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羡坐到车上，顾洲就热情的凑了过去。
“子羡，你就在我们家修养吧，要是觉得无聊还能帮年哥处理一点业务。他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我都快以为他和工作搞上了。”顾洲开着玩笑。
“洲洲，别胡说。”杜经年想着他可是清清白白的，工作没有顾洲重要。
“我这不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嘛。年哥你别这么小气行不行？这也是杜绝今天中午的事情。要我说多半又是秦家那两姐妹搞得鬼，要不然谁能在营养液里面动手脚。还好不是什么神经性毒素，就是点迷药。想想都觉得可怕。”顾洲说着缩了缩脖子。
杜子羡有些迷惑，这说的他怎么不明白。
“嫂子，你说的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子羡弱弱地问了一句。
“苏凉没给你说吗？哎哟喂，这小子现在知道后悔了，做好事不留名了。早的时候去干什么去了。”顾洲阴阳怪气声音，带着点嘲讽的意思。“也没什么，今天的事多亏了苏凉。要不是他正好去看你，你可能就被人暗害了，扔进停尸房了。”
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吓了杜子羡一跳。
“怎么回事？”杜子羡有些焦急。
“有人买通了医院的医生，在你的营养液里参和了迷药，准备把你直接推进冷库冻死……正好，被苏凉看到了，就把人给逮着了。逼问之下才知道，收了钱，给人办事。”顾洲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好在只是迷药，要是神经性毒素，你可能就不在了。所以，苏凉才告诉你哥，把你带回去。杜家老宅那边就别去了，水深火热的，没病也给气出病来。去其他的地方也没人照顾你。再说了万一那幕后黑手玩儿阴的，你一个人哪是对手。”
说起杜家老宅，三人皆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有嫌疑人吗？”杜子羡温声问道。
“应该是秦家两位姐妹。你不知道吧，那两个姐妹都上了你爷爷的床，年轻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秦思……反正就是那个，怀孕了，三个月。我和年哥猜测，之前听说你快挂了，乐得没边，这不突然又没事儿，心里着急地不行。你说说，两个年轻姑娘跟着一个60岁的老头儿，不图钱不图财产，她图什么？结果，你活过来了，你说她们乐不乐意。”
顾洲说得特别兴奋，就像说着八卦，看着小说，激动地和小伙伴分享。
“杜家虽说在年哥手上，这明眼人都知道，年哥根本无意。再说了，我两又不可能生儿子，几十年后这杜家还不是那两个女人的？你一出现，完全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好拿捏也就罢了，结果你还向着年哥，这事儿……只有把你解决了，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那我妈今天，有可能是调虎离山？”杜子羡想到他妈妈没有来。
“多半是。你爸直接把人关上了，放心，没做其他的。你等下给她报个平安就行。张家还在呢，他们不敢对你妈做什么。”顾洲安慰他说道。
“嗯。”杜子羡神色落寞地应了一句。
顾洲和杜经年都看出来他情绪很低落，对于那些斗争根本不在意，或者对于生死也不在意。他逃离了苏凉的追捕，同时也失去了这个世界的色彩，再一次回到了以前那个神色冷漠不争不抢的杜子羡。
顾洲一直以为，杜子羡已经知道关于江流死前那晚的事，也就没怎么在意杜子羡的心理创伤问题。
直到大年三十这天晚上，X市再一次发生了杀人案件，给杜子羡下药的那个医生死在了抢救的救护车上。苏凉再一次成为了嫌疑人。
顾洲这才提起，苏凉倒霉的事情，也就说起了那天晚上。
“嫂子……你说，那天……那天是苏凉？”杜子羡显得很激动，胸膛剧烈的起伏，似乎急切地想要求证什么。
别墅内开着暖气，他们穿得很少，杜子羡的情绪激动顾洲都看在眼里。
“你别告诉我，苏凉没告诉你？卧槽，苏凉这货搞什么？”顾洲惊讶地跳了起来。
“他没有说。我一直以为是……”杜子羡忽然就情绪崩溃了，冲上楼，关着门大声哭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难过还是该庆幸。
这才是真正的压在他心里的大石头。
虽然很多人都对他说过，他是个男人，被人睡了和睡了别人，没区别。云宿还打电话安慰他，就当是睡了几个小鸭子，睡完之后，只要没病，那什么事儿都没有。
但是他不一样。他的家庭环境，出轨和被出轨，每天都在他身边发生，那些肮脏和谩骂伴随着他二十几年，像是噩梦一样围绕着他。他不想成为杜成，也不想成为杜盛，更不想成为张晓楠。
他把贞洁看得比女人的处还要重要，那是他仅剩的尊严和骄傲。
“年哥，子羡他没事吧？”顾洲有些担心。
杜经年拉过顾洲，坐在自己身上，把玩着顾洲的手指，他才幽幽的开口：“没事。张晓楠自以为赶走了我妈，就能成就他独宠的尊荣。但其实没有，她给杜子羡留下的伤害，像毒素一样溶入了杜子羡的骨髓。或许别人可以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干不干净，但是杜子羡不行。他这一辈子或许都在想着如何摆脱杜盛杜成的阴影，不要被糜烂左右，不成为欲望的奴隶。让他哭一哭，哭一哭就好了。”
“苏凉，他为什么瞒着子羡？”顾洲不明白。
“他想断了自己，也断了杜子羡最后的念想。总有一天，杜子羡会知道真相，但那时他们已经分开多年。只是可惜，被你这么一搅和，全抖出来了。”杜经年嗤笑了一声说道。“这样也好，说是放手，两个相爱的人，放手比不放手更折磨。”
“可惜，他们好像不懂。”顾洲叹了一口气。
“另外有一件事，也很蹊跷。杜子羡离开苏凉后的一个月，苏凉确实钟情声色，但都只是表面功夫，大多数男人和女人，连接吻都是假的。别说碰一下，就连亲了几次，听说就吐了。那么，他的孩子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