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聊了好一会,等过了好久才用完了午膳,然后便又回到了陆无忧的院子里面一起喝茶吃糕点水果。
没过多久,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陆无忧转过头去看外面。
“之前的那场雪才刚停了不久,怎么又开始下雪了。”她有些忧愁的叹了一口气,道。
“希望这次的雪不要下的太大了,毕竟之前的那次造成的百姓的损失都还没有恢复完成,若是现在又下那么大,这冬天可就难过了。”庆成郡主也抬头看了看外面,说道:“只不过就算是没有那么大,这下了雪之后也会格外的寒冷,那些没能回家的百姓们估计又要受冻了。”
“至少他们还有朝廷的人在那边,有小许大人坐镇,他们不会太过遭罪的。”陆无忧见状,轻声安慰她道:“小许大人向来为人正直沉稳,向来是重视百姓的事情,绝不会让他们太过难捱的。”
庆成郡主也点了点头。
只不过不提还好,一提起这小许大人,庆成郡主便想起了之前他同她说过的话,对着陆无忧道:“说起小许大人来……小许大人看着可并非是完全的保皇党啊。”
“小许大人向来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陆无忧转过头来给了月儿一个眼色,月儿立刻会意,带着屋子里面伺候的丫鬟转身出去了,就连自己和银耳两人都没有留下,全部都守在了外面。
“这,嫂嫂是不是知道什么?”庆成郡主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态度,当时便察觉出不对来,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您看着,可并不惊讶。”
“算不上是知道什么,只不过之前同他有过接触,所以对他稍稍有一点了解罢了。”陆无忧笑着说道:“还记得之前太后礼服的事情?那一次太后允许我同其他大人们一起查案、对那些外国来的使臣进行询问,小许大人就是那些大人中的一个。”
“虽然小许大人看着不声不响的低调的很,但是其实却是有自己的考量在,许大人为人正直,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心肠软,跟皇上时间久了也有了感情,总事觉得只要没有人能够再威胁到皇上、这大梁就会恢复到之前的平静中去。”
陆无忧这么总结道:“许大人其实是对皇上还抱着期待的。”
“但是不管是小许大人,还是他的父亲许大人,他们其实都对皇权是否还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并不在意,他们在乎的只是百姓的利益——只要能够做对百姓有利的事情,那么就是他们的盟友。区别只是在与一个对于达到目的百无禁忌,一个则是因为之前几十年的共事思想有些迂腐罢了。”
“但是其实,他们都是好人,立场也并非是完全坚定不变的。”陆无忧笑着转过头去,对着她道。
“嗯,小许大人也是这么同我说的。”庆成郡主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在此事之前陆无忧就已经将这件事情看的这么透彻了,有些崇拜的说道:“所以之前他特地过来找我,就是想要通过我向你和晋王表哥你们传递这个友好的讯息。”
恐怕不止吧。
陆无忧看着庆成郡主的脸,默默在心中想道。
有关小许大人的立场,这几乎已经是她和小许大人还有许大人三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了,而自己这个并非是经常只见到他的人都能看出这件事情来,更不要说陆衡这个与他共事朝夕相处的人了。
所以说,小许大人根本就没有必要特地叫庆成郡主过来再叫她给自己传什么话,只能说,小许大人是有别的用意的。
若是这样来将,这事情就有意思了。
小许大人……不会是庆成郡主有什么意思吧?
陆无忧突然有了一个有些大胆的猜测。
不会吧?小许大人不是已经成婚了吗?而且和自己的发妻举案齐眉夫妻和谐的很,更是京城中的一代佳话,怎么又会对庆成郡主有意思呢。
一定是她想多了。
陆无忧摇了摇头,把之前那个荒诞的念头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意思在吧,只不过自己可能是同那边的事情脱节太久了,并不能敏锐的感知到他们的深意,等到今晚陆衡回来了再仔细问问他好了。
陆无忧这般想道,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分,只是道:“好,谢谢庆成,这段时间我身子不方便,夫君也忙,倒是对好多事情都知道的不多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庆成郡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没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就是来回传传话罢了。”
“说起来,这段时间季长也应该挺忙的吧?你可在小许大人那边见到季长了?”陆无忧说着,转移了话题问道。
“没有,季长他们人在西城那边的棚子,我这几天都是在东城这边。”庆成郡主摇了摇头,说道:“小许大人他们也在东城这边,我们一直没有见到。”
“只不过今天闲来无事同他们聊天,小许大人似乎对季长很看好,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这还不好?这证明了季长为人不错,就连小许大人都称赞。”陆无忧笑道。
毕竟小许大人虽然看起来和气,但是其实对自己的交友很是严谨,别说是狐朋狗友,就连一般有些不是很好的习惯的人他都不会与其相交。
毕竟小许大人本人就是一个非常洁身自好的人,他又看中才华,一般不是才华不够做他的朋友,就是人品不端正不屑与其混迹在一起。
只不过即使是这样,小许大人在各位大人之间的风评还是相当不错的,人缘也向来很好,虽然挚友只有三两个,但是大家都愿意同他相交、若是有了危难,大家也都乐意帮上一把。
就连他的政敌对他也满是欣赏和好评,跟不要说是其他阵营的人了。
总之,可以见得他为人的圆滑。
如此可见,他会欣赏季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其实是同一种人。