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最终回到初时,这山匪头子究竟对她是打算如何处置,陆无忧皱眉,冥思苦想良久,摇了摇头,不得结果而终。
嘎吱一声,紧闭的门在陆无忧眼前敞开,打破了两人的思绪。山匪径直将陆无忧带到床前,而后便是毫不留情地一推,将五花大绑的她扔在床榻之上,而后扬长而去。
倾斜的视线中,门窗再次紧闭起来,陆无忧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触感,神色已然被古怪所充斥。
极度不合常理。如若是寻常劫匪,纵使不将他们扔在旧柴房一类场所,也得放个诸如废弃的房屋之类。
陆无忧扫视着周遭的陈设,虽算不得什么奢华居所,但在这山中,土匪窝里显然已经是难得的好地方了。
想到一个地方,陆无忧的脸色不禁都变了变。这不会是那土匪头子的房间吧?先前月儿被强行与她分开,各种抗拒也毫无用处,若真是…
陆无忧的脑子飞速旋转着,寻找着有用的对策。
白昼转瞬即逝,黑夜如约而至。
昏暗的房间中,陆无忧闭目假寐着,突然间门户开合的声音骤然响在耳际,她的额角不动声色地跳了跳,却仍是紧紧闭着双眼。
透亮的火光在烛台中被点燃,来人将蜡烛安插好,迈步行至床前。一息,两息,陆无忧竭力维持着心跳的平静,让自己显得仍在沉睡之中。
那人沉默着看了数目,毫不留情地开口揭破了陆无忧的伪装:“别装睡了。”声音沙哑,并不是曾有过听闻的音色。
陆无忧心里好似一块石头落地,又好似一根紧绷的弦骤然断开,不知是失望还是松弛更多些。
虽然对方揭破了她的伪装,但一时之间,陆无忧仍是保持着侧躺着不动的姿态,直至一双手掌触及她的身体。
陆无忧死死压制着要弹身而起的冲动,但好在那双手并未作过多停留,而是迅速地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束缚,浑身一松。
此时再装已无益处,陆无忧索性径直坐起身来,与那山匪头子面面相觑。但对面显然毫不局促,好整以暇地面对着她的注视。
突然间,那山匪头子开口道:“小小一个女子,竟也敢在西南处随意流窜。既然落在我手中,留在寨中做压寨夫人,方能保你平安。”
“选吧。”
轻飘飘一句话,说是让陆无忧抉择,但显然又没有给出抉择的余地。陆无忧有些头皮发麻,但好在眼前之人并不像那些强人所难的莽夫,尚有一搏之力。
陆无忧近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绝道:“我已嫁为人妇。”
“无妨,江湖之人,不拘于此。”四两拨千斤一般将陆无忧的拒绝再次挑了回去。
陆无忧尚想着用这个借口让眼前之人知难而退,但显然对方毫不动容,真是半点芥蒂没有,这倒是难办了,陆无忧隐隐有些头疼。
突然间福至心灵一般,陆无忧眼前一亮,开口道:“我与我丈夫青梅竹马,自小,便指腹为婚,要约作夫妻,彼此相携。”
“哦?”山匪挑了挑眉,显然提起了些许兴致,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