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搓了搓手:“咱们一夜之间抢夺了三大世家,还一把火将三大世家烧成了灰烬,皇上勃然大怒,一定会下令让人出兵,剿灭清风寨。”
“那楚清河也不知如何想的,愣头青一般就向皇上主动请缨,谁承想这本就是你为他设下的一个陷阱。”
赵景琛沉声道:“闹出这一场动静,咱们才得知那批从陇州运出去的兵器,全都被运到了冀州,这批兵器可是靖安王私自铸造的,这件事谁也不能透露出去。”
“靖安王只会让自己的人出面剿匪,才能将这件事彻底掩埋下去。”
“可是任凭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为何清风寨会抢夺那一批兵器,更不会猜到这清风寨背后的人,是你。”乞丐眼中已经掩盖不住对赵景琛的佩服。
这一系列的设计,着实让乞丐自愧弗如。
赵景琛这一招黑吃黑,将那一批兵器收缴到自己的手中,着实让靖安王少了整整一块心头肉,却也只能自己窝起来偷偷舔舐伤口。
至于冀州督军秦羽被害,兵器库着火,靖安王也没办法追究下去,还得将这件事给掩盖下去,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乔玉露满面喜色:“咱们清风寨一早就开始放鞭炮,敲锣打鼓的,那酒坛子都是一车一车地王=往寨子里运,这楚清河也是个没脑子的。”
“竟然想着等咱们清风寨的人喝醉了之后,他再悄悄上山,将咱们一网打尽。”
“可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咱们竟然会趁着这大喜之日,利用这场婚事全都撤退了下去。”
乞丐和乔玉露都说在兴头上,却看见赵景琛正在端详着自己在镜子中的模样,似乎对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很是满意。
乔玉露的眼角都抽了抽,思索再三,开口道:“你其实大可以告诉颜溶月,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戏,只要山下的那些人相信就成了,倒也不必如此上心。”
“那可不!着实有些上心过头了,还真的让我去张罗了两套喜服。”
“那嫁衣的料子和设计都很是考究,还很是合身,就是不知从何而来。”
“早就做成了的。”
“是按照颜溶月的身材做的?”
“谁说不是呢?”
乞丐和乔玉露二人瞬间一副了然的模样,很多事情都不言而喻了。
赵景琛拉着一张凳子坐了下去,眉眼之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激动。
“她喜欢吗?”
“喜欢是极喜欢的。”乔玉露笑道,随后又歪着头问:“你为何不能直接向她说出去你的俄身份?”
赵景琛因为这一句话,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随后眸子也清明了起来:“陪她玩玩儿。”
吉时很快就到了,颜溶月在乔玉露和明月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相比于白日的喧嚣,这傍晚倒是显得有些清冷了些,颜溶月低下头,却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和他的。
他没有开口,她也沉默着。
在唢呐声和鞭炮声响过一阵后,便开始拜堂了。
“一拜天地!”
颜溶月被乔玉露扶着转身,犹豫了片刻后,颜溶月弯下了腰。
“二拜高堂!”
颜溶月起身后,又是被乔玉露转了身子,此时高堂上的两把椅子全是空着的,二人却是极为恭敬地朝着高堂拜了拜。
“夫妻对拜!”
颜溶月又被支配着,面朝着他,心中擂起了鼓声,她有着冲动,想要掀开盖头,去看他的模样,可是又忍不住退缩:万一是自己想错了呢……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却被面前的人给拉住了。
这一次触碰,却让颜溶月安定了下来,二人弯下腰,朝着对方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
颜溶月被推到了洞房之中,赵景琛也紧随其后,还不等颜溶月开口,赵景琛便抱住了她,掀开盖头精准地吻上她的唇。
颜溶月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只在唇边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有些怅然若失,呆愣地站在原地,房间内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颜溶月正腹诽着对方的胆小,却在下一刻手腕被乔玉露扯住:“赶紧将喜服换下去,咱们要逃命了!”
“什么?”
“官兵已经要冲上来了!”
颜溶月三下五除二换上了轻便的衣服,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便看到了清风寨那冲天的火光,整个寨子都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月月,这里!”乔玉露招手,让颜溶月跟上自己。
颜溶月木讷地跟上,一直跑到云梯的地方朝下爬,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颜溶月心中 一时有些发毛,谁知这时,下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没关系,大胆下来,我在。”
就是这一句话,颜溶月再也不惧,朝下爬去。
等到脚下是坚实的土地,颜溶月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再回头寻找赵景琛的身影,却始终看不到他。
“三当家有事,先行离开了。”乔玉露向颜溶月解释道。
颜溶月“啧”了一声,随后道:“接下来,咱们该往哪里走?”
“先下山去,大家都在那里等着呢。”
事不宜迟,众人立刻朝着山下赶去,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乔玉露让颜溶月先上了马车,经过这一系列的生死逃亡,颜溶月有些疲累,不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
那一路的颠簸,都没能让她清醒半分,睡得倒是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颜溶月迷迷糊糊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娘亲大懒虫!”
“还在睡觉觉!”
“挠娘亲痒痒……”
“让娘亲休息!”
周围的小奶团的声音,让颜溶月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可等到颜溶月睁开双眼,却发现梨落和絮风正趴在床前,笑嘻嘻地看着她。
“梨落,旭儿,你们……”
她还在发愣,却发现自己躺在软塌上,周围的陈设也不是那破破烂烂的清风寨。
两个小奶团见颜溶月醒了,全都扑到了她的怀中。
二人身上的奶香味太过真实,颜溶月靠着絮风的小脑袋,紧紧地抱着两个小奶团。
“这是哪里……”颜溶月一时间有些发懵。
这时,走进来一个人,竟是月王府的侍女。
“夫人,这里是月王府。”
颜溶月来到了书房,见无咎正靠着柱子昏昏欲睡,那两眼的黑眼圈重重地挂在眼眶上。
她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打开帘子,就看到赵景琛正坐在书案前,一脸兴奋地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