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雪儿!”夏建华吓坏了,带着哭颤音叫她的名字,摇晃她的肩膀,希望她能醒过来。
老陈见状,十分紧张,赶紧叫来了医生。
医生来了,是一个瘦高、头发灰白、戴着大边框眼镜、穿着白大褂的老头。
“医生,快快快!你看她,她这是怎么了?!”夏建华心急如焚地拉医生过来。
医生扶了扶镜框,伸出他那只瘦长的老手,捏了捏孙少雪的下巴,左右转动,又用食指探探鼻孔,掰掰她的眼皮看,完了,说:“没事,病人是因为心情激动,晕了过去。”然后用似乎带着厌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夏建华一番后,很是不满、甚至带有敌意地说:“你是她丈夫吧?!怎么这么不负责任?!病人一送来检查,得出结果后,就留她在这里,独自跑了!这样做还算是个人吗?”
夏建华心里咯噔一跳,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想对医生说点什么,却被老陈抢了先:“医生,这丫头没啥大碍吧?!”
医生皱着眉,抿了抿嘴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孙少雪,一会儿后,叹了叹气,摇了摇头,一手拉着夏建华,一手拉着老陈,走到一边,低沉地说:“病人天生肾功能差,流产后,肾功能衰竭了,得赶紧换,不然活不了多长时间……”
夏建华一听,只感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医院现在没有肾源,无法给她做换肾手术。”医生又说。
“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那该怎么办?….”夏建华感到晴天霹雳。
“能怎么办,只能等,等有合适的肾,医院里还有许多这样子的病人。”医生无奈地说。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呀?!”夏建华看了看孙少雪安静得仿佛死去之人的脸,突感一种绝望的气息笼罩在身边。
“这很难说,所以,你们短期内,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那到不是,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换肾给她,且换肾的人经过检查之后,身体的各方面都符合条件,那么,她就有很大的康复机会,还有,最好找她的亲人,这样手术成功后,出现排斥现象的可能性要比找别人低。”
“如果出现排斥现象的话,会怎样?”夏建华担心,迫不及待地问。
“能怎么样,就等于没换。你们就好好为她准备后事吧。”医生说完,表情严峻地走出了病房,没想,没多久,他又转身回来,站在门口叮嘱他们说:“记住!千万别让病人的情绪激动,还有,趁现在病人还能吃喝,她想吃啥喝啥,尽量满足她。”这才真正离开。
夏建华这下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天呐,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目光茫然且空洞,又站起来,紧抓老陈的手,问:“老陈,你告诉我!”雪儿怎么会流产了呢?!
老陈沉重地叹了叹气,愤愤地说:“丫头命不好,嫁给了姓王的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孩子就是让那畜生给一脚踹没了的。”然后回想那一晚去找孙少雪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