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溶月微微讶然:“原本还以为你会在收到这封密信的时候,先禀报给尹大人,这封信才会到赵景琛的手中,没想到尹大人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封信香粉的味道这么重,保不齐是哪个姑娘心悦他,写下的情书呢,义父平时日理万机的,哪能这种小事也要向义父禀报,未免也太麻烦他老人家了。”
“谁知这里竟然藏了个这么大的秘密。”乞丐摇了摇头,似乎颇为无奈。
颜溶月朝着乞丐的心窝拍了一下:“也不枉他经常拉着你一起喝酒。”
“这京城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可是暗地里的波诡云谲的,让人看不清对方的真情假意,可是赵景琛不一样,他就算是要人死,都要人死得一清二楚,一点也不留遗憾。”
说完,乞丐释然地笑了笑,继而大步流星地离开。
颜溶月回到屋里,却发现赵景琛将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被子里的人似乎还在颤抖着,颜溶月似乎还听到了什么啜泣的声音。
他……哭了?
这个场面若是被别人发现,怕是这一向杀伐果断的王爷的形象,会立刻崩塌,这比将他凌迟还让他难受。
颜溶月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床沿,轻轻拉了下被子:“你分我些被子。”
她稍微一用力,他便更加用力地将被子扯回来,她再一用力,他干脆直接将她一起裹在被子里。
也不知是被闷到了,还是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呼吸很乱,对上她的眸子时,又有些手足无措。
“别……”
颜溶月还没说完,唇便被赵景琛封住,他的吻细密而又急促,一点也不温柔,倒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颜溶月本能地想要抗拒,可奈何那一滴眼泪掉在她的脸上,像是灼伤了她的心一般,便狠不下心了。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颜溶月撇撇嘴,大口的喘着粗气。
“唔。”他不依不饶地,给她渡气。
“好热,将被子掀开吧。”
“不要……”他的声音自胸膛发出嗡嗡的声音。
“你将灯熄了吧。”颜溶月再次妥协。
赵景琛伸出手臂一挥,房间一下子暗了下去,随后便更加肆无忌惮,和颜溶月抵死缠绵。
颜溶月拍了下他蠢蠢欲动的双手:“你别太过分。”
“那晚我们就差洞房了。”
“难道那日不是做戏给他们看的吗?”
“本王可是认真的,所以咱们要补上那晚的洞房花烛夜。”
颜溶月打算起身:“你继续委屈吧。”
可是到了嘴里的羔羊,哪里能够轻易逃脱魔爪?
翌日,日上三竿,颜溶月仍旧昏昏沉沉的,她起身之后,发现自己身上满是旖旎的痕迹,不由得暗地里咒骂赵景琛:真像个疯狗!
她感觉自己, 是掉进了赵景琛设下的陷阱了。
她暗自恼了一下,随后便有侍女来为颜溶月伺候更衣洗漱。
等到洗漱好之后,颜溶月走到门前,便看到赵景琛在舞剑,那剑势凌厉而急促,似乎每一招每一式,都要置敌人于死地。
可是这种打法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很可能会两败俱伤,自己的缺点也会在敌人面前暴露无遗,所以很快,赵景琛便再也提不起剑,反而累得满头大汗。
颜溶月微微抿唇,他这是在将自己心头的恨意尽数挥洒出去,这样也避免了他冲动之下,提着刀便冲向皇宫了。
她刚要拿着捏着帕子,替赵景琛擦汗,便看到一人拿着扇子,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那人衣着一身锦色蟒袍,朝着赵景琛快步走来。
“六弟,本皇子听到一件极为荒唐的趣事,前来说与你听。”
这人是五皇子赵玉乾,与二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他们的母妃便是周皇后。‘’
颜溶月连忙止住了脚步,躲在揽月阁内,仍能够听到五皇子的声音:“外人都说,是你将那忠义侯府的夫人给藏了起来,你说这是不是荒唐的趣事?”
颜溶月眉头拧成了“川”字,她在月王府的事,究竟是被谁知道了?
赵景琛又提起了剑柄,丝毫不理会五皇子的话。
五皇子见赵景琛如此无动于衷,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继续开口道:“六弟,这忠义侯夫人究竟是多么绝色?竟然让六弟如此魂牵梦萦?”
“不过美色当前,自然是没有办法镇静下来的,否则怎能称之为男人本色呢?不过玩闹可以,可不能养在身边引火烧身啊!”
五皇子刚想拍一拍赵景琛的肩膀,却被赵景琛的一道剑气逼退。
“六弟,皇兄可是为你着想,你这是……”五皇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颜溶月也被赵景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赵景琛此时正在理智与崩溃的边缘拉扯,五皇子此时还来找不痛快,赵景琛自然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赵景琛的剑停留在五皇子的鼻尖,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你回去告诉你母后,本王行事,还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
五皇子手中的折扇被赵景琛刺穿,可这样的结果他可是没有办法接受的,思索再三,他依旧弯着眉眼,笑道:“那漪澜阁又来了不少绝色,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会扭的呦。”
“想来你闲着无事,不如皇兄带你去玩一玩儿,她们可都是雏儿,哪里不比这颜氏破鞋招人怜爱?”
“滚。”赵景琛转身就要回屋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五皇子给拦了下来:“我说六弟,这颜氏是多勾你的魂儿啊?你和周世子还有那忠义侯爷,一个个的都要争她?”
“若是她在你的府上,你就让她出来见见,皇兄倒是要瞧瞧,是怎样的天资绝色,竟然让如此多的天之骄子为之不顾一切?”
赵景琛的脸几乎快要滴出墨来了,当下剑尖指着五皇子的鼻尖更近了一寸,沉声道:“你这是公然想要抢本王的人?”
五皇子舔了舔唇角:“不过是想欣赏一下……”
赵景琛反过剑身,踢了一脚剑尖,五皇子吃痛,后退了几步。
“六弟,你……”
“五皇子,还请回吧。”
五皇子又是被羞辱,又是将事情办砸了,哪里肯善罢甘休?
“六弟,不是皇兄劝你,一个女人罢了,有什么稀罕的?还是个破鞋!等到二哥上位,你我三人共拥天下,何愁天姿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