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清低声道:“抱歉,让你操心了,下不为例。”
靳屿“嗯”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将手揣进了口袋里。
感动的同时,也很想揍他一顿。
上楼的时候,江宴清很有礼貌地给靳屿倒了一杯白开水。
“王阿姨已经把我们家的水和饮料都拿走了,就这些,还是你想要牛奶?”
靳屿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示意自己可以喝了。
江宴清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然后在书椅上坐下,可能是因为椅子很舒服,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怎么了?”江宴清问道。
从见到靳屿开始,江宴清的眉头就一直皱着,显然,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回来,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听到江宴清的问话,靳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下来。
一开始,他只是想询问一下江宴清的情况,以及他对玄学的了解。
不过,当他从江宴清那里得知,她正在基地里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江宴清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即使没有家人,他也很少给他添麻烦,处理事情的时候,他总是那么淡定,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她刚刚考过试,离象牙塔还很远。
这个年纪的学生,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叫一次家长吗?靳屿一脸懵逼,团队里的两个人都是这样的人。
靳屿长叹一声,道:“还好,就是有些困,等会儿就回去。”
江宴清蜷缩在书案椅上,双手交叉,“是不是我们的计划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回事?”
金屿摇了摇头,“还好,还好。”
江宴清眉头一皱,真的假的?如果是在控制之中,那就意味着发生了什么。
靳屿揉了揉眉心,起身道:“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拍了一天的戏也挺辛苦的,我先回去了。”
天色已晚,再呆在这里,靳屿怕是要在沙发上睡觉了。
“好,那你小心点,我先回去了。”
靳屿走到门口,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符箓就不必了,你送的已经够多了。”
江宴清一脸懵逼,他怎么可能猜到我刚才说的话?
“要不,你去找算命的?”江宴清建议道,也许他的符箓,效果不是很好。
靳屿应了一声,等电梯停稳,江宴清走进去,关上了门,这才出去洗脸。
靳屿知道出事了,江宴清心想,上次送他回家的时候,他让他把门关上,还特意叮嘱他锁门,可现在,他离开的时候,他连门都没关,就离开了,很明显,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不说还好。
录了一天的戏,她也挺累的,尤其是一夜的欢声笑语,嗓子都有些疼了,比上一天的声乐课还要干涩。
江宴清走到桌子前,将牛奶盒拿了出来,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他扔掉盒子,抓起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江宴清端着空的杯子,发现靳屿已经喝过了。
江宴清一脸懵逼,这也太不着调了吧?
如果两个人的水杯不在一个方向,那么两个人碰在一起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再说了,自己吃剩下的叉子,靳屿也用了,就是用了个水杯,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节水,不浪费水。
想通了这一点,江宴清将空杯放到水池里,赶紧去洗脸。
江宴清这一天都很累,第一次睡不着觉,她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着。
她梦见了靳屿,梦见靳屿倒也罢了,关键是自己就坐在靳屿身边。
她伸出手想要将靳屿眉心的皱纹抚平,然后用嘴唇堵住他的嘴巴,这太过分了!
或许是靳屿皱了这么久的眉头,江宴清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唉,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忍心看着别人伤心。
然而,无论江宴清如何安慰自己,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一副欲求不满的画面,而且,他不仅要用头撞向额头,还要撞向地面。
江宴清在黑暗中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龌龊的念头,这是他的哥哥,他是他的哥哥,他是他的偶像,他的偶像是他的偶像。
江宴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破天荒地,江宴清难得地睡了一觉。
对于江宴清赖床这件事,王阿姨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年轻的时候,不赖床反而是不对的。
江宴清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王阿姨正在做午饭,见江宴清进来,问:“你是不是饿了,我想叫醒你,让你吃完早餐再睡觉,但我不想吵醒你。”
江宴清打着呵欠,道:“没那么饿。”
王大妈端着一碗牛奶麦片,递给她,“你别吃太多,一会儿就能吃了,你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不是喝了牛奶吗?我已经很久没有为你做过这样的粥了。”
江宴清坐在厨房的阳台上,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搅拌着浓稠的粥,和王阿姨闲聊着,一口一口地吃着。
江宴清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把陈璐之前说的那三个方案都看完了。
吃过饭,她感觉到自己的胃和脑袋都在发胀。
王大妈要离开,江宴清便带着王大妈下了楼,打算绕着这片区域跑步。
离开前,江宴清犹豫了下,没有将手机掏出来,而是先给靳屿与江沐昕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们自己出去锻炼身体,手机不能随身携带。
现在是6月底,高考录取系统将在下个星期开始,江宴清一边跑,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今天和明天晚上,他都要完成自己的目标。
如果一切顺利,可以在7月底公布录取结果。
八月份就是十八岁了,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但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胡思乱想间,江宴清绕着小区内的跑道跑了两圈,最多也就是四公里。
江宴清上了楼,一边喝着水,一边刷着手机。
江沐昕回复,靳屿也回复。
江沐昕叮嘱了她一句,让她在家里小心,然后和她视频通话。
靳屿倒是挺淡定的,“嗯。”
哼,装什么清高,早晚会被雷劈的。
江宴清稍作休息,便拨通了江沐昕的电话,与已经做好充分准备的江沐昕谈起了自己的志愿。
江沐昕执意要把江宴清的大学选在京城大学,虽然京城大学的排名比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