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依旧很晕,却不是病理上的头晕头疼,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整个脑子像是蒸馏器上蒸着,热得他脑子像是要崩掉一样。
别人说话的声音,他听得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杜子羡和你有仇?你至于和整个杜家做对吗?我可不想陪你疯,你在我这里也不过是个玩物。想借我的手,除掉杜子羡,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杜家可不是杜子羡说了算。看来,你还不了解杜家的情况,少了一个杜子羡根本不是事。看在你曾经没下线让我爽了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他哥杜经年能让你生不如死。你要想享用,你自己用。啧,杜子羡确实长得不错,是个G都喜欢,可惜我无福消受。我还想留着命,继续游戏人间。”
说着,杜子羡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个粗粒的手掌划过,这种陌生的触感,令他无比的恶心。但是身体近乎本能的颤粟,让他明白过来,他遭遇了什么。
半个小时之前,杜子羡回家的路上又去了咖啡厅,要了一份简餐。这一次倒是没点沙拉,点了一份轻食。他吃完才遇见的盛宇,根本没想到盛宇会出现在那里。更没想到,盛宇居然在他的食物里动手脚。
这种卑劣又下作的手段。
他不记得怎么来的这里,有些意识后就躺在这里,直到现在。他迷迷糊糊感觉那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走了。
因为,盛宇正气急败坏的踢东西,平平砰砰的声音落在杜子羡的耳朵里,令他越发的躁动。他心里有一团火,正在吞噬他的理智。这种焦灼让他不断地换着姿势,却没有令他舒服一点点。
这时候,盛宇又打了电话,非常的愤怒,以至于声音难听得像是蛤蟆。
“喂,叫几个兄弟过来。什么事?好事,白便宜你们一次。快点,君顿,18楼666。”
杜子羡这下完全明白盛宇想做什么了,无非是把自己变得和他一样,变成一个玩物,被万人唾弃的东西。盛宇想把他所经历过的腌臜的事悉数还给他。
而苏凉这边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发了无数条信息,都石沉大海。他只能根据微信上的地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而杜经年也收到了一条信息。
“卖你一个面子,你弟弟在酒店,速度快点儿,不然……”
紧接着是一个酒店的地址。
顾洲见杜经年的脸色不对,立马意识到出了事。
“怎么了,年哥?”
“给洛笙打电话,让他准备突袭,这是地址。宝贝儿,今天不能陪你了,你先回家。杜子羡这边出了点事,我要去看看。”杜经年亲了亲顾洲的额头。
“我陪你。”顾洲坚持的说道。
“有危险,怕你受伤。你自己都是大病初愈。”杜经年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
“那你小心点。”顾洲担忧的说道。
杜经年和他道了别,他掏出手机给洛笙打电话,说明了大概情况。三方行动都很迅速,都冲着一个目标而去。
杜经年开着快车,想了想还是给苏凉打了个电话。结果,一低头,苏凉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和洛笙是不是很熟,立刻让他去君顿酒店。子羡……”
杜经年来不及管以前的恩恩怨怨,也没那个美国时间去骂苏凉的不是。要真进了这门,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现在,自然是分秒必争,如何保证人安全才是首位。是以,他毫不犹豫地告诉了苏凉。
“我已经知道了,君顿18楼666。你现在在哪里?”
“我快了,我先过去。”苏凉显然也在开车。
杜经年忽的换上认真又带着威力十足的语气。“苏凉,杜子羡要是出了问题,我拿你试问。”
“不用你,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苏凉坚定的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杜子羡这边,盛宇叫的人已经到了。
他看不清这些人的嘴脸,也不想看清。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用面对这些恶心的嘴脸。
内心那团火像是要把他吞灭,越燃越烈,越烈越燃。此时,他已经没有计较到底几个人的心思,只想要一口水,灭掉他浑身要燃起了的火焰。
杜子羡不是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即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被人下了药,着了道儿。从没想过,这样卑劣的事情会被自己遇到。
与其这样,他倒不如被人硬绑了,要死要活,至少像个男人。
好端端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人以这种女人的手段惩治,死得还真是有些窝囊。所以,一个或几个人有什么关系。
一个猥琐的声音响起。“宇哥,你行啊,找了这么个大美人。话说,这是男人吗?别是个女的吧。你知道,哥儿几个好男色。女的就算了,人妖就更别提了。”
杜子羡感觉有人抓着他的头发,逼着他伸长了脖子,抬起了头。“看清楚,男的。要是长得不好看,岂不是亏待你们。”
“这么好看的货色,宇哥你去哪里找的。看样子是被人搞了,这小模样要是臣服在膝下,啧啧啧……想想都满足。”
“酒吧捡的,反正都是被人搞的货,不如便宜你们。”盛宇那幸灾乐祸的声音,越发显得怨毒又令人作呕。
“宇哥,你不来?”有人大概有些疑惑。
“啧,你和宇哥又不是没玩儿过,两个0怎么玩儿?刺刀和刺刀,摩擦生热吗?”
“你他吗还知道摩擦生热啊?老子以为你小学都没毕业呢。”
“没上过小学不妨碍老子享受。有这个时间,磨磨唧唧的,人都已经上完了。”
“说得对,赶紧的动起来。老子还想多来几次。”
这些肮脏的话之后是猥琐至极的笑,多少人杜子羡没有概念,但他听得到一群人的嘲笑。那暴虐的炙热感席卷全身,他急需要得到解决。得到扑灭火焰的冰水。
当第一个人开始靠近,他隐隐有所察觉,那油腻的手落在他的脸上,像是黏腻的爬行物,让他有种想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