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贼(2)
甲一西2025-07-02 19:471,567

  这时,孙家里所有的人都急忙地冲了出来,很快将夏建华和那贼围了起来。

  夏建华见来的人神态各异:两个女佣打着哈欠,头发凌乱,脸色疲倦,面无表情;孙天保双目炯炯有神,表情严肃地盯着那低头的贼,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不知在小声地说什么;孙玉娇(孙天保的老婆,身材苗条,面容姣好,杏眼桃嘴粉面,很少从夏建华守卫的门口出入)细眉上挑,蹲身翘臀,像个拾荒者似的,一只手提着粉红色的小袋子,另一只手慌张不已的在捡地上的钞票和金链子之类的东西,边捡还边毒言毒语地咒骂贼;而孙少雪,看着他,目光流露出赞许。

  “杂种!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偷到我们家来!”孙玉娇捡好了地上的东西,气红了脸,对着贼尖声厉骂,过来,抬起手,对着贼的脸“啪啪啪”扇了好几下响脆脆的巴掌。又像拔杂草一样,抓起贼头顶上一把油油的头发,使劲往后扯,使其面朝天仰着,疼痛得闭眼使劲叫。

  “狗东西!让老娘看看你长啥样!”孙玉娇冷笑着对贼说。但贼闭眼,皱眉,扭动鼻子,抽动双颊,有意不让她看清。

  “怕见人是吗?!怕见人就不要出来做贼!呸!”孙玉娇下颚左右一扭,咳的一声,一口浓痰直吐到贼的脸上。贼这下一动不动,无言无语,像极一只任人凌辱的待宰羔羊。

  夏建华看到孙玉娇这动作,感到喉咙发痒、恶心——他怎么也没想到,女主人竟会做出这样没教养的举动——再看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两女佣人均嘴角下撇,各用一只手挡住鼻子;孙天保皱了一下眉头,后退一小步;孙少雪捏着鼻子,表情复杂。

  “玉娇,够了!过来!”孙天保瞪了一眼妻子,用带点呵斥的口气说。显然,对她这种有失身份的举止不满。

  然,孙玉娇意犹未尽,像警察搜犯人一样,把贼上下的口袋都仔细地掏了一遍,从中掏出一小把面额较小的钞票,塞进小袋子,嘴里骂着:“遭雷劈的家伙!老娘差点漏了!”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孙天保身边,小鸟依人似地搂着他的胳膊。

  “那是我的!我的!…….”贼表情愁苦地看着孙玉娇,连连说,使劲挣扎。夏建华没办法,不敢松懈,只能加大手上力度抓紧贼的双手。

  孙玉娇没理会,把头扭向其中一个女佣,厉声说:“去!跟我拿根绳子来!越粗越好!”那女佣身子一抖,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赶紧说:“是!是!”就转身跑了,回来时,拿了一根挺粗的麻绳给孙玉娇。

  “把他绑起来!”孙玉娇将麻绳递给夏建华,命令似地说。

  夏建华不敢怠慢,很快将贼五花大绑,放倒在地上,任其像上岸的鱼,挣扎摆动。

  与此同时,警车的喇叭声由远及近响起,于门口处达到极致。

  夏建华扭头一看,只见停在门口外的警车红蓝光交替闪动。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还有老陈。

  夏建华愣了一下,赶紧跑出去将大铁门打开,放他们进来。

  他们三人神色慌张地冲到了孙天保面前。

  老陈这时看到孙天保神情凝重,未有任何指示,便转身对两名连连打着哈欠、稍稍扭动腰的警察催促说:“还愣着干什么?快,赶快抬出去!”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贼。

  两名警察摇摇头,清醒一些,对贼均骂了一句:“他妈的!”然后,均朝贼的脊背狠狠地踹了一脚后——贼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翻了一个滚,身摆如蛇行——才一人抓贼两手,一人抓贼两脚地抬走,到打开的车后门,像扔沙袋似的,嘭地扔进了警车里,两警察随后上去。

  “口袋里的钱是我的!是我的!……..”警车里面随后传出贼的高叫,但警车喇叭再次响起,盖住了贼的声音。警车车头灯紧接着开启,使面前金黄一片,车身左右晃动一下,便迅猛朝前开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只留下一股难闻的白烟。

  一瞬间,这里重归风平浪静。之前发生的事情犹如一股骤风刮过,只留下凉意和每个人脸上写满的疲倦。

  夏建华刚才对付贼的精神劲一下子消失了,此刻变得忧郁,看了看孙少雪,甚是无奈地笑了笑。照目前的情形看,今晚他们俩的相聚没法进行了,一整晚的等待白费了,兴奋、激动与车烟一同消失。

  众人见这事尽如人意地落幕,都准备散去,各自回房间继续睡。可这时候,一个听着权威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都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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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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