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眼球还会移动。
母亲没有晕过去！
而且一直都醒着！
古艳芳很快发现，母亲并没有晕过去，而是身上被打了麻药。
她做了半身麻醉，身子一动不能动，但眼睛却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也能听到周围的声音。她只是不能动，其他什么都知道！
也就是说，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母亲此刻就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神就像古艳芳小时候想要零食的时候，求母亲的样子。
她没说话，但古艳芳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母亲心里的潜台词是什么。
是在求她不要动手。
不要用刀……
母亲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原本看到古艳芳她是有些希望的，毕竟古艳芳是她活下来的唯一可能。
但她看到了古艳芳手里的道，听到了古艳芳自言自语的那些话，她的心一下就凉了。
就算亲生女儿又怎么样？
还不是想自己死？
人到了最后关头想的只可能是自己，没有人会轻易为谁献出生命。
就连亲生女儿也一样啊！
古艳芳这是准备用刀从她胃里取出钥匙来。
她不知道自己胃里到底有没有钥匙，她只知道，这一刀下去自己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了。
那种痛苦，她不想承受！
她脑袋里徘徊的都是之前那些被她害死的女孩，她们在死前有多痛苦，那时候，自己想过放过她们吗？
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古艳芳只是愣神片刻，接着表情就变了。
变的疯癫，狰狞起来。
“妈，你还醒着？我以为你已经晕过去了。”
“但……你放心，我会尽量把痛苦降到最低的。”
“否则我们两个谁也活不了啊，等过了今天就什么都好了，我学过解剖，动作会很快的，你别担心，真的别担心。”
古艳芳在梦呓般的念叨着。
但母亲似乎根本不理解这一切。
她现在只有最基本的求生欲在维持着。
她只明白，这一刀下去，她活着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古艳芳是她女儿啊，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古艳芳来到母亲身边，找到了胃的位置，然后她高高举起了尖刀。
反手握刀，刀尖朝下。
如果能开口说话，她现在一定会大声训斥古艳芳为什么这么冷酷无情，她对自己的母亲都能下得去手，她是畜生吗？
但转念一想。
自己好像从小就没做过什么好榜样。
自己那疯了一样的弑杀，亲手毁掉那些女孩的画面，古艳芳可全都看到了。
古艳芳又能从自己身上学到什么好？
自己在她眼中就是一个疯子，恶魔！
所以，她才会为了活命，对自己动手？
这一刻，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后悔，但顾浩却不给她任何开口赎罪的机会，顾浩是让她无死角的去体会绝望的滋味。
古艳芳看了眼时间，还剩下17分钟，不快点下手不行了，自己刚才犹豫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她跪在母亲面前，好像小时候在母亲身边玩游戏一样。
那时候她还很小，手里拿着过家家的玩具。
现在她已经成熟了，手里握着一把刀。
“妈，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不这么做，我们谁都得死。”
“我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你闭上眼睛，行吗……”
母亲也想闭上眼睛，但她根本闭不上。
眼皮好像很重，她的瞳孔甚至都无法灵活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而古艳芳，却是把这一切当成了挑衅。
仿佛在嘲笑她，不敢动手。
古艳芳咬牙。
一刀下去！
对准了胃部！
这一幕，被摄像头零距离的拍了下来，但考虑到了大家的接受性，顾浩还是让黑尘打了一些码。
但眼前的画面，还是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亲情在古艳芳眼中到底算什么？
为了活命随时可抛弃的一层枷锁，还是原本就不存在的可笑的东西。
她为了活命，真的可以抛开母亲的胃？
这一切没有加任何修饰，全都是在现场直播，画面甚至有些压抑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视网膜里。
他们不停的在代入自己。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会怎么做。
但大家只是出现了生理上的不适反应，却没有一个人同情古艳芳和她母亲。
这两个人都是杀人魔头，她们都该死。
相反，这审判的方式相当给力！
让每个人在心里都出了一口恶气。
在他们看来，审判罪恶就该如此！
这疯狂的画面胡伊梦也一丝不差的看到了，比起别人，她更多的是惊恐……
她心中悬着一颗愤怒的种子，却慢慢的压抑被禁锢起来，最后变成了无奈。
相比顾浩，古艳芳这样的人才是恶魔，她为了活着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对自己的母亲下手，这种人，活该被顾浩审判！
只是这一切有点太血腥了，顾浩今天的直播或许会让很多人得心理疾病。
此刻的顾浩也在零距离的观看这一切。
他看的画面没有打码，全都赤果果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脸上满是享受。
他脸上的肌肉在轻微的抽搐着。
他知道这是复仇前夕的狂欢，他在用全身热烈的细胞去迎接这一切。
“古艳芳，那么，审判最精彩的地方马上就要开始了，就当是，我为你做的嫁衣，穿上它，下地狱吧，哈哈哈……”
……
胡伊梦已经接到了省局的电话。
这直播的影响力太大了，省局的人也都在看着这一切。
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胡伊梦，你们那边到底行动了没有？这件事热度太高了，上面的人一定在关注这件事了！”电话里是一个威严又着急的声音。
这是李伯伯。
是胡伊梦父亲的战友，两人一起经历过战争，关系很铁。
胡伊梦能坐上这个位置，没少受李伯伯的照顾。
今天李伯伯打来电话，可能也是真的急了。
这种事在金蝉市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丢的可是整个巡捕系统的脸！
“李伯伯，我……正在努力处理这件事，但我们遇到了很大的阻碍。”胡伊梦声音略带犹豫。
“伊梦，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抓住那个顾浩！若是能抓住他这一切就都有交代了，否则影响太恶劣！”李伯伯从来不说重话，他说出来这话已经是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