道,韩老太太却知道,韩皓纬本来是打算去国外留学的,韩母说,江宴清现在正值青春期,对他言听计从,所以就一直待在中国,还去了一所当地的学校。
所以,他才会在一毕业就去了公司。
对于这个从小就被她养大的外孙,她当然是很清楚的。
江宴清一见老夫人的表情,便知她心中所想,便不再多言,免得弄巧成拙。
然后,她就开始聊自己的大学生活,聊那些奶奶知道贾元元,聊她新交的那个汤甜甜,聊着聊着,想起靳屿,江宴清就止不住自己的嘴巴。
“怎么了?这么高兴?”
江宴清欲言又止,或许这就是大多数人的通病,小孩子都不好意思跟大人说自己的爱情,尤其是他这个刚刚上了大学的学生。
在学校的时候,不管多大年纪,谈恋爱都是初恋。
但是,江宴清又想到,自己已经在爸妈前面走了一条明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所以,她要让身边的人,也一起来看一看。
意识到这一点,江宴清不再犹豫,问道:“金宇,你还认识吧?”
两个老太太对视了一眼,靳屿他们都认识,那是其他家族的子弟。
他知道,但这还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的爱情。
江宴清难免有些羞涩,“我有男朋友了,叫金宇。”
“啥?有啥好聊的?”
“和谁?”雷格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