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些天月娘逃走的事情,你可知道?”他继续问道。
“自然是知道的,当时他们逃走了之后,凌昌还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呢。”周成点了点头,回答道。
大理寺卿他们看着他的反应,看着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将月娘放走的事情,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那个是时候你在做什么?”陆无忧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
“我当时正在给了凌昌和他妾室送饭,我刚刚将饭菜摆好还没等他俩吃上几口,就传来月娘撬开门锁逃跑的消息。”周成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当时凌昌气的直接将整张桌子都掀了,我记得很清楚。”
看来的确是不关他的事情。
陆无忧和他们对视了一眼,暗道不好。
“也就是说,你当时并没有去探望过月娘,是不是?”大理寺少卿也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那回我已经有快半年都没有去见过月娘了,连去送饭都少。”周成颇有些尴尬的道。
大理寺卿沉呼一口气来,叫官差将人给带下去了。
“月娘,既然你是无辜的,现在也不要跪着了。”陆无忧看到月娘和凌越两人还跪在地上,连忙道:“来人给她们备上两把椅子来。”
有人应了一声,紧忙去一边抬椅子给他们了。
月娘刚刚大悲大喜,再加上跪的时间太久,现在身体发软,借着官差的力站了起来,拉着凌越坐到了那边的椅子上。
“看来那日放月娘离开的真的不是他。”陆无忧沉声道:“不仅是那天放月娘离开的‘周成’,就连之前给月娘读这纸条上的内容的人也不是他。”
月娘恍恍惚惚的露出一个苦笑来,似乎是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毕竟自己的表兄和丈夫串通一气谋害她性命,而她竟然是被几个陌生人费尽心思给救下了,这实在是令人备受打击。
毕竟连她的亲人都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呢。
月娘又是一番苦笑,握紧了凌越的手。
凌越懂事的紧贴着月娘坐着,没有说话。
他听不懂这些叔叔阿姨们都在做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娘亲似乎是真的很伤心。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只能紧紧地依靠在她身边安慰她。
“既然不是这个周成,那想来应该就是那个帮助联系月娘的那个‘神秘人’了。”大理寺少卿也紧皱着眉头,思索道:“看来那个神秘人比我们想象中的更要看中这件事情。”
甚至不惜伪装成周成给予月娘一定的帮助。
“只是不知道,那人在意的到底是月娘本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情了。”陆无忧微微眯着眼睛,思索道。
若是他的目的只是月娘本人,那这件事情很好解决,只要月娘没有危险之后就可以了,若是他的目的是其他事情……那很有可能这人还会再次出现。
陆无忧心下一沉。
希望这个人……只是单纯的额看不惯月娘的遭遇,想要护着月娘而已。
若是他还有其他的目的,接下来怕是就要不安生了。
“月娘,你再好好想想,你是还能从中再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是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大理寺少卿抬头看着月娘问道:“之前你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他曾经假扮周成在你面前出现过,你再仔细想想。”
“想一想他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违和的,比如说周成从前从来都不会做或者是很少做的事情,或者是你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小习惯等。”
“亦或者是他伪装的漏洞,或者是在你看来行迹奇怪的地方。”
大理寺少卿说完,月娘便露出沉思的神色来,其他人见状也都放轻了声音,害怕打断她的思路。
“抱歉。”月娘思索了好久,最终有些无奈的道:“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因为本身其实在这之前我与表哥之间的联系并不多,关系也不算亲密……后来也证明了,一直在帮助我的也不是我表哥。”
月娘说着,微微低下了头去。
“没事,你当时那个样子,会察觉不到异样是很正常的事情。”陆无忧看着她这个样子,微微摇了摇头安慰道:“你累了,先回去歇歇吧,若是你后期又想到什么有用的事情,随时来王府联系我。”
陆无忧说着,示意身后的月儿也扶着自己起来,坐到了轮椅上。
“月娘现在可有住处了?若是没有,就叫彩云帮你去租一个吧。”陆无忧安排到:“去租个合心意的,若是现在暂时没有钱,我可以先垫给你,等到日后凌府的东西整理出来移交到你手中之后再给我也不迟。”
“多谢王妃的帮助。”月娘知道若是没有王妃,可能今天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被翻盘,自己可能就会真的如了凌昌的意,被当做是什么凑到他们面前的疯婆娘抓着关起来。
那样的话,她的仇就永远都不能报了,凌越也要也一辈子都压在有一个疯子娘的耻辱柱上。
陆无忧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你同样也应该感谢大理寺卿和少卿两位大人。”
“毕竟就算是没有我,按照他们的性格也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我在这里也并没有做什么。”
陆无忧不愿意将功劳全部揽去,说道。
更何况,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月娘点了点头,没说信或者是不信,转身同样向那两位大人行过礼,便带着凌越离开了这个地方。
陆无忧目送着月娘离开的背影。
“月娘被男人伤的太深了,下意识的不敢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还请两位大人海涵。”一直到月娘的影子都消失了,陆无忧才开口对身边的人告罪道。
“无妨,一点小事罢了,老夫还不至于会放在心上。”大理寺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在意,少卿也同样是这个态度。
陆无忧看着他们这般说辞,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