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猫发情的叫春声,狗寂寞的长吠声,在交织、洋溢着生灵的感性。橘黄的路灯下映出一拉长、向前缓慢移动的身影。身影上面是一脸疲相的夏建华。
此时,他双手插进口袋,微缩着脖子,在秋风中,心情有些郁闷地前往陈红的家。而按照纸条上所写的地址,快到了。
“红姐此刻,她披散着乌黑亮丽的长发,睁着明亮好看的大眼睛,穿着粉红色的薄棉内衣躺在柔软舒适的弹簧大床上——眉眼的轮廓清晰、肩膀与腰间的线条柔和、*起伏动人、脖颈皮肤白皙——呆呆地望着头顶上天花板的莲花形大吊灯,整理着这一段时间来的记忆————.那天阳光明媚,世界似乎清新亮丽。
马小花带着一份喜悦中夹杂不舍的情怀和她爸登上了前往她城里姑姑家的汽车。
经过两天的路程,终于到达。
当她一下车,便被这大城市的繁华惊呆了:一幢幢气派的高楼大厦像雨后春笋一样拔地而起,高耸入云、鳞次栉比;款式不一的小车叫着在宽阔的马路上潇洒叫我去干啥呢?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与她之间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呀……..”夏建华耸着肩,吸着鼻子,走着,边百无聊赖地踢着撒落在路面的小石子,边思索来去,自言自语,得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条胡同。走进去,他发现这胡同里只有一盏白炽灯高挂于墙壁,灯光暗淡;胡同两边是一间间挨得紧的陈旧小房屋,估计有些年头了;偶有小老鼠“唧唧”叫着,拖着长长的尾巴窜过,像是深夜小贼。
借着暗淡的灯光,夏建华好不容易找了纸条上所指的房屋——对照门牌号。
这房屋的铁门锈迹斑斑,两侧的对联各被撕裂了一大半,在微风中欲脱未脱的,像两条丑陋的红尾巴“沙沙”响着飘扬;门楣上有一罩着圆形灯帽的小灯泡,亮着,上面烫死了许多小虫,斑斑点点的。
这就是陈红的家了。
夏建华站在门前愣了那么一会儿,心里想着,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子。于是,父亲、母亲、孩子、丈夫等模糊的面孔便像团团浓雾在脑海中忽地闪了闪。虽然是陈红叫他来的,但他仍感冒昧,抬起手,两三秒钟的犹豫之后,才“咚咚咚!”地轻轻敲了敲门。
门的反应很快,“吱——”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一面部黝黑、额头布满皱纹、眼珠子浑浊失神、头发稀疏花白的老妇人头颅。
“找谁?”老妇人耸拉着眼皮,懒洋洋地问,表情显示出厌恶。
“大妈,我找红姐…..陈红……”夏建华战战兢兢地望着这颗让人有些胆寒的头颅回答。
老妇人冷冷的“嗯”了一声后,头缩了回去,高喊着“小红!找你的!”便“哐!——”的将门全打开,让夏建华进去。
夏建华慢步走进,才看清老妇人的全身样貌: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上衣,趿拉着一双棕色拖鞋,背则驼得厉害,不过,身子骨看着还算硬朗。
“小红在里面,进去。”老妇人指了指正中一个房间说,“啪!”地响亮关了门后,自己走进侧面一个房间。
“是华子吗?!快进来!等你很久了!”正中房间里传出陈红那熟悉爽朗的声音。
“红姐,是,是我…….”夏建华点头应答,想了想,急忙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