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苏凉的手指触摸着杜子羡悲伤青紫色的淤青,声音颤抖着问道。
杜子羡嗤笑了一声,抖了抖肩膀,背对着苏凉穿上了衣服。“托苏少的福,得了这么一身伤。苏少可还满意?”杜子羡语气里的嘲讽,浓烈如同冬日里的寒冷。
“谁打的?”苏凉吼了一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妈。我哥给她打电话了,我妈以为我又去找他。情绪一激动,造成了现在的结果。”杜子羡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仿佛这样的事他经历过很多次,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对待。“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苏凉没有说话。一股晦涩之意涌上心头,陌生的情愫占据了苏凉的内心,他张了张嘴,发现那股酸涩涌上了喉咙。半响,苏凉理了理情愫,有些强势地说:“走什么!太晚了,我不想走。”
“你自便。”杜子羡依旧很冷。他转身上了楼,洗澡,换衣服,躺床上,睡意袭来。
突然,门响了,杜子羡立马从睡意朦胧变成了精神矍铄。只见苏凉裹着一条浴巾,缓缓地走了进来,脸上严肃而沉默。
“这是我的房间。”杜子羡有些生气。
“我知道,我又不是来睡你,你怕什么?”苏凉亦如既往又邪又痞的语调。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自顾自地跳上床。
“你干什么?”杜子羡带着警觉地目光。
“说了不睡你!”苏凉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杜子羡。“我特么要是想用强的,还要等到今天。非得等你一身淤青,丑到我鼻子才动手?趴下,给你上药。”
“不用你管!”杜子羡依旧倔强地坚持。
苏凉属于行动派,懒得和他瞎逼逼,连人带被子裹起来,摁在床上,背朝着苏凉的脸。他一把扯开杜子羡身上的杯子,又扯开他深蓝色的睡衣,伤痕显而易见地出现在眼前。
苏凉抽了一口气,他承认他有些过分地不想做人。特别是看到杜子羡背部被他妈妈打出来地青紫色的痕迹,他真思绪停顿了几秒。
脑子里不是人地场面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差点就他妈忍不住动手,那杜子羡给绑起来。照着脑子的画面,上演一次。
“看够了吗?松开!”杜子羡的声音让他回神。
苏凉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想入非非。真他吗不是人。
可他真的不想做人!真的不想做人!
深蓝色真丝睡袍衬得杜子羡的越发的好看,特别是多了一些青紫色的痕迹后,越发彰显了他贵公子的矜贵的底子。
平日里倒是看不出来,杜子羡是真的白净。
上头,太上头!
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手心发痒,饥渴难耐。他忍不住,轻轻地碰了一下杜子羡的伤痕。
“搞什么?苏凉?没看够?”杜子羡欲转身,却又被苏凉摁了回去。
这时候苏凉才想起,他是来给杜子羡擦药的。猛地咽了几口,动了动喉结,强迫自己移开眼睛,慌张的打开红药水瓶,到了一点在自己的手心。这刺鼻又难闻的液体,总算让他有几分清醒。他双手搓了搓,又轻轻地摁在杜子羡的背上。
“嘶……”杜子羡轻轻地叫了一声。
“疼吗?”苏凉轻声地问。
“不疼。”杜子羡倔强地答。
也不知道苏凉是不是故意的,接下来,一次比一次下手重。杜子羡忍不住闷哼,这声音着实有些引人入胜,听得苏凉,猛地一愣,又觉新奇。但是,听多了,苏凉受不住,完全顶不住杜子羡的声音。
苏凉抬头望着天花板,动了动喉结,尽量忽视杜子羡带给他的视觉体验。
他压抑的声音,嘶哑地说:“小兔子,别出声。老子都被你……我擦药慢一点,你忍一忍啊,乖一点。你再这样,我真的忍不住。”
杜子羡也很郁闷,他是真的疼。被打的伤痕,本就是隐形伤口,一碰就疼。怎么就变成,别有用心了?还能把他给……他是狗吗?
是以,杜子羡有些生气,又觉得自己莫名地委屈。“那你不能轻一些?我也没让你帮我,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又怪我声音太大?那你可以滚了,慢走不送,谢谢。”
苏凉嗤笑了一声,心想,这小白兔也有这么理直气壮,不怕人的时候?手上的力道减轻,轻轻的揉了揉他的伤口,直到杜子羡的腰窝。他猛地摁下去。
悠远而绵长的声音,如同电钻一般刺激着苏凉的听觉器官。
他下意识地收回手,看着杜子羡精瘦的腰,目光灼灼如同焰火。动了动喉结,舔了舔嘴唇,捏了捏拳头,就在理智崩溃的前一秒,他一把拽过被子,将杜子羡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脑袋。
“苏凉,你搞什么?”杜子羡有些烦躁地挣扎了一下,瞥了苏凉一眼,躲在被窝里自己动手穿衣服。杜子羡见苏凉一动不动,心里发憷。
这人该不会要睡在这里吧?这可是他的房间。虽然两个男人睡一张床,那真是太正常不过。可苏凉不是男人啊,他妈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杜子羡转过头去看苏凉。却见对方仰着头,一动不动。
“你流鼻血了?”这是杜子羡唯一能猜测的事情。他准备起身,苏凉却苦笑着制止了。
“你别动!小祖宗,你再动,流鼻血都没用。我他吗只能留点其他的。”
“你自己睡,我先走了。”说着苏凉冲出了卧室。
杜子羡皱眉看着逃跑的苏凉,怎么感觉像是落荒而逃。他能吃人?还是那什么红花油的味道太难闻了?想着,杜子羡自己嗅了嗅,顿觉透心凉。
这味道,真刺激!真是难为苏凉坚持了这么久。
杜子羡看着还未封口的红药水瓶,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他起身将药瓶盖上,又封好了,拿到楼下去。这东西味道太重,让他有些睡不着。
路过楼下浴室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刹那间,他茫然无措,放下药瓶,强装镇定,上楼躺下,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