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阮怕江宴清因为老师的训斥而受到影响,所以请来的都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学生,而且都是专业人士,所以这几天每天都会有人被老师训斥。
江宴清颔首,正待开口,却被涂阮硬生生推入了换衣间。
不仅如此,他还不停的催促江宴清。
“我今天下午都会在公司,如果有任何问题,还是找我吧,我会去找你的。”
涂阮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江宴清往一间音乐室走去,她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这才将江宴清推进了音乐室。
江宴清被涂阮一把推开,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力气却很大,脾气也很暴躁。
音乐室并不大,教授正在翻看着乐谱,见到江宴清,笑道:“你是从学校赶过来的吧?“好了,你先喝点水,缓一缓气。”
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纸杯。
江宴清向教授鞠躬,然后走到桌前,端着一个杯子,里面是温热的水,一点也不像是涂阮所说的凶神恶煞。
“调整一下,让我听一听你的基本功。”
江宴清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将一首古典歌曲的高|潮给唱了出来,只有四段。
“呼吸是不错,就是音准不好,嗓子有些大,不太会呼吸。”音乐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在本子上写着。
合上资料,他评价道:“有得练。”
“两周后的初赛,你想好要演什么了吗?”
江宴清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好,那你就多练习一下,下次课前把初选的曲目好好想一想,要是有什么要演唱的,就在课前把歌词背下来,熟悉一下节奏。”
由于江宴清还没拿出初选的曲目,所以导师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先从最基本的呼吸和发声开始,顺便帮助江宴清摸索出自己的音域。
等正式上课的时候,江宴清终于明白涂阮为什么说自己的老师很厉害了。
一开始的时候,江宴清还能勉强跟上,毕竟他从小就跟着老师锻炼身体,锻炼身体,对呼吸的理解,还是很有经验的。
但随着课程的进行,江宴清的精神有些恍惚,讲课的内容也变得更加复杂,江宴清已经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要唱歌?你的音域太大了,放慢速度,放慢速度。”
“淡定,淡定,你的声音飘忽不定,你的声音飘忽不定,还有,你的音调要平稳,平稳,平稳,轻柔,收音不对,再来。”
“你是不是傻?顿音了!”
“停顿,停顿是什么意思,短暂,要让人感觉到停顿,要有弹性,要有弹性。“……”
“快去练习吧,你的基本功太差了,根本做不到,我把歌单给你,你多练习一下发音,多听几首。”
江宴清虽然是学霸,但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好胜心,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训斥过,虽然他是白手起家,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两个半小时的零基础练习时间过得很快,江宴清从声乐课里出来后只感觉喉咙发干,连说话都有些困难,更别提唱歌了。
涂阮在楼道里等着,江宴清去了一趟茶水间,喝了一口水,这才上了厕所,精神好了一些,这才往音乐室走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教室,足足有三个音乐室那么大,除了一扇窗户之外,还有三面墙壁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
江宴清能叫出名字的,有古典的,也有西方的,有交响乐的,有打击乐的,有叫不出名字的。
莫名地,江宴清想到了江家的客厅,虽然她从来没有来过,但却经常经过那里,那里摆放着各种乐器,中央摆放着一架大钢琴。
江宴清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的钢琴。
“江宴清,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没有学过音乐?”
江宴清依旧看着钢琴,又是敬畏,又是畏惧,又是渴望。
江宴清明白,自己从未碰过这种优雅的乐器,自然会心生敬意。想要得到更容易了解,得不到的东西要得到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会害怕,江宴清想不明白。
难道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江宴清?”导师再次开口,江宴清这才回过神来。
江宴清连忙认错,“抱歉,先生,这么多乐器,吓了我一跳。”
老师可能已经习惯了,挥挥手,“你什么都不会?”
江宴清讪讪道:“我年轻的时候,跟着族里的一位前辈练过,但多年没有弹琴,有些记不清了。”
这倒不是假话,她年轻的时候,的确是和老道练过一段时间的,但是老道从来没有对她提出过任何的要求。
在老道在世时,她每个星期都会练习一下,学习一下,但随着老道人死了,寺庙没了,二胡也没了,她就再也没摸过。
“你看钢琴做什么?要不要试一试?”
江宴清鬼使神差地点头。
“你可以试试。”
这就像是一个孩子在挑选一种乐器的时候,老师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尝试。
根基是一方面,天分也是一方面。
江宴清将手放在黑白键上,《在湖上》的旋律行云流水,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自然而然地弹了出来。
别说是已经没指望的导师,连江宴清都被震住了,这或许也是原主灌输给她的一种条件反射。
“你确定?”
江宴清说自己没练过,未免太过份,“我年轻的时候练过,但已经很久没有练过了。”
老师点了点头,“还行,四级曲,还行。”
“不然呢?”
江宴清看向墙壁上的小提琴,原主也会拉小提琴,但他不确定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记住自己的动作。
江宴清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一次都不能暴露这么多。
“不会了,我会吹笛子。”
班主任飞快地在本子上写着,“你可能要给别的老师排队了,我不擅长二胡,也不擅长钢琴,初赛选好了吗?”
“没有。”江宴清摇头。
“那我也没什么可教的了,要不你去找舞蹈老师?讨论初选的方案?”
老师已经说了,这不是他擅长的,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道了声谢,就走出了音乐室。
江宴清已经先走了,他要上的舞蹈课还没有来,涂阮也没有来,他只好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过多久,涂阮就过来询问江宴清目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