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才会让一个没有春节就离开的人,你的过去?”
霍晋东拿起电话,没好气的说道:“在小孩子面前,你就别这么说。”
说着,他看向靳新河,“美友谊就是关心她,没有其他想法,但是,你要是关心阿屿,就告诉我们吧,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引导她。”
就在霍晋东和靳新河聊着天的时候,江宴清又拨通了靳屿的助手的号码。
还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韩小姐。”
“你给我发个飞机号码过来。”江宴清可没有心思跟周秘书闲聊。
周秘书虽然知道靳屿要和江宴清见面,但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机票号码。
“好的。”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秘书早就给江宴清发送消息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昨天我被老大放假了,本来打算今晚就回去的,我也是在最后关头才得到通知,让我帮他预定机票。”
“好,那我就不耽误你了,过年好。”
“过年好。”
江宴清看了看机票,发现不是直航,按理说现在应该已经抵达中途站了,江宴清又拨了一次,结果依旧是关机状态。
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等六个多小时后,他才能赶到机场。
江宴清拉着他的手,“起床了,我们要出发了。”
霍骁疑惑地看着她,“我都说了不要回别墅了,怎么还跑到机场来了?”
“屿哥在这里,你快带他走吧。”
霍骁顿时精神一振,“阿宇,你来了?他这是要离开老爷子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多久能到?”
江宴清掏出了自己的电话,看到了上面的航班提示,有些不好意思道:“大概还要六个小时才能到。”
霍骁啪的一声,又往后靠了靠,“姐,我亲爱的妹妹,你不用早六个小时就能到了。”
江宴清装模作样道:“好了,快起来吃饭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霍骁拉高了下身上的毯子,说道:“姐,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早餐可不是等着别人来的。”
江宴清在床上给了他两巴掌,气呼呼地走了。
这时,霍晋东和靳新河的对话也结束了,两人的对话也结束了。
其实,作为儿子,霍晋东对靳新河还是有几分同情的,一个是为了报答自己的亲生妈妈,一个是刚刚失去丈夫的怀孕女人,靳新河实在不能袖手旁观。
靳新河的心中,现在只有靳屿的母亲,如果能让自己的母亲和怀孕的妻子能够得到安宁,靳新河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两个人之间,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妻子罢了,有了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靳屿并不这样认为,靳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以为那是他妈妈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把它送给别人。
韩美谊挂断了霍晋东的电话,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以韩美谊的性子,霍晋东是真的怒了,可这件事情根本就隐瞒不住,他只好将事情说了出来,“于先生与靳先生并无瓜葛,靳荣亦非靳家人。”
“验过DNA吗?”韩美谊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被人抱走的画面。
霍晋东再次说道:“靳先生和玉小姐从来都没有上过床,从头到尾都是这样。”
“这靳荣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娶了于先生?”韩美谊问道。
霍晋东终于将事情的经过跟韩美谊与江宴清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韩美谊怒道:“你以为靳家是什么地方?有必要这样报答他吗?他选择了最能伤到阿屿的那一种。”
韩美谊继续问道,“十年过去了,他是什么态度,离婚了吗?”
“于小姐不愿意离婚。”
“哼,她肯定是不愿意离婚的,参加会议的人里,能排在金和希前面的人屈指可数,要不是她运气好,找了个丈夫给她治病,她哪有资格住在这个院子里?”
霍晋东安慰着韩美谊,“你别误会,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一出生就失去了爸爸,她的夫君怎么可能会死,现在她在靳家过得很好,自然不会走。”
韩美谊没心情跟霍晋东多说,韩美谊实在搞不懂霍晋东了,他明明知道商业上所有的阴谋诡计,却对自己的家庭生活抱有一种盲目的乐观。
“靳新河说了什么?”
“靳新河这是让她自己决定离婚,不管她愿不愿意,我们都签了字,她的工作,靳家都会替她办好,如果靳荣不想要,那就算了。”
韩美谊抿了抿唇,“但愿他说话算话,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江宴清也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江宴清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但因为天气的关系,航班延误了两个多小时,一直等到傍晚。
等到靳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九点。
靳屿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不知为何,江宴清就是有种想要抱一抱的感觉,而她也的确抱过。
江宴清搂着靳屿,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金宇现在肯定是得不到任何安慰。
“谢谢你,我们也很久没见了。”江宴清依偎在靳屿的怀中,撒娇道。
霍骁会意,从靳屿手里拿过行李箱,靳屿搂着江宴清,“是啊,我是来跟你一起过新年的。”
江宴清被靳屿抱着,不停地点着头,“是啊是啊,我爸我妈一定都等着你了。”
靳屿这十五年来,见过韩美谊的次数屈指可数,霍晋东霍骁更是屈指可数,但靳屿却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最起码,他们不会抛弃自己,连吃饭都不会抛弃自己。
他想起自己刚到美国读书的那一天,以为自己是个普通的住校生,韩美谊一家人,也不过是以前就知道的一家人而已。
然而,韩美谊对他并不见外,他在外面过夜的那一晚,韩美谊和霍晋东等了他整整一晚,直到天亮,他才披头散发,满身酒气,被韩美谊臭骂了一通。
这一瞬间,靳屿从韩美谊的眼中,看见了一丝绝望,就像是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妈妈。
在靳家的人面前,他从来没有低头过,但是现在,他却向韩美谊低头了。
韩美谊训斥了一番,确认他不吸烟,只是因为别人吸了他的烟,所以韩美谊就让他回到自己的卧室。
靳屿洗完澡后,就看到霍晋东正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手里拿着一本很难学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