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夏建华见来者不善,心悬起,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立马左右手从桌上各拿起一酒瓶当武器,挡在陈红面前,掩护着,十分紧张地说:“红姐,你快躲起来,看来他们这次是来狠的!”自己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额头冒了冷汗。
但,陈红不仅没有慌,脸上此刻还出现一种捉摸不透的冷笑。她没听从夏建华的话,而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神态自若地抽起来,看着方杰他们一伙人,淡定地对夏建华说:“别怕,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夏建华见对方一伙人越来越走近,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心里忐忑不已,抓着酒瓶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过以一敌众的打架经验,心里空荡荡的,虚得不行,况且还要保护一个女人,更麻烦,也就有些害怕了——抬头迅速望望四周,该死的,那些男服务员们不知跑哪里去了,只剩下一些等着看好戏的客人们。怎么办呢?赶快跑吧!可见到陈红仍那样稳若磨盘地坐着,顿时脑子复杂,思想在抉择中挣扎一下,最后决定,不跑了。——难道比女人还不如么?
于是,夏建华将手里的两酒瓶在桌沿敲掉瓶底——露出两个类似带锋利锯齿的圆口子——准备豁出去,跟对方拼了!
“呵呵,建华,别紧张,坐下,坐下!——”陈红这时轻松地笑着说,又一把将夏建华拉下来坐在她身边。
“红姐,这……这………”夏建华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大祸临头了,还有心情笑和坐。他的心可是提到嗓子眼了。
方杰一伙人此时嘴里不干不净的大声骂着,朝夏建华和陈红走得更近。在距离他们四五米的时候,方杰竟突然停了下来,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桌子,坐上,挺腰直背,一脸横相地注视他们——身后站着的是他带来的人——又用目光扫了一下周围的客人,没好气地说:“这里要干架!无关紧要的人赶紧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话一落音,明白过来的客人们吓坏了,纷纷跑了下去。——凌乱的脚步声、嚷叫声碰撞成一片,很快又停止,使这里归于安静。
夏建华感到这里瞬间生出的安静,如此可怕,令之毛骨悚然,脊背发凉,因为很明显,这预示着狂风骤雨的来临。他看了看陈红,她依然露着那深不可测的微笑表情,而自己早已心如冷空中的小鸟簌簌发抖,手心都生了汗,黏腻腻。
“兄弟们!别客气!给我砸!”方杰怒瞪陈红和夏建华,突然朝身后的人指示性地挥了挥手,爆出这么一句雷声般响亮的话语来。——狂妄霸道。
身后的那些人一听,立马动起了手来。于是,楼上顷刻间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砸桌、推沙发、摔盘等的杂乱声音。
“嘿嘿,你们两个要是想少吃点苦头!就赶紧给我爬过来!”方杰又得意的奸笑着对他们说。
“方杰!你想怎样?!”夏建华坐不住了,挺身而出——手上拿着的两没底酒瓶,交叉架在胸前以自卫——站在陈红面前向方杰不甘示弱地发问。
方杰一时没应答,看到滚落在脚下的一个空酒瓶,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来了主意,站起来,弯腰捡起,转过身,拉开裤子拉链,掏出那玩意儿对准瓶口,往酒瓶里滋尿,满了,浑身抖抖,关了拉链,回转身,又嘿嘿发笑说:“很简单,你们俩都给我磕十个响头!不响不要!完了,让那*过来喝了这瓶好东西!热乎着呐!”
“方杰!你别欺人太甚了!——”夏建华怒不可止。
“那又怎样,你耐我何!”
“小子,要是老娘我不这样做,你要把我怎么样呢?”陈红这时扔掉烟头,淡淡一笑问。
“很简单,给你来一下,让你毁容,看你在这歌舞厅怎么混下去!”方杰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小的、精致的刨子来,恐吓地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