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溶月的眼里,沈煜辰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辣角色,与他碰上,就连赵景琛都很难有胜算。
颜溶月也不知该如何劝程若诗这个恋爱脑,只能借口说自己要回去了,便向程若诗拜别,程若诗对颜溶月依依惜别,手中捧着那满是心意的鞋子,心中全是满足。
等到三更已过,程若诗便欣喜地将鞋子小心翼翼地包好,随后满心欢喜地到她和沈煜辰约定好的地方,来到了一处梧桐林,她抬头望着天色,似乎有些沉闷,她便靠在一棵梧桐树,心情又紧张又期待。
等了许久,才有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过那身形,好像不似他!
还不等程若诗做出什么反应,那人却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一般,朝着程若诗扑过来,程若诗失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头也不偏不倚地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程若诗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花白,可是她仍旧奋力挣脱着,那人身上满是酒气,等到程若诗借着那不明显的月色,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来。
“五……五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五皇子,可是他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般,喘着粗气,对着程若诗又啃又咬,手还在扒着程若诗身上的衣服,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许久都没有得逞,五殿下显然急了,一巴掌甩在了程若诗的脸上,程若诗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此时更加混沌了。
“五殿下……不要,我是程若诗!你别发疯!”
程若诗已经到了惊恐和崩溃的边缘,奈何她已经快要失去神志了,没有办法抵抗粗暴的五殿下,于是……一切都晚了。
程若诗昏迷前,还在希冀那人能够像盖世英雄一样,驾着五彩祥云来救自己:沈煜辰……救我……
等到木已成舟,突然许多侍卫将整个梧桐林给围了起来,为首的人,正是沈煜辰,他走到梧桐林之中,目光盯着五殿下,只是向女人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五殿下,您凌辱了程姑娘,难道不知她是未来的六皇子妃吗?”
五皇子如今头痛欲裂,似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沈煜辰把玩着手中的鱼排,冷哼一声::“来人,带着五殿下见皇上。”
程若诗也醒过来了,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如何拿衣服遮盖自己,那些破布却终究没办法护着她,身上也是噬心的痛,可更痛的是她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我……一直等着你。”
说完,她像是慌了神一般,寻找那个包裹,只见已经散乱到别处,她匍匐着去捡,鞋子已经被尖锐的石头划破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它原本还好好的……怎么一不小心,就破了呢……
沈煜辰盯着疯子一样的程若诗,眼中没有流露出丝毫情感,甚至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程姑娘,本阁老问你,夜黑风高,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程若诗愣住了,僵硬地抬起头,看向沈煜辰,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我在等你啊。”
“什么?”
“你与我约好的……”
“何时?”
“前两日……我说我为你做了靴子。”
“你说,你会在三更过后,于这梧桐林,来取鞋子。”
沈煜辰冷笑一声:“后宫太监何时能与宫中女子有私情了?程姑娘此话一出,怕是想要置本阁老于死地。”
“不!”程若诗连连摆手:“不是这样的!煜辰,你为何……你生我气了对不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若是之后有人问起此时,你要说你是夜里睡不着,来这梧桐林透气的,你可知晓?”沈煜辰弯下腰,捏着程若诗的下巴,冷冰冰的看着程若诗。
“煜辰……我在等你救我……可是,你怎么能来迟了呢?”
沈煜辰松开手,而后拿出帕子擦了擦,继而站起身子,转过身,将帕子丢在地上:“程姑娘,你是镇南大将军嫡女,未来的六皇妃,为了名声保全,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
“为保清誉,含恨自尽。”
程若诗瞳孔一缩,而后像是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一般,喃喃道:“你想让我死?”
沈煜辰轻叹一声:“不是本阁老让你死,而是这世道不让你活,六皇子怎会要一个残破之身?将军府又如何要一个让府上蒙羞的女子?”
“你会受到所有人的唾骂,说你败坏门风,你,可能经受那些流言蜚语?”
“所以……就连你也嫌我脏?”程若诗扯着沈煜辰的裤脚,冷声道。
沈煜辰蹲下了身子,用极为轻柔的动作拭去了程若诗的泪珠,语气温柔:“我喜欢纯洁无瑕的女子。”
一句话,几乎将程若诗的理智撕碎。
“一个太监罢了,还提什么喜欢?”
颜溶月手中拿着袍子,将程若诗包裹起来,而后审视着沈煜辰:“你与程姑娘约定了,为何出现在这里的是五皇子?”
沈煜辰瞥了一眼颜溶月,嗤笑一声:“颜溶月,你竟然还敢在宫里蹦跶。”
颜溶月面色一白,他似乎恨她?她离开沁芳苑的时候,心中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辗转难眠间,起身出来散步。
却看到侍卫架着衣衫不整的五皇子,从梧桐林那边过来了。
她暗道不好,收拾好自己便赶了过来,便听到沈煜辰那冷漠的言语。
“程姑娘唯一俄错,就是错在爱上你这样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沈煜辰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颜溶月:“她爱本阁老?本阁老是个无根之人,无法蒙受大小姐的抬爱,她若是不怕流言蜚语,尽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完,沈煜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颜溶月蹲下神,抱住了程若诗:“别怕,我先将你送回去。”
程若诗浑身都在颤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你的话……我如今好像能理解了。”
“别想了。”
“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设计好的,而我还傻傻地,心甘情愿地跳进陷阱里。”
颜溶月将程若诗扶了起来:“程小姐,您该清醒了,他对你……从未有过半分爱意。”
“他竟然,设计害我……”
颜溶月垂眸,猛然间,鼻间又萦绕着那股奇异的花香,她有些纳闷,想到白日宜嫔身上……
她自认为自己的嗅觉没有问题,可是着一系列的惨剧发生,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