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兀官痕问道,神色中似乎带有伤心。
时凡慌张的站直了,颇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我只是不太肯定,不是说那个相信庄晓。不不不,我内心是很不相信你,呸,我这都说的什么。”说到最后,时凡都想扇自己几耳刮子了。
兀官痕掰正他的脸,眼中满是耀眼夺人的笑意。
“出去散步吗?”
点头答应的时凡突然想起一件事,似乎他和兀官痕点点最大的休闲活动就是散步。有空散步,没空也要挤出时间去散步;心里有想不通的事情散步,心情舒畅照样会去散步。
这算是什么,散步专业户吗?他哭笑不得的想着。兀官痕就像是一个中规中矩的老干部,连带着他一个热情似火的好青年都变得好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
只是他们这一散,散得有点远。
“我们要去哪里?”他们这时候已经走出了龙炎组中所在的范围,甚至走出了城市中心,向着边郊而去。时凡感觉,兀官痕并不仅仅是想带他出来散步。
“去看望一位朋友。”兀官痕眯着眼道。
“走路太慢了,上来。”时凡二哈不说喊出了麒麟,他率先跃上麒麟,而后让麒麟面对着兀官痕半跪下,自己对兀官痕伸出手道。
兀官痕看着他一会,欣然生出了手,时凡一把将他拽了上来。
面上一本正经的将兀官痕的手别在自己腰上道:“抱好我,别摔了。”内心的时小凡草天日地的喊着:啊啊啊,就是这样,我早就想要做了!
白泽看着突然之间百花齐放的灵魂空间:“……”
“你好帅。”兀官痕自觉的将另一只手也别在时凡的腰上,因为这样,两人之间的距离特别近,近到兀官痕讲话就像是对着时凡的耳朵吹气。
而且是色气的吹气。
看着某人脸上突然之间炸开的红色,兀官痕清呵两声问道:“怎么还不出发?”
时凡捂住自己的鼻子闷声道:“马上。”
麒麟一跃而起,踩上高楼楼顶,在群楼之间跳跃,很快就走出一大段距离。
兀官痕指示着时凡方向,当然,无一不是使用耳间呢喃这种色气但是让人喜闻乐见的方式。
“到了。”
“到了?”
前边那一句淡然的话是兀官痕说的,后边那句依依不舍的话是时凡说的,后者还沉浸在我男朋友是个迷人的小妖精里不可自拔。
兀官痕拉住时凡的手,带着他往前走,时凡这才发现兀官痕要带他来的地方是个小酒馆。
“对了,你说的朋友是谁啊?”刚刚光顾着耍帅和害羞了,时凡都忘记问那个让兀官痕千里迢迢也要过来探望的朋友是谁了。
“你猜。”兀官痕点点头,装作要说的模样而后坏心眼的道。
时凡:“痕,你变坏了啊。”
兀官痕笑着推开小酒馆的门,酒馆里的一切在烟雾缭绕中半遮半掩的展现在两人的眼前。
时凡的目光在酒馆里每个人的面上停留了一瞬,最后落在了小酒馆里唯一眼熟的脸庞上,他跟着兀官痕往里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后,他悄悄地指了指那人,小声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他?”
兀官痕笑着道:“眼大鼻糙,耳朵垂肩,双目浑浊,嘴唇厚大,你对我这位朋友满意吗?”
时凡难以置信的摇头道:“你……”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时凡虽然是压着自己的声音,但是兀官痕却没有,不仅如此,他是光明正大的打量着那人说出的话,周边的人都听到了,并且因为兀官痕的形容而频频看向那人,伴随着窥探的目光的是哄笑声。因为他们发现,兀官痕的形容并没有错。
那人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想要不发现也难,他向着两人这边的人群靠近,在一个相熟的酒友口中知道了兀官痕的形容之后,愤怒的从鼻子里吐出酒气,向着两人所在的位置大步而来。
“地震了?”兀官痕问时凡。
时凡看着如同一座小山的来人,勉强的打招呼道:“三组长,好久不见了。”事实上,时凡希望这位龙炎组第三小组组长已经醉到不记得他们刚刚才见过。
“你们就是害得我睡不好觉的人?”三组长眯着眼睛打量两人,打了一个酒嗝道。时凡突然意识到,他和关笙蹲守到半夜,临时会议召开的时间刚好是清晨,可想而知,这些组长应该大概八成都是关笙从被窝里挖出来的。
“不是。”时凡道。
回应时凡的是一个迎面而来的酒瓶,坐在一旁的兀官痕将三组长拦下,夺下酒瓶后将人拉近道:“喝醉了?”
“我没醉。”三组长梗着脖子道。
兀官痕点头,而后将酒瓶砸在了他的头上。
“没醉,那就另当别论了。”他站起身来,注视着从三组长额头上流下的鲜血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三组长在没有醉的情况下对时凡做出带有危险性的动作,兀官痕并不想轻松揭过。
醉不醉,都无关紧要。
“啊——老子,呃,要弄死你。”三组长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兀官痕放狠话。
兀官痕勾唇一笑。
“好啊,你跟我出来。”放长线,钓大鱼。现在他们线已经放出去了,饵料也已经找到了,就看那一条大鱼大算什么时候上钩了。
时凡跟在两人后边离开,他想了想,将酒馆的门合上,在里边的客人还没有探出头来的时候将几人圈进结界里。
“嗤,没用的家伙,嗝。”三组长看向时凡,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了不屑的啼叫声。
时凡无视他,走到他对边的兀官痕边上问道:“你把他叫出来干什么?”
“等等你就知道了。“兀官痕说完闪身上前,和三组长打成了一团。
时凡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这一场斗殴……不,应该说是单方面的虐待,回想起三组长在会议上做了什么丰功伟绩,让兀官痕给盯上了。
说起来,好像三组长就是带头要求关笙去出任务的人?嘴里还一直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关笙给龙炎组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这头时凡刚刚捋好自己的思路,那边的兀官痕也刚好结束,他向着时凡走来,抢过他半边石头坐下,擦着手问鼻青脸肿但是还有意识的三组长:“谁叫你针对关笙的?”
三组长脸在地上摇动,他的声音如悬丝:“没有……”
“你确定?”兀官痕脸上出现白虎的斑纹,百兽之王的气势全开,让原本就趴在地上的三组长完全的贴合地面,就差找个人诉说坑把自己填进去。
“真的没有人指使我!”
“你怎么想?”兀官痕看向时凡。
时凡思考后道:“他越是肯定,我就越是觉得有古怪。”正是因为三组长太过肯定了,这才让他觉得不对劲。
白虎从兀官痕背后显现出来,威风凛凛的向三组长走去,三组长发出啊啊声,他并非是没有魂兽灵,只是他的魂兽灵早就被凌易朗一拳轰碎了,还让他也受到了反伤。
“没有用的东西,收拾掉。”兀官痕道。
白虎长啸一声,像是在附和兀官痕的话。
三组长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在地上攀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白虎的攻击范围,白虎闲庭信步的向他走去,看待他的眼神好似在打量他身上的那一块肉更加好吃。
“你不能够这样对我。”三组长知道逃脱无望,他咽了咽口水对着兀官痕喊道。
“我为什么不可以?”兀官痕反问他。
“组内禁止相互残杀!”三组长大声道。
“哦?我什么时候成为了龙炎组的人?”兀官痕装作不解的问道。
三组长看向时凡,卑微的祈求道:“时凡,你救我,我们是同伴啊!你快救救我!”兀官痕的眼睛里什么光也没有,他看得出来,兀官痕是真的想要杀他。
是真的想要杀他!这个疯子!疯子!
时凡终于从石头上起来了,他问道:“你早上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你说关笙哥给龙炎组惹了大麻烦,他是做了什么你们要这样说?”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三组长的神经紧绷到了一定的程度,连说话都是歇斯底里的,虽然在与时凡对话,但是白虎那张大的大嘴,那嘴里的獠牙无不在他心上厮磨。
白虎的咆哮声将他的惨叫吞没,三组长感受着腿部突然传来的剧痛,他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有什么液体溅到了他的脸上,他伸手一摸,惨叫了起来。
“血!是血!我流血了!啊……都是血!”
“我说,是庄晓,是庄晓叫我那么干的!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三组长闭上眼睛不管不顾的喊道,张口后,再将其他的说出口也不是那么多难了。
他趁着白虎松口的时候将自己的大腿拖了回来,缓缓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你们离开以后一周,周边地区就出现了烛龙作乱的事件,龙炎组差点因为这件事情解散,后来是庄晓力挽狂澜,向上头承诺会清理门户,才保住了龙炎组,在那之后,各个小组轮流去烛龙作恶的地点,但是那小子机灵得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白白折损我们大批组员,自己逃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