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红一红的。
见状本来有些不适的陆无忧瞬间哑然失笑,噗嗤一声笑在马车中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连日来沉重的气氛。
月儿明显惊了一下,骤然直起身来朝陆无忧看去,眼中满是惊异之色,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月儿愈是局促,陆无忧愈是笑得开怀,近乎要将这些天的沉霾驱散开来一般。
直至月儿面对着陆无忧的笑容,实在藏不住心中的羞恼之色,不禁恼声道:“小姐!”
“好好好,不笑你了。”陆无忧说是如此说,眼中的笑意却仍未散开,仍盯着月儿瞧着,眼中促狭意味不遮不掩。
“小姐!您再这样,奴婢便、便不理您了!”瞧着月儿是恼得厉害了,陆无忧才终于收了这眼神。
月儿如蒙大赦一般悄悄松了口气。
羞恼过后,面对着陆无忧难得的开怀,轻松的神情,月儿心头也不免轻松了不少。
若是能够时时这般,小姐也不会消瘦至此了…
想到这里,月儿又是叹了口气。
月儿不断变幻的神情,尽皆落入了陆无忧眼中,不免有些好笑。好笑之余,又是悄悄地涌生出了些许感动。
月儿的忠诚,她自然是知晓的。盖因如此,此时才觉得分外难得,值得珍重。
“来。”陆无忧朝月儿摊开手掌,后者有些懵懵地愣了半晌,方才猛然惊醒一般,有些不敢置信又不好意思地伸出了手。
陆无忧却不管其他,将人有些退缩的手牢牢握在了掌中,双目相视道:“月儿,你觉得此行,我们是否会如愿以偿?”
并非必须要求一个答案,而是要让月儿,让自己相信,此行必不落空。心诚所至,金石为开。
也许前路是叵测难行的,但只需彼此同心协力,倒也并不是那么不可预测。
“奴婢相信,一定会的!”在陆无忧牢牢握住的掌中,月儿悄悄回握,与之俱来是分外坚定的眼神和话语。
既如此,便足矣。
陆无忧颇为欣慰地拍了拍月儿的手掌,重新陷入了睡眠中。这一回的睡眠却分外安定,再不如前一般的惶恐不安……
“还有半日,便能抵达西南了!”月儿方才从车夫那里打听到消息,便颇有些兴奋地告知陆无忧此事。
“那便再好不过了。”
此时的陆无忧病态已然驱散大半,俨然只需是一副药剂落肚,便能药到病除了。她朝月儿笑了笑,眼中缓缓露出坚定之色。
虽然身体依然不免消瘦,一时不能重回常态,陆无忧的精神头却是异常抖擞。先前简单的一番对话,彻底让她重振旗鼓。
陆无忧有一搭没一搭叩着厢壁,重新将先前所筹谋下的计划再进行了一番细化。月儿见状便也不去打扰,悄无声息地为其端来茶水。
时间流窜得飞快,心头不再紧紧绷着,路途也并不遥远难熬,半日转瞬而逝。
迎着有些刺目的朝阳,陆无忧终于踏在了西南的土地上,难掩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周遭。
马车直径来的驿站,行经的客商落脚之处。只见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簇拥夹挤。
“让一让、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