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员外这般想着,面上忍不住的也带上了些,有些恼怒道:“郡主,您这般可不太好吧?”
“哦?”庆成郡主几乎要被他这般理所当然的态度给逗笑了,挑了挑眉头问道:“哪里不好?你倒是与本郡主好好说说。”
“这件事情想来也只是犬子性子顽劣,无意说了几句闲话罢了,哪里能严重道污蔑您叛国的程度!”那员外说道:“犬子年纪尚小,不知天高地厚总是要有些错误的,您理应当宽容些才是!”
“他年纪尚小?”庆成郡主果真被他这般理所当然的态度逗笑了,哈了一声匪夷所思的道:“那本郡主倒是想要问一问员外了,令郎今年年纪几何了?能称得上你一句‘年纪尚小’?”
“犬子今年不过十九岁罢了,尚不及弱冠。”那员外微微躬身伸出两只肥胖的手在身前握了握,认真道。
“十九岁、还是年纪尚小?”庆成郡主几乎要忍不住的大笑出来道:“本郡主今年也不过十七岁罢了,怎么就要本郡主容忍他的言行无状!”
“他做了这般的事情,自然是要承担自己的过错,怎么能是一句年纪尚小就能抹消掉的——他又不是什么三岁的小孩子了!理应当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郡主今年十七,早已过了及笄!”那员外没想到竟然会被庆成郡主怼回去,涨红了脸,狡辩道:“郡主已然成年,犬子却还未成年,成年的自然是要宽容一些未成年的。”
那员外说完,就连自己也觉得有些心虚。
“真是好一个未成年——难不成就是因为他未成年,不论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也要无条件的被原谅了?”庆成郡主嘲讽的道,不留面子的奚落他:“这知道的是知道令郎今年已然十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令郎只有九岁呢!”
“十九岁,这样的年龄早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吧?之前听闻,令郎这院子里这通房也有了好几个了。”
那员外的脸上一片涨红。
“只是犬子并非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只不过年少轻狂听信了几句谣言信以为真罢了,您若是气不过,将他押送回来可以由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您这般狠打将他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在送回来,恐怕是不合适吧!”那员外勉强说道,说着说着,自己也信了这一说辞。
“您这般处置,实在是太过残暴狠毒了些!”
“我残暴我狠毒?”庆成郡主重复了他这一句话,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道:“他当着我的面大肆侮辱本郡主、对本郡主出言不逊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我是否残暴狠毒?他当着印山书院几百学生的面前大肆污蔑我、用那般流低俗的话形容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我是否参保狠毒了?”
“怎么,现在他做错了事情被人教训了,倒是开始说起我这个训诫的人狠毒了。”
庆成郡主说着,冷哼一声,又道:“虽然我只是个贵郡主,但是也是相当于朝中三品大员,虽然品级不高,但是至少总比你们这无品无级的好上许多。”
那员外脸上的横肉抽搐一下,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不过是个郡主罢了,若是等到日后他儿考取功名,就连这公主也是随便挑选的,更不要说她一个小小的郡主了!
只是一想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竟然这被这女人打成这般模样,而这罪魁祸首居然还好端端的过来这边耀武扬威、威胁与他,就觉得一阵愤怒,恨不得上前生撕了她。
“草民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说,小儿不过也是一时糊涂说了些不恰当的话罢了,若是您有什么怒气大可以来叫我管教,您这般直接出手实在是过了!”那员外冷哼道:“您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罢了,哪有直接出手管教别人的儿子的道理!”
“哦?那按照员外的说法,是拒不认错咯?”庆成郡主又是一声冷哼,怒道。
只是她还没等说出什么别的话来,就被一道身影打断。
“我儿!!”两人正对峙着,一道窈窕细瘦的身影猛地闪了过来,扑到被放在地上的瘦猴身上便是一阵哭嚎:“我儿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过错,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可是有人心生嫉妒暗中害你!!”
庆成郡主定睛一看,只见这女人浓妆艳抹穿红戴绿,手上头上插满了金银珠翠,一双略显刻薄的丹凤眼中满是眼泪,保养的很好,看着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罢了,哪怕是扑到那瘦猴身上哭嚎也端的是一副妖妖艳艳、梨花带雨的模样。
想来,这位应该就是那瘦猴的亲生母亲了。
庆成郡主心下了然。
只是没想到的是,那员外现下里心情正烦,看都瘦猴的母亲竟扑过来大声哭嚎、扰的他更加心焦,也顾不得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一脚便将人用力踢开:“哭哭哭,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哭的我心烦!”
“你也不看看你养的好儿子,现下里闯了祸,人家都闹到我头上来了!你还就知道哭!”
说着,便狠狠地朝着那女人啐了一口。
那女人突然被踢,有些狼狈的捂住了自己被踢到的部位,猛地瑟缩了一下,有些委屈的道:“都是鹂娘的错,是鹂娘没有管教好娇儿,让他给老爷添烦了。”
那鹂娘说着,向着那员外爬了几步,卑微的抓住他的衣角哭求道:“老爷,老爷求求您久久娇儿吧!娇儿若是再这么放下去,可就要没命了老爷!”
“老爷求求您救救他吧,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那鹂娘哭着,哀求道。
娇儿自然就是瘦猴的名字。
那员外冷哼着,又是一脚踢开了鹂娘,没好气的转过头去。那鹂娘猛然被踢躲闪不及被踢到胸口上,当即便捂着胸口爬不起来了,连倒在自己身上的桌椅都顾不上了,只是蜷缩在地上声音微弱的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