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不知皇上的心思，只担心他突然提起陆衡是不是受人挑拨？
于是一字一句斟酌着小心回答，并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错处。
皇上每每问了一通下来，都是一些废话，半个有用的也没有。
他心头烦躁，太子又经常在他耳边扇耳边风。
皇上这个年纪本来就疑心病重，陆衡身在宫外又无法反驳。
皇上反而起疑他在宫外有没有背着他做什么招兵买马的事。
几番权衡之下把人召进了宫。
这一道圣旨来得蹊跷，且皇上避开了其他人的耳目，单独召他进宫。
陆衡心下诧异，面上确实不显分毫。
只不过在攻你的公公来接人时，特地往他袖子里塞了一锭金子。
公公的一张老脸笑的褶子都开了：“王爷真是客气了，王爷有什么就直说吧。”
“不过是想向公公打听一下，皇上突然召本王去所谓何意。”陆衡也不拐弯抹角说什么，直接开门进山。
公公面色异常，只是凑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悄声道：“其实是具体的事情，杂家也不知道，不过这段日子太子总来看望皇上，皇上就会频繁找晋王妃询问一些关于王爷的事。”
公公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陆衡眼里掠过一丝深邃，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说什么。
挥了挥袖子上了马车，陆衡望着高高的城门，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冷笑。
太子吗？
“儿臣参见皇上，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衡拱手行礼，他先是臣，后是子，所以先称皇上，后称父皇。
虽不知道太子那个孬种又搬弄是非了什么，表衷心总是没错的。
皇上目光晦暗不明地落在他身上，过了半晌以后，才挥了挥手，沉静的声音响起：“晋王平身吧。”
这是一个下马威。
陆衡眉宇微蹙，脸上还是不动神色，只是拱手道：“不知道父皇这么晚了，召儿臣过来有什么事？”
“怎么，难道没事就不能让你过来了吗？”皇上眉头一挑，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暗藏玄机。
陆衡读懂了皇上的不满，却又不是这不满的情绪所为何事。
只能越发行事谨慎小心，让人挑不出什么错误来。
“不敢。”他低头，沉声道。
“是这样的，皇儿别紧张，朕找你来不过是想商量一件事，朕知道你骁勇善战，如今满朝廷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与你匹敌的人，朕希望你能为着江山戍守边关十年，不知道你可愿意？”皇上这话已经是在开口试探他了。
如果他愿意，那么所谓招兵买马，根本就不会有这回事。
他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晋王的野心，他肯不肯抛下荣华富贵去边关。
答案自然是不肯的。
陆衡志在皇位。
要是去了边关十年，那他就注定与这皇位无缘了。
不过他也知道皇上竟然这么说，肯定是因为哪里对他不满。
如果他要是真拒绝了，皇上恐怕会对他更不满了。
因此，陆衡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父皇这事情来得太突然，可否给儿臣一点考虑的时间。”
皇上目光沉沉，当时也并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好，就是希望皇儿千万不要让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